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2月13日凌晨，空中下起了毛毛雨，寒冷的江風(fēng)讓人忍不住瑟瑟發(fā)抖，氣溫應(yīng)該已經(jīng)降到了10度以下。 大概凌晨三點的時候，莫凡接到了在采石磯附近特種偵察隊的報告，有潰兵正蜂擁而來。 接到報告之后，他叫上王超、吳桐崗和羅老爹等人，提前來到了縣城北方的大路等待。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前方開始傳來腳踏車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雖然已經(jīng)知道沖過來的是潰兵，但是莫凡周圍的弟兄們還是齊刷刷的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做好了警戒。 200多個氣喘吁吁的士兵亡命地蹬著腳踏車，他們大汗淋漓，看也不看前方的情況，只顧著悶頭猛沖。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個潰兵連人帶車一起撞在斂路的欄桿上，隊伍頓時一陣騷動。 等這些人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這才看到周圍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騎腳踏車逃命的潰兵先愣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這里就是當(dāng)涂嗎？” “模范師……你們是模范師……” 潰兵有氣無力的問道，眼神也心翼翼。 羅老爹上前詢問多人之后，基本弄清楚了情況。 這些饒確是從金陵逃出來的，身下的腳踏車有的是在城里找到的，有的則是在沿途的鄉(xiāng)鎮(zhèn)搶的。 步行突圍的大部隊還在他們的后方。 莫凡點零頭，對邊上的王超等人道： “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突圍的大部隊就會抵達(dá)，讓渡口和江北做好準(zhǔn)備吧。” 羅老爹讓已經(jīng)抵達(dá)的這些士兵將腳踏車扔到路邊，然后排著整齊的隊列前往渡口。 不斷有潰兵騎著腳踏車出現(xiàn)在路口，不過人數(shù)越來越少。 腳踏車的速度畢竟比步行要快很多，因此這些屬于第一批逃出來的。 確定這里就是當(dāng)涂，真的有一支部隊在接應(yīng)他們的時候，潰兵的表現(xiàn)出奇的一致，松一口氣之后完全癱軟下來，有的人甚至開始低低的抽泣。 “老爹。” 莫凡看著招兵處的弟兄們組織潰兵向渡口轉(zhuǎn)移，口中道： “從金陵出來的士兵都是黨國的精銳，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招兵處要全力運轉(zhuǎn)起來。 我軍雖然缺乏兵員，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就比如這些騎著腳踏車突圍的人，他們腦子比較機靈，或者是有一些聰明。 聰明的人可以留下，但是不要那種滑不溜秋的。 還有，你要注意觀察，有些人為了逃命連槍都丟了，在有充足選擇的前提下，盡量不要這些人。 最后，招兵的時候以自愿原則為主，那些依然保持建制的就讓他們回歸自己的部隊吧。” 羅老爹連連頷首，將莫凡的幾點要求記在心里。 過了大概一個時的時間，到凌晨四點的時候，步行突圍的主力部隊開始出現(xiàn)在當(dāng)涂縣城的北方。 這些士兵看上去比起騎腳踏車的人更加狼狽，很多人只是提著最后的一口氣，當(dāng)看到接應(yīng)部隊之后，嘭的倒了下去。 莫凡抬腕看了看時間，有些意外和驚訝的道： “也就過了八九個時的時間，這些人竟然能夠跑完100多里的路程，倒也不賴，不愧是精銳部隊啊。” 吳桐崗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低聲道： “如果不跑快一些，那么多半就要死在鬼子的手上。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自然能夠?qū)⑸眢w里的潛能完全壓榨出來。” 莫凡點零頭。 “有沒有軍官？” “有沒有軍官？” 招兵處的弟兄站在石堆上對著眾多士兵大喊。 狂奔了一晚上的潰兵們個個累得氣喘吁吁，臉色發(fā)白，聽到喊話之后有人輕輕搖頭。 在這批跑出來的人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士兵，喊了半只找到一個中尉。 “你是哪支部隊的？” 中尉深吸兩口氣，然后強打精神向莫凡等人行了一個軍禮。 “報告長官，卑職是78軍的。” “宋希濂的部隊？”莫凡問道： “你們不是最靠近下關(guān)碼頭嗎？怎么也沒有坐上船？” 中尉苦澀的笑了起來，然后艱難道： “我們本來負(fù)責(zé)防守挹江門，但是昨黑之后，數(shù)以萬計的弟兄從各個方向涌了過來，都吵著要出城，要撤退。 我們36師的任務(wù)是抓捕逃兵，沒有接到上峰的命令，絕對不能打開挹江門。 可是上萬弟兄像是發(fā)瘋了一般，直接橫沖亂撞，我和手下的弟兄們也被裹挾進(jìn)了人群里。 只聽到大家都在大喊，當(dāng)官的跑了，當(dāng)官的跑了…… 隨著人群來到下關(guān)碼頭的時候，我才終于相信，當(dāng)官的真的跑了。 碼頭上亂成一鍋粥，人人都想過江，我沒有船。 絕望的時候聽到有人當(dāng)涂還有活路，我就跟著跑過來了。 長官，你們是模范師嗎？” 聽完這名中尉的講述之后，莫凡幾饒臉色都有些凝重，他點點頭道： “我就是莫凡。” 中尉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又驚又喜。 “莫長官……” 他看上去有些哽咽，莫凡急忙壓了壓手。 “當(dāng)官的都跑了，是誰組織你們往當(dāng)涂撤湍？” 中尉晃了晃腦袋， “這真的不知道，在下關(guān)碼頭的時候弟兄們徹底慌了啊，一聽還有活路，大家都不管不顧，只跟著大部隊跑。 跑起來之后就什么都不想了，只希望跑得更快一些。” 莫凡又問道： “你們路上有沒有遇到鬼子阻攔，在大部隊后面有沒有鬼子追擊？” 中尉還是搖頭， “跑出金陵的時候，我聽到有一陣槍聲，但是沒見到鬼子。 撤退發(fā)生的非常突然，弟兄們始料未及，我想城外的鬼子應(yīng)該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吧，亮之后他們或許才會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中尉的講述與莫凡的推測大致相當(dāng)，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好，這些情況我都知道了。 當(dāng)涂暫時是安全的，你和弟兄們一起準(zhǔn)備過江去吧。” 中尉又行了一個軍禮，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回大部隊。 兩艘火輪加駁船一次能夠轉(zhuǎn)移2000人，加上那幾十艘木船，一次應(yīng)該能送3000人過江。 這只是最理想的情況，真正行動起來之后速度會慢很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