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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疼啊。”

    江牧捂著額頭直叫頭疼，都說治大國若烹小鮮，但那有那么簡單？先賢說這話的時候全國人口破千萬沒有？國君實控的人口有沒有一百萬？有多少工業，產業鏈？國民生產總值是多少？

    不是先賢不聰明，而是先賢所在的時代與如今不同，拿人家治理幾百萬人的經驗套治理上億人的國家，先賢也只會從棺材板里跳出來罵子孫無能，這么多年還不能推陳出新。

    江城現在一條大點的產業鏈涉及的工人就近百萬，整個江城產業鏈只算工人便有千萬之數，農民更有上億之數，如此龐大的人口產生的問題自然數不勝數。

    就像是一個人鍛煉，亞健康的普通上班族只需要每天多走幾步路，稍微注意一下葷素搭配就能讓身體健康，而一個滿身肌肉體重過一百公斤的大力士，每天要做的鍛煉，攝入的蛋白質，營養都是需要專業人士精心計算才能保持狀態。

    并非是圣賢錯了，只是道隨時遷，時代變了還拿過去的道理套現在的事情，亦不過是自己刻舟求劍，怎能去怪罪圣賢錯了？

    南越每日產生的紛亂無比的問題便能讓江牧這個武圣都感到棘手，他如今的心神計算力已進化到非人的境界，之前他便能做到一心十用，如今更能一心三百用，但這樣的大腦計算力面對紛亂如麻的國事依然感到頭疼。

    登九天攬明月易，治經濟安黎民難。

    各地申報上來的報告雜亂無章，但本質上都是在說錢的問題，富裕的地方在哭窮，窮的地方在裝富裕，聽起來無厘頭，實質上前者是想少交稅收，后者是官員為了證明自己做了實事刷政績。

    一大部分都是沒什么營養價值的廢話，武者登記數量，人均蛋白質攝入，人均糧食保障，人均壽命，醫療教育，工業發電量，貨運量，這些實打實的數據才是靠譜的東西。

    江牧從數據之中抽絲剝繭，計算著下一個季度各地應該獲得的撥款，各地應該繳納的稅收，那個地方瞞報虛報歷歷在心，瞞報虛報的記一筆過，嚴重的抽空找個義子下去巡查，實事求是的記一筆功。

    他將一切安排妥當，長舒了一口氣，數據統籌這活真不是人干的，只希望科研部那幫人能給力一點點，早點把超級計算機人工智能搞出來，現在計算機已經更新到第三代，可以算一些比較簡單的數據，算力還是不足，主要算力只能用在科研上。

    他半躺在太師椅上納涼，讓大腦高速思考急劇升高的溫度慢慢散去，忽然一雙素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絲絲冰冷之意自指尖傳出，讓江牧感到異常舒適。

    “許姑娘來了。”

    江牧半睜著眼，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沒有起身，都認識這么久了，自然懶得講什么繁文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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