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王爺。” “到承運殿了。” 親衛官谷登云行至車廂旁拱手行禮道。 話音落罷。 三轅青篷馬車內。 許奕緩緩收起手中密報。 隨即與呂文蘇走出車廂。 一前一后地朝著承運殿行去。 不多時。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取出密報再度端坐于那把熟悉的太師椅之上。 而在其身前。 呂文蘇則再度端坐于客座之上,靜靜地等候著許奕吩咐。 “文蘇如何看待謝家之事。” 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一兩個時辰。 又許是一兩刻鐘。 許奕緩緩放下手中密報,抬頭看向呂文蘇。 “以臣拙見。” “謝家極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希冀著借此令王爺投鼠忌器。” 呂文蘇微微一頓,隨即開口回答道。 許奕聞言并未點頭認可,亦未搖頭否決。 反而是眼瞼微垂,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自密報與呂文蘇所言之中。 并不難看出謝家既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甚至于沮陽城內所流傳的有關于王家家仆偷赴瑯琊郡等小道消息。 極有可能也是那謝家所為。 所圖無非是如呂文蘇所言。 聯合漁陽郡一眾世家,形成倒逼之勢。 從而令許奕投鼠忌器。 須知。 尋常人與一處地方居住過久。 必然會較之初至時多出不少‘負擔’。 更逞論如謝家這般出身于陳郡謝氏,位列漁陽郡第三大世家的家族? 這般家族又豈是說搬家便搬家? 且不提府邸、田地、工坊、鋪面等物的折損。 單單一個人脈折損便足夠漁陽謝家元氣大傷。 更何況現如今各地世家皆成定局。 誰也不會歡迎一個自外地而來的龐然大物到自家地盤分一杯羹。 也正基于此。 呂文蘇方才會認為漁陽謝家是在故弄玄虛。 但此事真的這般簡單嗎? 因身份高低不同,所看風景自不相同之因素。 許奕于那虛張聲勢的背后看到了窮圖匕見。 漁陽謝家自是不愿與其魚死網破。 但陳郡謝氏以及其背后之人,自不會在意一個小小分支的生死。 若這小小分支的滅亡能夠創造出些許意外之喜。 他們定然會是樂見其成。 思及至此。 許奕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現如今正值新官道初執階段。 謝家鬧上這么一出,當真是窮圖匕見啊。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吩咐道:“密信龐文澤,清查陳家、陶家、曹家、彭家藏匿戶籍一事。” “證據確鑿后,立即逮捕入獄,并行升堂公審。” “此外。” “傳令宋元福,命其即刻開始拜訪漁陽郡其余世家。” “凡與謝家不對付的世家,一律高調拜訪。” “傳令朱家、樊家、董家。” “凡謝家放出之物,一律拿下。” 話音落罷。 呂文蘇瞬間面色大變,連忙拱手道:“王爺三思啊,此舉恐會對您聲譽不利。” 謝家本就放出輿論,暗中言及許奕將會如對付王家那般對付謝家以及漁陽郡一眾世家。 這年頭凡是世家大族,誰家還沒有點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藏匿人口等,于世家大族而言實在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而許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以‘藏匿人口’的罪名對漁陽郡陳、陶、曹、彭四家大下殺手。 此舉于主動授人把柄又有何異? “若小小謝家便可至孤聲譽大損。” “那這聲譽不要也罷。” “謝家既想做過一場,那孤便奉陪到底。” 許奕微微擺手,聲音中滿是霸道之意。 誠如其言。 若一個小小的謝家便可至其聲譽大損。 那這聲譽要來何用? 至于陳、陶、曹、彭四家。 要怪便只能怪此四家平日里與謝家往來太過于親密。 且于此番事件中太過于跳脫。 而許奕此番看似沖動行事,實則步步玄機。 簡單而言。 無非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細究下來。 則無非是拉攏一批,打一批。 此事其格外手熟。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眼見許奕意已決,且絕無更改之機。 呂文蘇迅速甩出腦海中多余之念。 略作定神后鄭重拱手行禮道:“謹遵王令。”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