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塵香花亦妍 1-《千秋誰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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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頓時如花一般在秦樂樂臉上綻開,她揮動長袖,在蘭園香徑且歌且舞。輕盈妙曼的舞姿,歡天喜地的容顏,比花解語,比玉生香。
岳霖癡立在原地,一時不知天上人間,只覺得,那經(jīng)闋煙雨,數(shù)載風(fēng)霜,曾經(jīng)過的血淚,歷過的艱辛,在忽然間全部煙消云散。
“姐姐跑得好快,我快累死了。”小鈴子本在掬風(fēng)堂與張翁掃落葉,眼見秦樂樂如風(fēng)一般掠過的身影,便大叫著追過來,他人小腿短,輕功不濟,此時才氣喘吁吁地趕到。
過來恰遇秦樂樂收袖,與岳霖脈脈相視,和樂融融的模樣,便習(xí)慣性地搖響了鈴兒:“姐姐回來可好了,這次千萬再別走啦,那日你不辭而別,公子從黃昏站到深夜,幸虧我傷心大哭,不然他化成石像,我可怎么辦”
他說者無意,秦樂樂卻是心中一顫,看過去那雙眸子,晚陽中如薄霧輕籠的湖水,深不可測卻柔得似要溶化,剛要伸手去牽岳霖,他已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
忽然間一切語言變得蒼白,天地萬物都遠去,兩人存著共同的念頭,無論世俗的煙火如何熏染,就這樣牽手下去,走到黎明,走到地老天荒。
寬敞的院子,雕梁畫棟。青翠可人的湘妃竹叢中掛著一只鳥籠,毛色鮮艷的雀兒,在婉轉(zhuǎn)歡快地鳴叫。
趙懿拎起一個肥大的螃蟹,從通紅的背殼剔出膏黃,蘸過姜汁醋,剛?cè)舆M嘴里,便見小女娃被下屬領(lǐng)了進來。
坐在梨木案那頭的陳猛和一個高大男子,即刻起身行禮,趙懿吞下滿口鮮香:“樂樂過來,坐我這邊。”
秦樂樂瞟一眼那高大男子,才將眼光移向趙懿,安定郡王滿臉無辜地說:“什么眼神?我遇上了你,能不給老頭子寫封信交待么?”
高大男子恭敬行禮:“太師聽說小主人平安,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老夫人派小人來接你回府。”
下仆送上潔凈餐具,秦樂樂坐在趙懿身邊,撿起一塊小點,淡聲道:“我暫時不想回杭州。”
“不想回府,好歹寫封信罷。”趙懿在案上的水杯洗完手,斟一杯酒給她:“我明日離開,再不走,要被人恨死了。”
錢宅的一番表演,官員們回過味來,都以為是他的手段,不約而同地化被動為主動,這家變買了祖?zhèn)髦铮羌野l(fā)現(xiàn)先人埋下的銀兩。總之,算是給周致深湊齊了平倉糧價所需的財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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