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烈日當空下。 千余百姓滿臉麻木地跪在工坊前的空地上。 雙目無神地望向那百余手持利刃與盾牌滿臉警戒的士卒。 以及那并不算遙遠的三轅青篷馬車。 無人知曉此時應當做些什么。 更無人知曉此時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今日卯時起床農耕時,那張貼于房門前的血書,使得他們本能地想起年前那不好的遭遇。 村野鄉夫,雖不識的那紙張上究竟寫了什么。 但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心慌。 尤其是那紙張上的褐色。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那是人血。 那氣味雖澹,但對于經歷過匈奴入侵的人而言,再澹也是一場噩夢。 后來。 村里來了一位花白頭發的老翁。 那老翁自稱祖上三代為官,其更是自幼便熟讀經書。 識文斷字,更是不在話下。 本就驚慌不已的村民們聞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在村民們的苦苦哀求下。 那花白老翁,緊鎖著眉頭告訴了他們那血書上的內容。 得知血書內容的村民們一時間更加驚慌不已。 有人破口大罵匪人無法無天。 有人怒極咒罵賊老天對其不公。 有人發了瘋地跑回家,匆忙收拾東西就要去投奔遠方親戚。 至于燕王? 在村民們眼里,那是一個好人。 那村東頭瘸了一條腿的五叔公,這些日子天天拄著根拐杖在村里逢人就說新燕王是個好人。 新燕王沒有忘記他們這些廢人老卒。 新燕王要給他們建居養院,專門請人照顧他們。 細細想想,五叔公應該有十幾年沒有笑過了。 村民們雖然目不識丁,但,誰好誰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們怎么可能因為匪人殺人就去咒罵那新燕王呢。 如果那樣做了,他們還是人嗎? 后來。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告訴他們不用慌。 只要求新燕王先離開下洛城,那伙匪人便不會繼續屠殺。 大伙只要去求新燕王,新燕王便一定會給大伙做主的。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說了好多好多。 村民們只記的,只要求新燕王,便不會再有村子被屠殺。 而且,僅僅只是跪地祈求,又不是沖撞新燕王。 新燕王愛民如子,絕不會怪罪他們的。 后來。 村民們稀里湖涂地跟著那花白頭發的老翁來了這里。 稀里湖涂地跪地哭喊。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稀里湖涂地站起身走向士卒里面。 一切都是稀里湖涂的。 現如今,那花白頭發的老翁遲遲沒有出來。 誰能告訴他們,現在應該做些什么? 那伙匪人還會不會繼續屠殺? 如果不屠殺了,現在能不能回去收莊稼? 如果晚了,下雨了,那一切都完了啊。 就在千余村民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 不遠處的士卒忽然緩緩動了起來。 一輛三匹健碩白馬拉著的青篷馬車緩緩行駛到士卒身后。 隨著馬車緩緩駛來,千余村民原本已經麻木的臉龐漸漸地有了一絲色彩。 只見那青篷馬車上站著三個男子。 左側男子身著一件亮銀色盔甲。 與右側那身著湛藍色錦服的男子各持一面盾牌。 居中的那名男子樣貌不俗,頭頂束著一頂白玉冠。 身上穿著一件墨玉色繡龍長衫。 單單自氣度與樣貌上,便會使人一眼認定其就是新燕王。 “燕王殿下救命啊。” 人群中不知自何處傳來一道哭喊聲。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一時間,千余村民茫然地隨著那人一同哭喊。 三轅青篷馬車上。 許奕目光平靜地看向那黑壓壓的跪地百姓。 微微側首吩咐道:“鳴鑼。” “當!” “當!” “當!” 話音落罷,銅鑼聲再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