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是宛妃,王爺解圍-《盛寵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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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王爺往這邊看過來了。”
幾個坐在云卿下首的女子嬌羞著輕呼。
隔著歌舞翩翩,云卿聽著議論紛紛,百無聊賴地抬眼望去。
一邊和清河郡王飲酒的容澈,雖然和幾個皇室說說笑笑,但眼角卻時??粗魄涞姆较?,嘴角帶笑。
“舅母,容澈是誰???”云卿十分好奇地問。
許氏笑了笑,沒有說話。
云卿抬頭看去,雍親王蕭建成正注視著自己,汗顏,原來這廝就是容澈。
但,在云卿腦子里的畫風卻是,兩人如膠似漆地低聲耳語,談笑風生,旁若無人。
嘖嘖,真是無處不在的奸情啊。
云卿不禁為清河郡王妃可惜,還好有云深世子,不然王妃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天天被秀恩愛。
“舅母,面西而坐的那位娘娘是誰?”
許氏朝云卿眼神留戀處看去。
只是隨意一眼瞟過,許氏臉上的喜悅便淡了許多,“那是新進貴嬪,是不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云卿頷首,睜大了水杏雙眼,注視著臺上自斟酒壺的女人。
極簡單的墮馬髻,朝云玫瑰金鑲玉步搖,同樣的釵子,還有耳墜。
不同大紅大紫,姚黃對襟,紺青的云錦暇絲領(lǐng)子,群青云紋披帛。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腮凝新荔,鼻膩鵝脂。
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另一個人,宛妃。
在很小的時候,云卿隨許氏進宮,曾遠遠地見過她一面。
而上面端坐的,在云卿看來卻有八成相似。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云卿便十分清醒地知道,那并不是宛姨,只是長得像罷了。
對,只是樣貌。
宛姨仙女似地人物,上面那位卻不過是個花瓶傀儡,氣質(zhì)輕浮做作。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讓人咋舌驚嘆的情景,不過掩耳盜鈴有樣學樣。”
許氏拉過云卿的手,輕聲安撫著。
后宮風云詭譎,許氏也許永遠也不會,直白地告訴云卿,單單相似宛妃的這具面孔后面,究竟藏了多少骯臟與算計。
而云卿,或許想到這一層,也只是點到為止。
她還太弱太小,一株正在向上生長的藤蔓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伸出院墻后面。
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去年元月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月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云卿的腦子里不覺躥出這些句子,浮現(xiàn)著的卻是宛妃的音容笑貌和溫如雪恬靜的容顏。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一個人懂另一個人,那該是多么難得,伯牙子期也不過如此了。
每每回憶起來,云卿的心里總是像被一雙手,緊緊揪得生疼,難過得想流淚。
高腳酒爵花紋繁復(fù),里面的酒瑩瑩生光。
紅衣內(nèi)監(jiān)看著盯著酒爵出神的云卿,尷尬地又重新拉著尖嗓子叫到:“宣,福嘉縣主上殿?!?
這丫頭,這種場合也能讓她放空。溫清苑瞧了眼云卿,暗自腹誹,眼神卻格外清亮。
眾人也都看向云卿的方向,見過的沒見過的,都齊齊集聚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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