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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好多個雨夜,他曾闖進內室來陪她到雨停,想起大病初愈他在雨聽琴的情景莫名其妙的各種回憶紛至沓來。
從到江南的這段日子,云深從沒有發現有另一個時候如今夜一般思念老妖孽。他的一言一行,她的腦子里竟然裝得這樣清楚。
十年之約。不過兒時戲言他竟銘記至今。強行進入她的生活,占了她大半回憶。曹云卿啊曹云卿,你大概這點兒出息了罷。
第一場如酥春雨過后,杭州每年的這一天都會看到諸多白色深衣少年。若是俯瞰,便能見著陸陸續續的白衣是朝著同一個地方前往的。
成均館。
作為江南屈指可數的名聲在外的學堂之一,成均館坐落在明圣湖邊,遠離鬧市的僻靜園林內。
學堂里的鐘聲敲了兩聲,成均館門口已聚了很多人。家世顯赫的,只馬車仆從的配備形形;其余的也不過抱著籍倉皇地往里面趕。
和大多數的儒家學堂一般,正門進去便是孔子的石像。儒生們說說笑笑地進來,都不約而同地朝先圣孔子行揖禮。
學堂里第二次敲起鐘聲時,便是入學儀式。
儒子們紛紛在教室外面列站,眼見著是質彬彬的四個先生出來,開始為眾人象征性地整理衣冠。
方才還談笑風生的眾人,此時此刻也斂聲屏氣地一一循著禮。
禮、樂、射、御、、數為儒家六藝。第一堂課的是大學,是一個頭發須子都蒼白的老先生,開場白便是隨口點了人起來溫習舊功課。
云深坐在桌前,盯著暈開的硯臺看著先生的銀須覺得特別有意思。這梁令單獨授課還有意思,雖然四五經她素來少有接觸。
可是這樣女扮男裝藏在一群少年郎間,一起課的感覺挺像祝英臺的。
“云弟,云弟。”
昂云深正瀏覽著面前的籍,側耳卻像聽到鳳于棲叫自己。偷瞄著老先生沒搖頭晃腦地講解,她才敢回頭去尋。
鳳于棲指了指云深后面,便把頭縮進了別人的后腦勺后面。
云深一頭霧水地轉了視線,正好對后面同窗遞過來的紙團。
“勞煩。”云深丟下一句,迅速地回頭一本正經地端坐。她是挺害怕老先生逮住她,讓她起來吟誦或者解釋課,這遭了。
鳳于棲在后面注視著云深的一舉一動,見她看完小紙條竟然沒什么反應,著急得如坐針氈,心里貓抓似地。
“七爺,你表弟不去咱們去吧。我可聽說松先生又購置了許多良駒,反正下堂課是練習馬術。咱們先去瞅瞅。”
側邊的少年伸手戳了戳鳳于棲,一面小聲地說,還不忘拿眼去留意面老先生的視線。
“走吧走吧,你將來又不考狀元探花,要曉得這些個做什么。你表弟瞧著也是個膽兒小的,咱們先去逛逛。沒事兒的。”
在左一個右一個朋友的好言相勸下,鳳于棲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躁動的心。心底一橫,和幾個好友偷偷摸摸地翻窗出去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鳳云深何在”
梅老先生摸了摸須子,瞇著眼巡視了一遍坐在下方,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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