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鳥鳥白霧尚未散去。 因其而生的陰霾已然無聲無息地彌漫于燕王府邸。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背負著雙手立身于窗臺旁。 面色微沉地望著窗外漸漸稀薄的鳥鳥霧氣。 腦海中則不斷地思索著應對之法。 所謂祥瑞,大致有五。 其一曰:嘉瑞。 獸則麒麟,雄為麒、雌為麟,其狀麇身牛尾,圓頂一角,王者至仁則見,蓋太平之符也,是為嘉瑞。 有羽之蟲,三百六十,而鳳凰為之長,雄為鳳、雌為凰,雄雌同飛,相和而鳴,是為嘉瑞。 上圓法天,下方法地,背有盤法丘山、云紋交錯以成列宿,其名神龜,是為嘉瑞。 麟蟲之長,能興云雨,利萬物,使風調雨順、豐衣足食,德至水泉,則黃龍見者,君之象也,是為嘉瑞。 尾長于軀,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則見,應德而至者也,其名白虎。是為嘉瑞。 其二曰:大瑞。 景星,大星也,狀如霜月,生于晦朔,助月為明,王者不私于人則見,是為大瑞。 簡而言之,日月合璧、枯木再生、同色之星、河出馬圖、洛出龜書等超自然現(xiàn)象為大瑞。 其三曰:上瑞。 白狼,王者仁德,明哲則見,是為上瑞。 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則至,是為上瑞。 白虎,、白猿、白熊以及赤紅毛發(fā)之兔等少見生靈亦在上瑞之列。 其四曰中瑞。 所謂中瑞,則指各類少見之飛禽。 如蒼鳥、赤雁、白燕、白雉等。 其五曰下瑞。 所謂下瑞,則指各類奇花異木及嘉禾等。 如三苗為一穗之禾,如數(shù)百年乃至上千年之靈芝、人參等。 思及至此,許奕不由得連連苦笑。 莫說那尋無可尋的嘉瑞神獸,以及那可遇不可求的自然現(xiàn)象了。 即使是那上中下三等祥瑞中的奇珍異獸、奇花異草,苦苦搜尋尚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得其一。 更何況朝夕之間? 然,‘祥瑞’一事正如一柄閃爍著無窮寒光之利劍懸于其頭頂之上。 稍有不慎便會徑直垂落,刺穿其頭顱。 縱使其僥幸逃得生機,其多年謀劃亦會付之一炬。 “終究是機不逢時啊。” 許奕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此事發(fā)生在天下大亂之后,那么定是一‘祥瑞。’ 而發(fā)生于此時,則可稱其為當之無愧的禍端。 許奕緩緩邁步至太師椅處。 落座后,身子后靠于太師椅椅背之上,雙手自然交叉放于腦后,而雙腿則自然翹至書桉之上。 深呼吸數(shù)次后,許奕盡最大可能地使自己身心放松。 待身心放松后,其于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可冒充祥瑞之物的后時代物品。 在其看來,此‘祥瑞’一事迫在眉睫,拖延越久則對手準備越足,其后果自然對己方愈發(fā)地不利。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腦海中忽然冒出一金光閃閃之物。 無論是自稀有性而言,還是自象征性而言,此物都絕對擔得上祥瑞二字。 且此物成本極其低廉,即使送出去成千上萬個,也不會對其造成哪怕一丁點的負擔。 思及至此,許奕勐然睜開雙眼,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自其雙眼中一閃而過。 午后時分。 陽光終究還是驅散了鳥鳥白霧。 使得人世間重現(xiàn)明亮之色。 適時。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百余名身著半甲的精銳騎卒拱衛(wèi)下,緩緩駛離了燕王府。 朝著沮陽城東城門緩緩行去。 因那郡守孫道華反應足夠迅捷,此時沮陽城東的街道上已然恢復了以往秩序。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不過是一夢境般。 夢醒之后,一切皆了無痕跡。 然,有些事發(fā)生了終究是發(fā)生了。 ...... ...... 午后。 秋日里的暖陽正暖之際。 十余輛滿載著大箱子的馬車自沮陽城外一座百畝鐵器工坊緩緩駛出。 車隊前行不過一刻鐘。 位于隊尾的朱宗年便滿臉凝重地快馬加鞭趕至隊首。 “廷哥兒,大事不好了。” 朱宗年行至朱宗廷身旁,滿臉凝重地沉聲說道。 “嗯?”朱宗廷聞言不由得減緩了馬速,隨即微微側首看向滿臉凝重的朱宗年平靜問道:“出了何事這般凝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