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里就是香港?” 壓抑著聲音的喃喃自語接連響起。 因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自59年到今年,連續兩年出現的嚴重饑荒,讓農民實際上收的糧食比往年少收了近八個月的口糧。 沒人愿意背井離鄉。 千辛萬苦的過海,他們更多的只是想為了口吃的。 人蛇過海有三種辦法,步行、坐船、水路。 水路又被稱為督卒,借用象棋術語,意思就是沒有回頭路。 成功的話那就順利到元朗上岸,不成功的則會沉入海底。 “快起來,等會水警船又要返回了。” 李建軍沒有如其他人一般躺著歇息,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一躺下人就不想起來。 他只是弓著身子喘了幾口粗氣,待體力稍稍恢復,就小聲的開始催促著身旁的兩名同伴。 “軍哥,讓我再歇一會啊,游了幾個小時,實在是沒力氣了。” 身形略胖的青年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李建軍看著他,語氣嚴厲:“別廢話,快點。” 兩人聽見這話,只得無奈的爬起來。 “走。” 李建軍輕喝一聲,示意兩人跟上,帶頭摸索著向前走去。 “軍哥,我們現在來香港了,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身無分文,我們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同伴小聲問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李建軍思考了一會兒,回應:“我有個堂兄在油麻地做廚子,等天亮,我們去他那里看一下。” 見有人離開,原本正躺在地上歇息的那些人,磨磨蹭蹭了一會,也是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身。 離開海灘,四周一片荒涼。 就著稀落的星光,齊腰深的雜草中,一群十來人只能漫無目的的摸索著前行。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李建軍忽然腳步一頓,拉著身后的兩人蹲下身來,藏身進雜草從中。 “軍哥,怎么了?” “噓。” 雜亂的腳步聲驟然響起。 影影綽綽二十多個手拿家伙事的身影圍了過來。 走在后面的七八人被嚇了一跳,望著這群眼神不善的人,不由挪動著腳步聚在一起。 眼見這群人越逼越近,他們壯著膽子試圖沖出去。 可本就身疲力竭,他們只一上前,就被人多勢眾的這群人打倒在地。 “八個人蛇,收獲不錯。” 一名穿短衫,滿臉油膩的中年出聲:“把他們捆起來,帶走。” 他們是盤踞于附近的打蛇人,因為人蛇走水路大多在元朗上岸,所以只要蹲守住不遠處那片淺灘,就能守株待兔。 幾名兇神惡煞的爛仔拿著繩子隨之上前。 不一會,被捆好的八人宛如豬仔一樣,被牽著往遠處走去。 “軍哥。” 看著這群人遠去,兩人欲言又止。 “走,先跟上去看看。” 盡管不清楚這群人的目的,但李建軍幾乎沒有過多考慮,便開口說道。 三人過海之前就是民兵,特別是李建軍,雖然前年第四次裁軍后退伍,但曾經也是軍人。 現在眼見這些同鄉被人抓走,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 二十多人牽著的人蛇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呵斥一聲。 后面三人小心翼翼的跟著。 “小心點。” 李建軍輕聲提醒一句,把腳下的捕獸夾合攏。 三人埋著頭,避過腳下的陷阱,遠遠地吊著那群人身后。 跟了大概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 三人趴在草叢。 “等凌晨那些人睡著了,我們再去看看。” 李建軍好似老辣的獵人,就著稀落的星光,注視著不遠處的連成一片的幾間破爛平房。 門口還矗立著兩根高高的木架,上面好似掛著什么東西,只是看不清楚。 房子里亮著微弱的燈光,慘叫聲和女人的尖叫聲時不時響起。 期間,那群抓人的爛仔早已嬉笑著離開。 直至月上中天。 “走,去看看。” 眼見不遠處的平房沒了動靜,李建軍從懷中摸出一個油紙包的物件,打開油紙包,里面是一柄短刀。 原本只是想著人生地不熟,帶著防身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