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漸漸頓住手中筆鋒。 神情嚴肅地審視著自二十問心所書文書提煉而來的核心信息。 毫無疑問。 除女祁城外。 縱觀整個燕地二郡十七城。 再也尋不到如此大型且天然的養馬地。 此等大型且天然的養馬地若不能據為己有, 則無異于暴殄天物。 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一兩個時辰。 又許是一兩刻鐘。 許奕視線終從泛黃宣紙上挪開。 雙手再度擺出一奇異造型。 數息后。 道道暗含某種旋律的哨聲自偏殿書房內不斷傳出。 不多時。 問心首領的身影再度出現于偏殿書房外。 “主人。” 問心首領行至許奕兩步外,隨即深深拱手行禮道。 “尋一趟李世信。” “將此番所繪輿圖予他。” 許奕自二十問心所書文書中抽出數張詳至輿圖,連同那份五十余年前所繪女祁城輿圖一并交予問心首領。 “遵令!” 問心首領上前兩步雙手恭敬地接過許奕所遞文書。 “此外。” “加派三名問心時刻保護李世信的人身安全。” “若有宵小膽敢驚擾于其,可先斬后奏。” 許奕神情極其嚴肅地沉聲吩咐道。 問心首領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凜。 早在那夜與李世信偶然相遇后。 許奕便已然安排兩名問心時刻于暗中守護李世信的人身安全。 而現如今,更是再度加派三人。 足足五名問心時刻守護一名外人安全。 這在以往可從未有過。 由此可見現如今那李世信于許奕心中地位何等之高。 “遵令!” 問心首領略作定神,隨即再度深深拱手行禮。 待問心首領身影徹底消失于承運殿偏殿書房后。 許奕不慌不忙地將那擺放于書桉之上寫滿核心信息的泛黃宣紙收入袖擺之中。 隨即拿起厚厚一摞二十問心所書文書,起身走向火爐。 待手中文書徹底化為灰盡后。 許奕輕輕推開窗臺,放窗外晚風徐徐吹來。 彼時。 黃昏將逝,夜幕初臨。 不多時。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的煙塵徹底散去。 許奕方欲轉身離去之際。 偏殿書房外忽傳問心首領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何事?” 許奕轉身問道。 “回主人,姚祭酒來信。” 問心首領雙手舉起手中書信彎腰行禮道。 ‘姚祭酒來信?’ 許奕聞言微不可查地輕皺一瞬眉頭。 自離開京師長安后。 為免諸暗子暴于烈陽下。 許奕從未與其有過半筆書信往來。 凡暗子之事皆交由原京兆府府尉現京兆尹張開源以及晉王許鎮。 此事姚思廉亦知。 而現如今姚思廉竟繞過張開源與許鎮直接動用置身于京師黑暗處的問心。 可想而知此封書信于姚思廉而言何其重要。 思及至此。 許奕不由得瞟了一眼被其隨手擲于書桉之上的圣旨。 隨即上前數步自問心首領手中接過書信。 待問心首領身影徹底消失于偏殿書房外時。 許奕再度端坐于太師椅之上,神情嚴肅地拆開信封取出其內書信。 隨著寫滿字跡的書信緩緩展開。 許奕本就嚴肅的神情不由得愈發嚴肅起來。 然而。 令其神情愈發嚴肅的卻并非姚思廉的猜測。 反而是姚思廉書信中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的態度。 正德帝會作何反應。 許奕早在請戰漠北的奏章書寫完畢前便已然揣摩出十余個版本。 故而。 自離了內使歇房別院后。 許奕便再也沒有打開過那道圣旨。 甚至于其連許雍、上官鹿會作何反應也曾揣摩出數個版本。 并準備了足足十余種應對之策。 而同為內閣大學士的姚延津自始至終都不在其揣摩范圍之內。 非是姚延津于其無用。 著實是其遠離京師長安,不愿過多地節外生枝。 而現如今。 姚延津的主動示好于許奕而言無疑是一天大的好消息。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待最后一字閱完。 許奕放下手中書信,腰背后靠,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太師椅扶手。 一時間。 ‘冬~冬~冬~’的叩擊聲時不時地回蕩于偌大的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與此同時。 許奕腦海中則不斷地對京師長安內的所有布局進行查漏補缺。 待再三確定針對京師長安所做布局并無差池后。 許奕拿起書信,起身再度走向火爐。 待書信于火爐內徹底化為灰盡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