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六號碼頭。 原先屬于口水全的泊位上,苦力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李安坐在長條木凳上,把目光收回,見細威欲言又止,笑了笑,說道: “有什么事就講,憋得不難受呀?” 細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問道: “安哥,先前直接讓王勝光借著口水全欺負我們同鄉(xiāng)的事搞定他就行了,干嘛還要多此一舉讓差佬過來把口水全帶走?” 李安眉頭一挑: “你說搞定口水全?怎么搞定?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干掉他吧?那就只能揍一頓,丟下海游水?然后搶下對方的地盤?是這個意思吧?” “搶地盤不都是這樣嘛?!奔毻貞?yīng)道。 “如果對方跑去和義堂幫救兵呢?” 李安看著細威,語重心長的說: “雖然碼頭上的地盤沒賭檔、妓寨這些偏門生意賺錢,但總歸油水還是不錯的,養(yǎng)些打仔還是沒問題的。和義堂要是插手,那就免不了橫生枝節(jié)。”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混字頭的,哪有時間陪他們搞這些爭搶地盤的戲碼。” 細威心底琢磨著李安的話,還是有些不解。 “安哥,難道把口水全交給差佬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李安哂然一笑。 “不然呢??谒@一進去短時間就出不來了。 等他呆個一年半載的出來,誰還認(rèn)識他這個老四九。而且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口水全就是心有不甘,也翻不出什么浪來了?!? “現(xiàn)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安哥。”細威點點頭。 “做事要動腦的嘛。很多事交給差佬能省下很多麻煩。對于我們來說,打打殺殺只是最后的手段?!? 李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環(huán)顧了一眼正在上貨的苦力。 “貨卸完了,把口水全的賬本給我,我去找船東經(jīng)理把卸貨的貨款結(jié)了?!? 現(xiàn)如今,大多數(shù)華資貨輪都是散裝雜貨船,總噸位也就百來噸到一千多噸而已。 跑的也是距離三角碼頭不遠的南洋各國。 他之前的泊位和口水全所占的泊位停的都是這種一兩百噸的小型散裝雜貨船,也就三江水所占泊位停的雜貨船噸位稍微大一點。 “哦,在軍叔那里?!奔毻貞?yīng)。 李安嗯了一聲,看著不遠處正拿著賬單和小工廠主說著什么的李建軍,和細威走了過去。 李建軍對兩人點頭致意,算是打過招呼。 他遞了一張賬單給面前的小工廠主。 “楊老板,你的貨單?!? “嗯,我看看?!? 對方接過賬單仔細的看了一會后,從口袋掏出幾張港幣遞過來。 掃了一眼李安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李安笑著問道: “軍叔,還習(xí)慣嗎?” “哦,還可以。” 李建軍點點頭,看著李安:“有事?” “先把賬本給我,今天是和船東經(jīng)理第一次打交道,早上的貨又是口水全安排人卸的貨,還是我去找他結(jié)賬吧。” “好。” 李建軍應(yīng)了一聲。把剛才收到的貨款放進手包,又從里面拿出一本賬本遞給李安。 “軍叔,那你忙?!? 李安接過賬本,翻開找到口水全他們早上記的賬以及后面李建軍記的賬,仔細的看了看之后,就往??吭诓次坏呢洿呷?。 沿著近五米長的跳板上船,李安一眼就看到正站在船頭甲板上的船東經(jīng)理。 “劉經(jīng)理?!? 被稱作劉經(jīng)理的中年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安,笑著走了過來。 “李兄弟,多謝你了。要不然我這貨船今天想要離港還要費不少波折啊?!? “劉經(jīng)理客氣了,應(yīng)該是我謝你。像我們這種在碼頭混飯吃的,以后還要多仰仗你們船東經(jīng)理?!? 李安很是客套。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嘛。 他把手上的賬本遞給劉經(jīng)理。 “吶,劉經(jīng)理,這是卸貨的賬單?!? 劉經(jīng)理接過賬本翻開。 “唔,我看看。” “按理說,我們應(yīng)該只算我們接手的活。 不過,劉經(jīng)理也看到了,干活的依舊是早上那些苦力,掙得也都是些養(yǎng)家的苦力錢,總不能讓他們一早上白忙活一場,所以.” “你說的我明白,既然干活之前答應(yīng)你,把早上的貨款一起結(jié),我自然不會食言的?!? 劉經(jīng)理擺手,把賬本還給李安。 “總共一百八十噸貨物,九百塊錢。你點點?!? 他從褲兜掏出一沓港幣,從中數(shù)出九張百元港幣遞給李安。 “那就謝謝劉經(jīng)理啦。” “嗯李兄弟,碼頭上搬運貨物的活不管是誰做,我無所謂的。 但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因為這個事影響到我們這些船東經(jīng)理。貨輪航次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耽誤了正事我這個船東經(jīng)理的損失是很大的。” 劉經(jīng)理頗有深意的說道。 “沒問題。” 李安一口答應(yīng),滿臉笑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