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抿著唇，臉色比之前的似乎更加的灰白，一言不發。

    看到殤不說話，依諾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就怕他生氣，所以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爹爹，就讓她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

    “你還嫌她害得我還不夠嗎?！睔懱痤^，氣勢忽然變得逼人，“讓她滾！”

    依諾一聽急了，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在晚上睡在他旁邊的時候，有時候看到他又在叫著南宮月曦的名字，像是夢到有關她不好的事情，痛苦得就連眼淚都流下來了，明明在往日，他最是厭惡弱者的眼淚，所以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哪怕再處于絕望逆境中，掉一滴屬于弱者的淚水，究竟是有多痛苦了，才會在逼得在夢境心疼難當的流下他最為不屑的淚水……

    “可是……”

    “再多說一句，就和她一起滾！”

    一直從來到這里沒有說過半句話的南宮月曦忽然道：“殤，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滾！給我滾?。?！”殤毫不留情的打斷南宮月曦的話，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凡是手邊夠得著的，都朝著南宮月曦狠狠砸了過去。

    “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不然這輩子我的良心都會過意不去！”她感覺她真的欠了他真的好多好多，欠的不單單只是一條命那么簡單！

    “見到我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不是很開心？！良心過意不去，我看，現在的你，一定在心中狠狠的嘲笑我這副模樣吧？”殤似乎是下來狠心，讓她離開，手中夠到一個花瓶，下手的力道越發沉重，一聲聲碎裂的聲音炸響……

    “咳……咳咳——”像是情緒過于激動，本就虛弱到極致的身體，像是再也無法承受，猛地一陣咳嗽隨著醒目的鮮血從嘴角流出，更像是警告著他自己的時日不多，應該多多珍惜，不再是要輕易的動怒……

    南宮月曦看著這一幕，心中更加為苦澀，“殤……”

    “南宮月曦，你真的想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你才甘心是嗎?！眲×业目人灾?，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倍感無力……

    南宮月曦搖了搖頭，淚水隨著被她的動作滑落下來，“我這就走……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自……”

    天氣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陰沉，烏云滾滾，時不時幾道雷鳴照亮了暗沉的天空，像是準備迎來一場傾盆大雨。

    殤顫抖著雙手，但所幸寬大了依舊，完全遮住變得枯槁丑陋的手臂，他摸索著，借著椅子的扶手，如同準備邁入墳墓之中的遲暮老人，“走吧。”

    依諾看著他就連本是輕而易舉站起的動作都這么困難，心澀的上前扶著他，又加上他有看不見了，這附近花盆碎片到處都是，想帶著他回房間，卻不想被他一把的揮開。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女兒，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依諾一愣，一身紅衣以依舊是被風吹的張揚起舞，但是渾身卻透著背棄，像是即將要被拋棄無助的孩子，“爹爹……你是在和諾諾開玩笑吧？對不對？”

    ———

    心疼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