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未時過半。 下洛城十里外迎客亭內。 一身青色縣令袍的侯文鳶背負著雙手立身于迎客亭內。 滿臉疲倦之色地望向那時不時自迎客亭前的官道上路過的災民。 在其身旁,分別站立著一文一武兩名官吏。 文者著一身烏色官袍,一手持賬冊,一手持狼毫筆。 目光不斷地游走于自迎客亭前經過的災民之間。 每當其目光回轉之際,其手中狼毫筆必快速地游走于賬冊之上。 此人赫然便是侯文鳶左膀右臂之一的下洛城縣丞--范孟鐘。 侯文鳶身旁另一人則身披一副略顯暗澹的甲胃,腰間懸一藏刃于鞘的腰刀。 其單手按壓于刀柄之上,神態(tài)威嚴地目視迎客亭前所經過的災民。 一副稍顯暗澹的甲胃,一柄不知鋒利到何種程度的寶刀,再搭配上其膀大腰圓的身軀,以及那布滿整個下巴的粗壯胡須。 一時間當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感。 或許正是因此人以及其迎客亭旁的一眾衙役與士卒的存在。 那一個個拖家?guī)Э谧源说亟涍^的災民,方才會僅僅只是‘經過。’ 而此人赫然便是侯文鳶‘左膀右臂’之一的下洛城縣尉--張毅鳴。 不知過了多久。 侯文鳶緩緩收回望向災民的目光。 伸手揉了揉略顯酸澀的雙眼后。 侯文鳶緩緩側首看向身旁一手持賬冊,一手持狼毫筆的縣丞范孟鐘。 “自此地經過多少災民了?” 侯文鳶滿臉疲倦之色,有氣無力地緩緩開口問道。 “回上官,自己時半起,共有三百二十六名災民自此地經過。” 范孟鐘聞言快速收起手中的賬冊與狼毫筆,隨即拱手行禮回答道。 “這三百二十名災民中,青壯男子幾成,孩童幾成,婦人幾成,孩童幾成?” 侯文鳶微微點頭,隨即緩緩開口詢問道。 “回上官。”范孟鐘腰背微彎,拱手行禮道:“此三百二十六名災民中,青壯男子約占據六成,孩童約占據兩成。” 【講真,最近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huanyuanapp安卓蘋果均可。】 “此兩成中男童占據九成之多。” “余者兩成中,婦人與老者各占據一成左右。” 侯文鳶聞言微微點頭后,隨即便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其眉頭不由得漸漸緊鎖起來。 須知。 上谷郡與遼東郡之間足足相隔了遼西、右北平、漁陽三郡。 且下洛城幾乎位于上谷郡的最西方。 可即使如此,在兩個時辰內依舊有著多達三百二十六名災民,跋山涉水地途徑下洛城。 由此可見,此番莫大雪災之下。 遼東之地究竟有多少百姓因活不下去而選擇了背井離鄉(xiāng)。 思及至此。 侯文鳶不由得重重嘆息一聲。 隨即緩緩抬頭看向迎客亭東向的官道。 自遼東之地的百姓背井離鄉(xiāng)開始四散流亡之際。 其便收到了一封來自于燕王府的密信。 密信中令其大開城門廣納災民。 若是算上方才經過此地的三百二十六名災民。 整個下洛城這數日以來便足足接納了近兩千名災民。 此等數量的災民看似不多。 但對于百廢待興的下洛城而言,卻無異于一難以承受的重擔。 其他暫且不提。 近兩千災民每日里的吃喝,再如何節(jié)省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思及至此。 侯文鳶不由得再度無言嘆息一聲。 其內心深處亦想救這些災民。 但現實情況卻是其完全無那能力與財力去救助那近兩千名災民。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如今的災民數量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在遼東官府‘毫無作為’之下,未來為求活命而背井離鄉(xiāng)四散逃亡的災民,只會多而不會少。 ...... ...... 申時許。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百余名精銳騎卒拱衛(wèi)下緩緩臨近下洛城迎客亭。 侯文鳶見之,面色不由得一震。 隨即快速攜一眾官吏走出迎客亭前往官道之上迎接。 百余息后。 三轅青篷馬車緩緩停靠于官道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