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到這里,高婉兒又一次沉默了下來,可她的呼吸聲卻變得越來越急促。 劉琰波知道,這個聰慧過人的女人仍然在飽受著這段屈辱記憶的煎熬。 他沒有催促詢問,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高婉兒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那一次的時間更長,大概有個十分鐘左右,她才再一次艱難開口道:“結(jié)果就是讓我下跪道歉,一跪就是一夜。” “那一年冬天,海市很難得地還下了一場大雪,天特別冷,我就跪在明珠酒店的大門口,除了辰兒愿意陪著我以外,就連我爸媽都只是站在足夠溫暖的房間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把我們抬進(jìn)醫(yī)院。” “那時候,辰兒才八歲,他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經(jīng)過那一晚之后落下的病根。”高婉兒已經(jīng)落淚,可她把嘴唇咬破了,也拼命制止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哽咽。“我不后悔自己當(dāng)時的所作所為,也沒有怪過我爸媽,我只是恨,恨自己當(dāng)時的無能,不僅沒有做好一個姐姐,還毀了他的一生。” “劉琰波,十年前的冬天,真的很冷,對不對?”高婉兒這樣問道。 十年前的冬天,冷嗎? 劉琰波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當(dāng)時高家姐弟一定會覺得很冷、很冷,冷到痛徹心扉。 想想,本該為年幼的子女撐起一片天的父母在某一次苦難中卻只是作壁上觀,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也不管有多么的無可奈何,大概都會覺得心寒吧? 不說別人,就連劉琰波這個已經(jīng)冷血到視人命如朝露的家伙,都覺得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天底下最讓人會覺得心寒發(fā)冷的事情之一。 他也終于理解高家姐弟現(xiàn)在為什么會認(rèn)定自己不放,什么家世背景、金錢地位,都不如一個敢打敢殺來得實在。 她們并不是一對奇葩姐弟,只是因為真正的手足情深—— 一個就算是變成了傻子,可心里的意愿還是想要擁有一個能保護(hù)姐姐的姐夫; 一個不僅聰慧過人、還美貌動人的女人,卻一心只想著要找一個能保護(hù)弟弟的男人。 在這個能手足相殘、兄弟姐妹之間能為了各種利益鬧到打官司的世界里—— 高婉兒和高冬辰這對姐弟之間的感情,無疑顯得彌足珍貴,珍貴到讓旁人都會動容。 劉琰波動容了,他那雙清澈到很少會有波瀾的雙眼里竟是浮出了一抹心疼,唏噓道:“高小姐,十年前的冬天到底有多冷,我是記不太清楚了,也希望你不要再記得那么清楚了。” 往事當(dāng)如煙—— 這樣爛大街的道理總是會顯得太過蒼白無力,可劉琰波現(xiàn)在希望它多少能起到一些效果,因為他很清楚—— 總是跌入往昔那些不堪記憶中的人,通常最后都會活成一個不倫不類的異類。 這可不是什么爛大街的道理,而是劉琰波自己本身經(jīng)歷過的寫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