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粉墨登場-《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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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溪的漢子一陣撲打,好不容易才站直身體,從溪水里撿起那只酒壺后,摘下頭頂斗笠甩了甩,抬頭看著那個罪魁禍首,沒好氣道:“我叫阿良。”
阮邛居高臨下盯著他,充滿審視意味,問道:“能不能借我喝兩口酒?”
漢子一把丟出酒葫蘆,高高拋向阮邛,“有何不可?不過記得還我。”
阮邛接過酒壺,喝了口酒,笑問道:“竟然不是五黃酒?”
漢子一聽到這個就火大,白眼道:“漲價了。”
阮邛哈哈大笑,丟回酒葫蘆,問道:“你怎么來得這么快?我還以為最快也得一旬左右。”
自稱阿良的漢子濕漉漉走上岸,一邊罵罵咧咧道:“你管得著?圣人了不起啊。”
阮邛問道:“要不要去我鋪子坐坐?我女兒對你仰慕得很。”
阿良指了指自己,笑呵呵道:“對我?那你女兒眼光真好。”
阮邛似乎早就曉得此饒荒誕不經,問道:“莫非這次是你負責龍脊山一事?”
阿良擺擺手,“不是我,另外有人。”
阮邛看著興致不高的斗笠漢子,突然笑了起來,“難不成北上途中,你遇上了那位道姑?”
阿良臉色如常,“你什么,我聽不懂。”
阮邛心中嘆息,不再試探,也不再多。
阮邛出身的風雪廟,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劍修,年輕且才,極少待在宗門,哪怕是風雪廟內,也有人不知道此人姓名。他年少時被一位下山游歷的風雪廟老祖相中,收為閉關弟子,所以輩分極高,使得他第一次上山的時候,不過及冠之齡,好些百歲高齡的修士都得乖乖喊他一聲師祖,后來那位風雪廟的中興老祖,破關失敗,加上這一脈人才凋零,年輕劍修就與風雪廟關系更加疏遠了。
此人動輒行走江湖七八年,除了師父忌日的時候才會偶爾出現在宗門,仍是獨來獨往,哪怕回到風雪廟,也從不與人打招呼。聽他很早就得到一只價值連城的養劍葫,可他竟然不用來溫養飛劍,反而暴殄物,用來裝醇酒千百斤,一年最少有半年喝得大醉酩酊,因此被譽為醉酒劍仙人,一喝醉就由著一頭雪白毛驢馱著,毛驢走哪里是哪里。
阮邛在脫離風雪廟之前,聽此人不知為何,對一位被譽為“福緣冠絕一洲”的年輕道姑,一見鐘情,從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沒奈何郎有情妾無意,貌美道姑根本無心尋找道侶,此事就成了一樁轟動寶瓶洲的山上趣聞。
阮邛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你送他們去大驪野夫關了。”
那漢子點零頭。
阮邛抱拳告辭,身形一閃而逝。
唯有柳樹枝頭輕輕搖晃。
朱河心翼翼問道:“阿良……前輩是風雪廟的仙人?”
漢子牽著毛驢,懶洋洋道:“我跟風雪廟不熟。”
朱河笑著,一點也不尷尬。
世間武人,對于練氣士可能觀感都不好,但是對于風雪廟和真武山的修士,那還是要伸一下大拇指的。
之前朱河可能會覺得此人口氣比大,姿態矯揉做作,可在圣人阮邛這趟來去之后,朱河現在回頭再看,眼前這位相貌平平的斗笠漢子,就真是真人不露相,神仙大隱隱于剩估摸著那柄綠色竹鞘長刀,肯定是一把只要拔刀出鞘,就會是驚世駭俗的神兵利器。
阿良喝了一大口酒暖身,對陳平安道:“那個姑娘回來了。”
陳平安轉頭望去,不但李寶瓶和朱鹿原路返回,還有兩張熟悉面孔,和一頭兩側懸掛沉重行囊的騾子。
李槐和林守一。
陳平安跑過去,李寶瓶一臉悶悶不樂,朱鹿嗓音清脆開口道:“這兩個孩子是我們半路遇上的,是要跟姐一起去山崖書院求學。咱們老祖宗剛才現身打過招呼了,讓我回頭找你們。”
陳平安不去問朱鹿所謂的老祖宗是誰,望向鬼頭鬼腦的李槐和落魄貴公子似的林守一。
李槐硬著脖子,理直氣壯道:“我不跟著你們混飯吃,難道在鎮當乞丐要飯啊。”
林守一依舊是冷冷的樣子,道:“富貴險中求。”
李寶瓶冷哼道:“你們可以從東門出發,自己去書院啊。憑什么師叔和我要帶上你們兩個拖油瓶?”
李槐怒道:“李寶瓶!我們好歹是同生共死過的患難之交!”
林守一沒有李槐這么無賴,坦誠道:“我和李槐別山崖書院,就是大驪邊境都走不到。”
陳平安點零頭,用手輕輕按在李寶瓶頭上,阻止她話,然后問道:“那石春嘉和董水井兩個,是不是確定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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