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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為，中原來與龜茲和親是為了什么？”散人也不惱他拐了話頭，把劍丟還給那公子，原又懶洋洋坐回他的長凳上去。

    公子一時被問住，愣在那兒說不出話，臉卻越發(fā)燜蟹似的紅，拿著劍，瞪著那一臉笑意的小老兒。

    見這一時兩方無話，嗑著瓜子看戲的看客們?nèi)氯缕饋?，吆喝著問：“別賣關(guān)子啦，你倒是說明白，中原上趕著娶咱們公主是為了什么呀？”

    估計是見那公子答不出個所以然，散人頓了頓張了口：“除了方才那幾樣?xùn)|西，各位回去數(shù)數(shù)看，自己家里有多少件從中原來的物件，不說十件，怕也有八件。而突厥，除了見過他們來燒殺搶掠的兵油子，又有什么？”

    “突厥人的軍隊確實厲害，可這些人都靠誰養(yǎng)著呢？他們什么都不干，只靠著欺壓別國，把自己養(yǎng)得兵強(qiáng)馬壯的，連年征戰(zhàn)不休，尋常百姓們能過得上好日子么？”

    幾句話下來，在場的人都悄不作聲了，只豎著耳朵等他后話。

    散人瞥了眼那公子，看他面上一時紅一時白，卻又不出聲，面上微露嘲意，繼續(xù)說道：“看公子，頗有幾分突厥相貌，想來祖上怕也是有突厥的先人，如今這般回護(hù)突厥，也是有這層緣由吧……”

    也不等公子答話，散人接著說道：“西境被突厥轄制多年，王庭到民間，多婚嫁相通，到如今利害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如若中原皇帝只是揮兵北上，想來怕是兩方兵馬將西境諸國踏平，依然分不出個你死我活來。那時候就算占了這一方土地，又有什么意思？與那窮兵黷武的突厥又有何區(qū)別？想來中原皇帝也不愿西境諸國以為是豺狼趕走了虎豹，圖的是個從長計議、民心歸順?！?

    說著那散人又一掃眼諸看客，見眾人都聽得入神，對著人堆兒說道：“近日來，中原的黑白棋甚是時興。下過的人都知道，中原人下棋都不是只想著眼前那步，頂尖兒的高手更是看到十步之外了?！?

    “想那中原皇帝坐穩(wěn)萬里江山，自有下十步長棋的謀算，此次和親，怕只是打頭的一步。既然選了龜茲這個地盤，沒有不萬全保住的道理。各位若有空操這份心，不如回家再多生幾個娃娃，等著日后過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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