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日后。 小陰山官署書房內(nèi)。 許奕伸手捏起一小撮潔白精鹽。 將其放入口中,隨即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味蕾處傳來的咸意。 書房一角。 楊先安滿是緊張地望著細細感受的許奕。 眼神中有激動,更有忐忑。 十余息后。 見許奕緩緩睜開雙眼。 楊先安迫不及待地問道:“六爺,如何?” 許奕微微點頭道:“不錯。” 話音方落,楊先安面色瞬間漲紅起來。 天知道,自來到燕地后,其為了鹽礦究竟付出了多少時間與精力。 好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許奕笑了笑,隨即示意楊先安入座。 待楊先安入座后。 許奕開口吩咐道:“午后命人送一斗精鹽至沮陽朱家,另送一斗至漁陽郡衙,交予龐文澤。” “是。”楊先安點頭答應(yīng)道。 許奕低頭看了一眼書案上擺放的精鹽。 眼瞼微垂,沉吟數(shù)息后緩緩開口說道:“小陰山諸事交予劉千山全權(quán)處理。” “售賣一事交予余文沖全權(quán)處理。” 老五家五位家主中,姜平尚且年幼,楊先安需時時刻刻追隨在許奕身旁。 柴家家主柴寶義另有他用。 也正因此,精鹽一事只能交于余文沖、劉千山二人。 好在此二人一文一武,文者主外,武者主內(nèi)。 再加上孟少平所布置的機關(guān)陷阱。 倒也無需多加擔(dān)憂。 楊先安面色一正,隨即拱手行禮道:“遵令。”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吩咐道:“安排妥當(dāng)后,你我午后離山。” “是。”楊先安起身拱手一拜。 隨即告辭離去。 楊先安方一走出書房,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氣。 連帶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精鹽于許奕有多重要,楊先安心中自然明白。 也正因明白,楊先安方才心中才會忐忑。 生怕許奕將精鹽一事交予自己。 至于原因,很簡單。 在楊先安心中,精鹽一事再如何重要,也比不過跟在許奕身邊來的重要。 小陰山官署書房內(nèi)。 許奕端坐于太師椅上,面色凝重地望著書案上的潔白精鹽。 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楊先安方才所提到的出鹽量。 片刻后。 許奕身軀微微后靠,仰頭看向書房房頂。 口中低聲喃喃道:“還不夠。” 精鹽一出,許奕的財政危機勢必會大大降低。 但也僅僅只是降低罷了。 許奕不是神,沒辦法一下子變出一座山的精鹽來。 更沒辦法分分鐘將精鹽運送至全國各地。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 而許奕現(xiàn)如今最缺的便是時間。 許奕長長嘆息一聲,隨即緩緩起身,研墨、鋪紙。 待一切完畢后。 許奕提筆于潔白的宣紙上緩緩寫下先登營三個大字。 原有戰(zhàn)馬已然交付于陷陣營士卒。 長槍、長刀等武器軍備已然委托于朱家打造。 玄甲營的戰(zhàn)甲造價昂貴,暫且擱后。 現(xiàn)如今擺在許奕面前的最大一個難題便是先登營。 先登營一萬人,弓馬嫻熟者八千,悍不畏死者兩千。 共計一萬兵力,且皆是騎兵。 若是按照騎兵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兩人三馬。 許奕至少要籌備一萬五千匹戰(zhàn)馬。 隨著李光利與匈奴人正式開戰(zhàn)。 現(xiàn)如今的戰(zhàn)馬價格已然上漲至六七十兩銀子一匹。 姑且按照六十五兩銀子一匹。 一萬五千匹戰(zhàn)馬便需九十七萬五千兩。 若是再算上運輸途中的損耗以及人吃馬嚼。 單單這一萬五千匹戰(zhàn)馬便需耗費百萬兩銀錢。 許奕頓住筆鋒,凝視著宣紙上的最終數(shù)字。 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當(dāng)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許奕放下手中狼毫筆,面露苦澀地低聲喃喃道。 ...... ...... 午后。 酷暑漸難耐之際。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于小陰山山腳下緩緩啟程。 隨著車輪的緩緩轉(zhuǎn)動。 許奕距離沮陽城愈發(fā)地遙遠。 帶著絲絲涼爽的清風(fēng)緩緩吹動車廂車簾。 許奕手持一份燕地輿圖,斜靠于車廂軟塌之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