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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文百磊說的冠冕堂皇，李順不由冷笑，道：“蓮花開于污泥之中，游魚泳于污水之內(nèi)，故而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與其說是君子通曉時(shí)務(wù)，倒不如說是有德無能，或者說無德無能。在李某看來，大義所向，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方為君子，只不過，人性本惡，君子不被世道所容罷了。”

    文百磊道：“水信無分于東西，人心無分于善惡。先生說人性本惡，并非正言。”

    李順道：“孟子之所以認(rèn)為‘水信無分于東西’，是因?yàn)樗钤趹?zhàn)國，而非現(xiàn)在，沒有看到此時(shí)人性已然扭曲。”

    文百磊道：“人性如水，因器成形。當(dāng)今天下的形勢，造就了當(dāng)今的人性。我等不過是順應(yīng)當(dāng)今的形勢罷了。”

    李順剛要言語，一直在站著一旁的張?jiān)茮h實(shí)在受不了了，冷聲道：“你們?nèi)粢鍪裁礋o益的口舌之爭，那張某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他人言語，便直接縱身離開。

    文百磊見張?jiān)茮h離開，道：“既然如此，那文某也就告辭了。”

    剛要離開，李順凜然一喝，道：“想走，沒那么容易。”話音剛落，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文百磊面前，只見其揮掌平推，沛然內(nèi)勁噴涌而出，顯然掌力驚人。

    文百磊不敢小覷，一掌劈出，氣勁凝然，猶如山岳平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二人各退一步，但均是一退即進(jìn)，眨眼之間，已交了數(shù)招，遒勁的罡風(fēng)在二人周圍急速旋轉(zhuǎn)，飛塵走石，地面裂出絲絲裂痕。

    李順?biāo)梗麨樽衔⒄疲品秩赵拢照茷殛枺抡茷殛帲玛庩栂ⅲ饔毓种儯p掌合威，太陰化生，虛危表質(zhì)，龜蛇臺(tái)形，盤游九地，變化萬千。

    文百磊所使，名為春秋掌，仿效四季變化，春秋為顯，冬夏為隱，勁力迭變，猶如四季改節(jié)，上有秋鶴沖天之疾，下有春草破石之韌，守有夏雨連綿之密，攻有冬雪塞川之寒。

    二人身形乍分乍合，殘影幢幢，讓人看不清楚。

    何言之功集雙眼，二人的身影在其眼中漸漸清晰，他手捏劍訣，按在長劍之上，畫了一個(gè)似簡若繁的云篆，真氣流轉(zhuǎn)劍身，泛著淡淡光澤，他右手一松，長劍猶如飛箭向文百磊射去，快如奔雷，幾不可見，正是天師道的飛劍制人訣。

    飛劍制人訣講究以神御氣，以氣御劍，百步之內(nèi)可以御敵。何言之修為尚淺，難以發(fā)揮此道術(shù)的妙用，但文百磊全心于李順過招，難以旁顧，沒有發(fā)覺何言之的飛劍，因此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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