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曳望著郎士亭道:“你還真是處心積慮,我最近這段時間在練字。” “臨戰脫逃,深負*望,貶為旗人,再不敘用,這十六個字確實是我寫的。”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同樣也是我寫的。” 這話一出,郎士亭心中得意。 皇帝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蘇曳道:“但這兩段話,不是連在一起的,而是完全分開的。” “前者,是皇上給我的圣旨。后者,是皇帝當年對先帝的應答。” “當年先帝同時問皇上和恭親王,如何理政。” “恭親王說要革新,甚至要向西洋人學習先進之法。而當時皇上說要保守國策,謹守祖宗之法,若是祖宗之法隨便都可以改,豈知不會被后面繼位者篡改,始作俑者,其無后乎,就來源于此。” “之后,皇上將這此應對寫成了文章。” “臣一邊練字,一邊學習皇上的圣諭!” 咸豐和在場少數臣子開始回憶,還真有這么一篇文章。 而且咸豐當時就是靠這個保守方略贏得儲位的,道光帝雖然更喜歡奕,但害怕他瞎折騰,所以選擇了保守的奕詝。 只不過,這保守方略也不是奕詝自己的,而是杜受田一手炮制,因為他看出了道光帝的隱憂。 在廣東商會要造戰艦,造蒸汽機引入洋人一事,被道光帝嚴厲斥責一事上,就可以判斷他的保守思維。 而卓秉恬就沒有看出皇帝的心思,還一門心思要讓奕搞革新,以至于丟了大位。 郎士亭道:“雖然皇帝的圣諭中有這八個字,但是你將它和前面皇上圣旨連著一起寫,就是心懷怨恨,詛咒皇上,詛咒我大清國。” 蘇曳道:“我剛才就說了,前面十六個字和后面八個字,根本就不在一張紙上。” 郎士亭高舉道:“這不是一張紙又是什么?明明在一張紙上,而且在那兩個字上,還重重加粗了。” 說罷,他將這張紙高高舉起,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完整的一張紙。 蘇曳道:“很簡單,你們分別把兩張紙裁剪下來,重新拼成了一張紙,把兩段話強行拼在一起。而且那兩個字,是你們故意加粗的。” 郎士亭道:“證據確鑿,你狡辯也是無用!” 蘇曳道:“是不是狡辯,找來一盆熱水,把這張紙放在里面泡一泡,也就知道了,你們用漿粘接兩張紙,我豈能不知?” 頓時,太監增祿目光望向皇帝。 皇帝點了點頭。 從內心深處,他不愿意相信的。 倒不是因為對蘇曳尤其信任,而是因為他好不容易對一個人產生了好感。 已經投入情緒成本了。 片刻后,太監增祿端來了一盆熱水。 所有人目光望著郎士亭,你敢把這張紙放在熱水里嗎? 如果是米漿粘結,被熱水一泡,就可以輕輕扯開,甚至自動分開。 如果是偽造拼接的,那斷然不敢泡進熱水的。 結果,郎士亭沒有絲毫推脫,直接把這張紙放在了熱水中。 整整等了一會兒,這張紙依舊沒有裂開的痕跡,增祿在水中稍稍用一點點力量,也沒有扯開。 御史郎士亭無比興奮,聲音都尖嘶了幾分。 “蘇曳,你還有何話可說?!你還有何話可說?” 接著,郎士亭朝著皇帝叩首道:“皇上,請斬殺蘇曳。” 蘇曳道:“不必著急,增祿公公您懂裝裱嗎?” 太監增祿道:“那自然是懂的。” 蘇曳道:“那您看看,這張紙是不是有三層,上面和下面,都有薄薄的一層?被熱水泡了之后,上面和下面那一層透明薄紙就可以撕扯下來。” 增祿再望向皇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