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典當行大門,洛輕語心里沉甸甸的難受,不過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將自己沉浸在悲傷里。 伸手在路邊攔停一輛出租車,往精神病院趕了過去。 辦理好一切手續后,她又將顧欣茹轉院到之前那家理療機構。 坐在顧欣茹的主治醫師辦公桌前,洛輕語開口問道:“胡醫生,對于我母親目前的情況,請您如實相告,她,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經過這段時間來的調理,您母親的情況基本算是穩定下來。可是對于她為何只見了您才會情緒失控,目前我們還在做進一步的研究。不過我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她屬于時好時壞的情況,只是能否恢復正常,現在我不能明確的回復您,只能看病人個人的意志了。” 聽了胡醫生的話,洛輕語的面色越發凝重起來,“根據您對她病情的了解,如果在兩年之內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可能嗎?” “對不起洛小姐,這個問題我確實不好回答您。但是……為什么是兩年呢?” 洛輕語垂眸,眼里的流光瞬間便暗淡了下來,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可能那時……我已經不在了。” “嗯?”胡醫生一臉茫然,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哦,不是。我是說我近期可能要出國一趟,短時間也許回不來,所以……” “明白了,洛小姐。難怪您方才一下子繳了五十多萬的理療費,原來,是為這兩年出國做打算吶。只是依您母親目前的狀況來看,兩年時間要想恢復到有完全行為能力,這個幾率……恐怕不大啊,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為。” 洛輕語思索了片刻,后看向胡醫生:“謝謝您胡醫生,這段時間就麻煩您幫忙照顧好我媽媽,有什么問題煩請您第一時間聯系我,謝謝!” 胡醫生柔和一笑,看著小姑娘一心擔憂的神情,他不由得低低嘆了一口,“這是我應盡的職責,洛小姐不必客氣。” 從精神理療院出來,洛輕語整個人一度陷入一片濃濃的悲傷里。 今天當掉手表,替媽媽交了近兩年的理療費,但是,如果兩年后她的病情還是無法好轉,那最后,媽媽要何去何從? 一想到到時,媽媽很有可能會如同那些精神恍惚的流浪漢一樣可憐,無家可歸四處漂泊,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她的心就像被擰結在了一起,難過極了。 從前那么優雅又注重儀態的女人,怎么可以忍受那樣邋遢又臟亂的自己? 不,她絕不可以讓媽媽走到那一步! 可是,她究竟該怎么辦才好?到底怎樣才能讓媽媽安全無憂的度過余生? 找慕璟霆幫忙?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讓他替自己照料媽媽的后半生? 切莫說他有多么的冷血,自己又憑什么去要求他做這些呢? 直接找他借錢?那還不如直接開口管他要來得坦白。 一整天,洛輕語都被這些煩亂的思緒攪得頭昏腦漲,根本無心再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