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到了元寶寨,還沒有坐熱屁股,陳崇元父子以及尹家的尹衡等人早已經屁顛屁顛迎了上來,似乎完全忘記了先前的種種齟齬。 想當初在野蜂溝那一戰,自己險些被殺,但現在若是自己要報復對方,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就算是把陳家連根拔起,也是舉手之勞。 問題是有必要么? 陳淮生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把這些看得很淡了。 這么幾年,自己完全有機會有時間趕回元寶寨,將陳氏父子誅殺,但是自己卻根本就沒有這份心思。 陳淮生發現自己居然會算計一下誅殺陳氏父子乃至拔掉陳家,自己能得到什么了,而不殺陳氏父子,又有什么好處? 陳家和白石門肯定是勾結在了一起,但他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要解決他們只需要把消息透露給紫金派,紫金派自然會下手,何須臟了自己的手呢? 把所有人打發走,陳淮生才回到自己昔日故居小屋。 宣尺媚圍著小屋轉了一大圈,然后才興致勃勃地開始打掃起小屋來,陳淮生也沒有阻止,在這里也許還要呆兩日,也算是聊慰心愿吧。 石桌石凳,修行屋,一切猶如昨日再現,陳淮生也是恍惚間有些失神。 “怎么了,淮生哥?”打掃完屋子的宣尺媚也覺察到了愛郎的走神,柔聲道。 “沒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七年前,你帶我去找易師伯,最后成功得吳師伯首肯,加入重華派,兩千多個日夜一晃而過,我現在居然已經筑基了,這在七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這么發生了。” 陳淮生握住宣尺媚的手,話語里有些飄忽。   p; 宣尺媚嘴角帶笑:“是啊,當時我都煉氣三重了,可七年過去,我筑基八重,已經是門中晉階速度最快的幾個人了,可和淮生哥相比,就是天壤之別了。” “別和愚兄比,愚兄是特例,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哪一場都是生死毫發間,我可不愿意發生在你們身上。” 二人依偎坐下,陳淮生望向窗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深思:“之前我也就想回來看一看就算了,但是到了定陵聽了這邊人的介紹,還有呂家人的質疑,還有今日看到寨中的情形,卻有些猶豫了。” “哦?”宣尺媚也是活躍性子,不像方寶旒那樣不愿意生事惹事,她更愿意做事:“我也正想問淮生哥呢,難道這陳氏父子對你下此毒手,淮生哥你就此作罷放過他們不成?還是淮生哥覺得他們都是你的宗親,又或者覺得元寶寨失了他們,會局面更糟糕,所以想要放他們一馬?” “嗯,我回來之前沒想那么遠,甚至都沒想過怎么處置他們,想著他們若是一味作惡,那就順手殺了便是,但現在一看,這陳家也好,尹家也好,恐怕誰來執掌這元寶寨都差不多,欺男霸女也好,損公肥私也好,好像誰都避免不了,……” 陳淮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甚至在想,如果當初我也沒能入重華派,沒有入道修成,或者就是在煉氣初段徘徊不前,就在這寨子里廝混,或許也會一樣蛻變為和陳崇元陳尚雄父子同類吧?我不認為我的道德底線就比他們高多少,在這種無人能制的環境下,蛻變作惡應該是大概率的情形,要知道陳崇元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英才,頗有俠名,還曾經在山狽襲擊寨子的時候,冒死帶著寨中道種圍擊,甚至還險些喪命,寨子里的人也是對他感恩戴德,但看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哪里還有昔日的形象?” 陳淮生的自我反省和自我剖析讓宣尺媚訝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絕不信陳淮生會變成那樣,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是不是覺得我這話有些太過絕對,又或者是明知道不可能發生,才這般自省?”陳淮生微笑著攬住宣尺媚的腰肢,“我只是說有此可能,倒也未必就一定會變成那樣,但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道里,誰都想要盡可能地為自己爭取利益,強大自身,這樣才能這個世界上獲得更多的生存機會,凡人如此,修真界亦如此,宗門如此,我們在重華派里不也是如此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