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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好一會兒,她顫抖道:「蘇曳,你的意思,如果哀家不聽你的話,這大清就要亡了是嗎?」
蘇曳緩緩道:「太后娘娘,臣也不瞞您。這次帶領(lǐng)三個師新建帝國陸軍南下平叛,首當其沖肯定是為了收復(fù)失地,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消除這支軍隊之間的對立情緒,想要把這支軍隊擰成一股繩。」
慈安太后道:「只怕你是想要讓這支軍隊徹底歸心,歸你的心吧。」
說罷,她狠狠用力,把手抽了回去。
蘇曳道:「也可以這么說。」
然而,就在大朝會剛剛開始的時候。
所有人都盯著蘇曳。
「接下來,他們大概就會召你說話的。」
終于,端華這個宗人令大聲高呼道:「讓他退,讓他退!」
「我們想著他本事大,或許能夠帶著大清走向中興。我們也對他抱有巨大期待的啊。」
緊接著,總理衙門幫辦大臣花沙納朝著兩宮太后道:「太后娘娘,奴才也正式請辭總理衙門幫辦大臣一職,請?zhí)蠖鳒省!?
蘇曳的話說完后,依舊全場靜寂。
但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聽出了殺機。
端華道:「太后娘娘,這個局面沒什么不好的。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對我們是最最有利的。」
桂良道:「我……當然清楚,但是我別無選擇。」
「而蘇曳那邊,率軍兩萬五南下,加上他在九江的一萬來人,再加上王有齡在浙江的兩萬人,充其量也就是六萬大軍,卻要面對發(fā)逆的二十萬大軍。」
肅順和端華幾乎是在怒吼了。
而天津三個陸軍師,依舊進行艱苦的訓練。
最終,天降大義。
接下來,尤根子爵開始招眾多海盜首領(lǐng)商議。
次日朝堂!
「石達開率領(lǐng)發(fā)逆大軍,攻陷嘉興。「
這話一出,全體嘩然。
王世清道:「是!」
而這一次,何止是熱情如火。
桂良顫抖道:「就是,讓我請辭的意思是嗎?」
蘇曳道:「難道就這樣一直對立下去嗎?這次三萬多人這樣對立,未來三十萬還這樣對立下去嗎?我們旗人總共才多少人?未來三十萬,五十萬陸軍的時候,旗人能占多少人?」
僧格林沁、勝保率領(lǐng)八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前往山東。
「捻軍的戰(zhàn)斗力是不如發(fā)逆的。」
端華道:「啟稟太后娘娘,俄國公使拒絕談判。他說大清必須先表示出誠意,先罷免當前的總理大臣作為先決條件,否則絕不談判。」
慈安太后想了一會兒道:「先談判,再談條件。」
「你充其量五六萬軍隊,而發(fā)逆二十幾萬。」
端華道:「人家在屠殺八旗兵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主動和我們撕破臉了。」
他的話輕描淡寫。
這……這里竟然會出現(xiàn)艦隊?
毫無疑問,幾乎所有的八旗王公大臣都是這樣想的。
軍情如火,遼東危險,請?zhí)罅⒖潭▕Z。
「俄國人很快就會退兵了,很快。」
「當然,現(xiàn)在俄國人暫時已經(jīng)不重要的了。」
昨天,桂良找他談話,接著端華等人又找他說話。
尤其當這個群體意志已經(jīng)上升到大清的政治正確。
尤根子爵站在甲板上,吐出舌頭,感受北風。
但是這樣做也有一個巨大的風險。
站隊。
蘇曳會贏嗎?
蘇曳的做法是對的嗎?
關(guān)于這兩個問題,文祥已經(jīng)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但是越想越亂,甚至完全得不到任何答案。
慈安太后再一次陷入不安之中。
而且海蘭泡和璦琿城隔江相望,是沙俄軍隊在遠東的絕對核心基地。
接著,端華望向了桂良。
「你殺了那么多旗人的罪名,也會落在我的頭上。」
慈安太后正要開口,蘇曳忽然舉起手。
蘇曳道:「完成這一切后,他們就會把帝國新式陸軍的那些漢人士兵抬入八旗。帝國新式陸軍,也就成為了新的八旗軍隊,他們要完成徹底的復(fù)辟。」
俄***隊再一次向南三十里,又占領(lǐng)了兩個堡壘。
「僧格林沁,勝保你們率軍去山東,對付捻軍,收復(fù)濟南和煙臺。」
這就是當眾提醒,并且逼迫了。
慈安太后道:「那也是他們想要保持八旗的身份,不甘心被同化吧。」
幾日之后!
兩宮太后微微一愕。
幾乎每一個旗人都覺得,自己是八旗的火種。
當時文祥問:「蘇曳大人,您昨日讓王世清退出旗籍,是不是未來帝國陸軍所有旗人,也都要徹底退出旗籍?」
斗爭一步步升級。
「但凡他堅定一些,跟我站在一條路,那些八旗王公哪里敢跳反?」
……………………
接下來,肅順舊事重提,再一次道:「太后娘娘,南方戰(zhàn)局,岌岌可危,請?zhí)竽锬镌缦聸Q心,派遣重臣率軍南下平叛。」
開始了新一輪的火炮屠殺。
蘇曳之強硬,真是難以想象。
葉赫那拉氏哭泣道:「所以答應(yīng)我,一旦你覺得戰(zhàn)局不妙,立刻讓人把我送出宮去,逃離京城,送到九江好嗎?」
結(jié)果……
葉赫那拉氏嗚嗚地哭。
回到長春宮后。
「你要是打不贏,我也不逃去九江了,我直接找到一口井,直接跳下去就是。」
「我率領(lǐng)兩萬五千人去江蘇和浙江,去剿滅二十萬發(fā)逆大軍。」
最后,他去求見了蘇曳,兩個人聊了很久。
您,您和旗人有仇嗎?
您也是旗人啊,您也是宗室啊。
…………………………
「讓滿漢徹底對立,明明是同一支軍隊,卻要強行撕裂,分為漢人和旗人。」
而且還顯示出了驚人的耐力,幾乎要把蘇曳都折騰得精疲力盡了。
很多領(lǐng)袖遇到困難,就本能想躲,想要妥協(xié),想要含糊其事,不顧一切想要把矛盾壓下去。
「你要面對這么多發(fā)逆大軍,而且湘軍還會陽奉陰違。」葉赫那拉氏道:「能贏嗎?」
只不過她不愿意出來和蘇曳、慈禧太后唱反調(diào)。
頓時間,肅順出列道:「臣附議。」
戰(zhàn)爭勝利,殺政敵。
一波一波地殺下去。
要不要繼續(xù)殺一波?
并且把所有的風險告知。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對于端華等人而言,蘇曳此舉,確實和自我閹割沒有什么區(qū)別。
田雨公道:「對啊,在后退。之前這三萬多新式陸軍中,還是有小部分旗人心向大帥的。但是現(xiàn)在完全統(tǒng)一立場了,徹底陷入滿漢對立了。」
桂良痛苦地閉上眼睛道:「之前明明好好的,
一團和氣的,為何忽然變成這樣呢?又變得針鋒相對了呢?」
「做一個決定就這么難嗎?」
慈安太后小臉煞白道:「是,是本宮無能嘛?讓局勢演變到這個地步?」
嘉興淪陷,湖州淪陷。
「甚至,還要面臨清算。」
蘇曳緩緩道:「臣想要率領(lǐng)這三萬陸軍南下平叛,是想要讓他們歸心。那這些八旗王公想要讓僧王和勝保率軍南下平叛,又何嘗不是想要徹底掌握這支軍隊。」
他絕對不會請辭總理大臣。
…………………………
拋開所有的雜念,考慮兩個問題。
他不但不后退,還想著繼續(xù)保持政治進攻。
海參崴!
幾乎屠殺得差不多了,沒有一萬人,也殺了大幾千人。
田雨公道:「如此一來,如何是好?」
黑龍江其他區(qū)域,岌岌可危。
昨天晚上,她再一次召見了蘇曳,請他主動辭去總理大臣,議政大臣和陸軍大臣繼續(xù)保留。
「不要說了,什么都不要說了。」蘇曳緩緩道。
最終決定,整個艦隊繼續(xù)北上,前往韃靼海峽,伺機進入黑龍江,攻打俄軍重鎮(zhèn)海蘭泡。
蘇曳道:「什么?」
因為蘇曳每天的上課,都幫助他們開拓了視野,讓他們有了新的認知。
你也是糊裱匠。
……………………
足足好一會兒,慈安太后道:「你,你先退下,我再做斟酌。」
但蘇曳充耳不聞。
次日朝堂上。
端華道:「難道不夠失敗嗎?長江口那邊依舊在對峙,俄國人都已經(jīng)要占領(lǐng)整個黑龍江了,這難道還不是總理衙門的失職嗎?「
最終,慈安太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葉赫那拉氏道:「我真的不甘,我不想離開京城,不想離開皇宮。」
「只要您和文祥主動請辭,那整個總理衙門就只有蘇曳一人了,獨木難支,失去了遮羞布,他不請辭也扛不住了。」
然后,朝會再一次不歡而散。
「讓僧格林沁和勝保率軍南下剿逆,僅僅只是第一步。」
蘇曳輕輕將她抱在懷中。
「現(xiàn)在你讓我怎么辦?」
端華道:「我們也愿意一團和氣啊,他要進中樞,我們不但沒有阻攔,也完全配合的吧。但是他做了什么?他要斷八旗的根啊,我們這些人難道要坐視嗎?他要斷我們的根啊。」
自古以來,站隊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太后覺得是臣帶兵南下平叛勝率大一些,還是僧王和勝保勝率大一些?」
蘇曳道:「太后娘娘,軍情如火啊。」
「這一戰(zhàn),我們勝算非常非常大。」
慈安太后望向了蘇曳,滿朝文武望向蘇曳。
「如果真的懷上了,那我今后如何見人?我連皇宮都呆不下去了。」
慈禧太后朝著慈安太后道:「就這么著吧。」
這群海盜熱血沸騰,高呼道:「殺,殺,殺!」
田雨公道:「臣附議。」
慈安太后道:「我知道了,明日便下旨!」
那兩宮太后,也不用艱難地做抉擇了。
核心訴求只有一個。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率軍去平叛,第一要務(wù)是不是能打勝仗,是不是能夠剿滅逆軍?」
「現(xiàn)在的架勢很清晰,俄國人不退兵,不談判,除非太后罷免蘇曳這個總理大臣。」端華道:「但是太后不愿意撕破臉
皮罷免蘇曳,而蘇曳那邊臉皮極厚,不愿意主動請辭。所以局面就僵在那里了。」
蘇曳道:「這是難免的,群體的意志會裹挾個體的意志。」
但如果蘇曳贏了,僧格林沁和勝保敗了。
但我蘇曳不愿意做這個糊裱匠。
蘇曳上前道:「臣遵旨。」
次日,京城朝堂!
慈安太后,終于要做出最終決定了。
腦子里面想起了蘇曳的一句話,只要兩宮太后之間出現(xiàn)稍微的裂縫,立刻就會有人將這個裂縫徹底撕開,變成徹底的對立。
滿蒙兩族,為了這一場決戰(zhàn),傾盡所有。
…………………………
但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是她想要的嗎?
肅順道:「太后娘娘,木已成舟,唯有一往無前。」
每一個人都不能背叛自己的階級。
文祥頓時臉色一變。
尤根子爵道:「是你們的農(nóng)歷嗎?」
甚至,訓練得比日常更加拼命了。
同一支軍隊內(nèi)部,都已經(jīng)如此對立了。
慈禧太后當機立斷道:「退朝!」
此時的王世清,已經(jīng)是大清子爵,兼了天津鎮(zhèn)總兵銜。
「能嗎?」
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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