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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池羽在心里直翻白眼，平時(shí)他夸孟池星，是因?yàn)槊铣匦乔诿闵线M(jìn)，聰明機(jī)靈。要他夸孟和昶？

    請問，您孫子有啥可夸的優(yōu)點(diǎn)嗎？

    是夸他逃學(xué)偷懶，還是夸他口出狂言？

    “昶兒是我兒子，可星弟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分一樣的重。”孟池羽斟酌著字句，盡量不惹怒老爺子，“我盡量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太上皇像聽見什么大笑話似的，對太后道，“你聽聽他說的這話，竟像是將來皇位都要傳給孟池星似的。”

    從皇帝開口說話開始，太后就一直緊鎖著眉頭。

    幾乎宮里人都知道，小爺是弟控，疼弟弟甚至超過疼兒子。不管多值錢的玩意兒，送弟弟從來不心疼。有時(shí)候接見大臣還帶著弟弟，常常留弟弟一塊兒用膳，還告訴弟弟許多治國道理。出去玩兒的時(shí)候，也帶著弟弟溜達(dá)。相比之下，為兒子的未來太子孟和昶反倒“失寵”。

    太后以前聽說這些，只是置之一笑，可是今，親耳聽見皇帝說出“一碗水端平”這樣的話來，才覺得此事嚴(yán)重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福壽里的神獸香爐，緩緩?fù)鲁鱿沆F，飄渺的檀香彌漫在大之中。侍候茶水的宮人們屏氣凝神，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動靜。

    “你們都下去吧。”太后揮退旁人，朝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他來自己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什么叫一碗水端平？你忘了，孟池星是那罪婦所生的孽障了嗎？”

    她提到孽障二字時(shí)，旁邊的太上皇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太上皇退位之后，太后沒以前那么怕他，兩人之間如今更有尋常夫妻的況味。太后轉(zhuǎn)過頭，看了太上皇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嘲諷的笑。似乎在說，誰叫你當(dāng)初那般寵幸周貴人。

    “母后！不是說好了，絕不再提星弟生母的事了嗎？”皇帝已經(jīng)十分不悅，只不過礙于母親的面子，才沒有發(f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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