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荊州城外,十里長亭。 隆冬,秋風蕭瑟,黃草萋萋。 “孔明兄,送君前日,終有一別。還請孔明兄留步吧。” 崔州平站住腳步,轉頭握住諸葛亮的手,滿臉憂郁之色。 “荊州紛亂,九郡分崩,曹丞相和江東孫權,莫不覬覦。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此地一為別,不知何日再能相逢了!” 諸葛亮感慨萬千,伸手將孟公威和石廣元的手也抓了過來,四個人的手,疊在一起。 “孔明,今日你我在此,還是朋友。他日我們三人入許昌,拜入曹丞相的幕府,早晚若曹丞相興兵荊州,攻打劉備,兵戎相見,你可不要怪我們……” 石廣元臉色也甚為蕭瑟,頭發被秋風吹動,略顯幾分凌亂。 “我真不是劉備的軍師,劉備軍師,另有他人……” 孔明忽然感到幾份疲憊。眾人的誤解,他解釋的已經累了,但依舊無人相信。 “孔明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石大哥說的對,日后各為其主,我們彼此都莫要見怪,也就是了。” 孟公威嘆息著搖了搖頭,眉頭緊皺,申請極為落寞。 孔明一絲苦笑泛在臉上:“各位,就此別過,他日若打荊州,只管為曹丞相出謀劃策。我既不在劉備軍中為軍師,也便不懼了。” 崔州平面色一變,轉身扶住馬鞍,翻身上馬,揚鞭而起。 其他兩人,也各自上馬,揮動馬鞭,揚塵而去。 孔明站在原地,眼睛盯著三人離開的煙塵,腦中卻在思量,如何靠近劉備軍,探查明白,到底是誰在坐鎮襄陽,統領四方,謀定天下! “孔明!” “我不信你能一己之力,對抗我等三人和曹丞相手下諸多軍師!” 煙塵已經落定,方才傳來崔州平三人帶著幾分怒氣的聲音。 …… 許昌。 一乘小車,緩緩的從丞相府的大門駛出。 小車雖不大,但通體都是由最堅固的木材打造而成,刷著紅油漆,锃光瓦亮,車廂的頂部,蓋著一塊綠泥子的轎衣,給人一種高貴厚重的壓迫感。 小車在一名虎賁士的駕馭下,直入刑司。 “丞相,微臣拜見丞相!” 滿寵看到小車,急忙整理衣冠,來到院中,俯身行禮,不敢輕動。 “起來吧!” 小車內,一個中年男人審批厚氅,抬腳下地。 正是大漢丞相,兼領太尉、司徒、司空的曹操! 曹操一言不發,作了個手勢,往前便走。 滿寵急忙小步快跑,趕到了曹操的身前,側著身子當前引路。 “事體如何?” 曹操一邊走著,一邊沉聲問道,面色如寒冰。 “回稟丞相,雖然在三公子的府中搜出了蠱蟲和毒鼠,而且也已經將三公子下獄,但此事恐怕還不可妄下定論……” 數日之前,愛子曹沖中毒而亡。 曹操痛斷肝腸,責令全城戒嚴,尋找蛛絲馬跡,破解此案。 最終,在三公子曹植的府里的后院雜草中,搜出了攜帶劇毒的蠱蟲,以及罕見異常的毒鼠。 曹操一怒之下,將曹植下獄,并嚴查此事,一定要為曹沖定案伸冤。 “你這是何意?” 曹操的眼神猶如寒冰透骨的尖刀,只一眼,已經令滿寵渾身打了個寒噤。 “問出來了嗎?曹植還是不招?” 曹操的心中,猶然沉浸在喪失愛子悲傷之中,竟然絲毫感覺不出這監獄之中所關押的,同樣也是他的兒子! “啟稟丞相,微臣有下情回稟,還望丞相能聽臣說完……” 滿寵忽然轉身,噗通一聲雙膝跪倒,俯身在曹操身前。 若丞相見疑,認為他處事不公,則他不但官不能保,恐怕這條性命,也早晚得丟了。 曹操停身站住,一眼不發,眼里依然如寒霜一般。 “丞相,這些從三公子府中搜出的蠱蟲,我中土九州之地,絕對沒有。經卑職查詢確認,這些毒蟲,都是產自荊州之南,南蠻之地!” 滿寵低頭說著話,額角冷汗已經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但他不敢抬頭,唯恐看到丞相那冷峻的眼神,招架不住。 “南蠻之地!” 曹操淡淡的重復了一遍。 “南蠻王孟獲麾下,有木鹿大王,最是擅長使用各種毒物,臣懷疑這些毒物,皆是出自木鹿大王的手筆。” 滿寵繼續說道。 “南蠻據我許昌,數千里之遙,如何可能!你若不能自圓其說,與曹植同罪!” 曹操言語之中,疑心頓顯! 整個許昌,都已經翻了個底兒掉,只有這一處證據! 滿寵定了定神,喉結上下蠕動,使勁咽了口唾沫,繼續低頭說道:“若是三公子府中所養,如今隆冬時節,北方的昆蟲,尚且都已經隱藏洞穴土中藏身冬眠,何況這些南方的毒蟲,早就凍死了,怎么可能會在亂草之中成活。” “數日之前,江東諸葛瑾派人送來大象。這大象正是南蠻之物。臣還聽說,南蠻王孟獲手下,便有一只象軍,戰騎不是駿馬,都是大象!” “因此卑職猜想,這些毒蟲,不是三公子所藏,倒像是隨著大象,由江東引渡而來!” 諸葛瑾!大象! 蠱毒? 曹操面色一變,原本陰沉如冰的臉上,忽然起了一層紅暈。 “啪!” 曹操一掌拍在通道的柱子上,怒氣與殺氣,涌向四周。 “你是說,孫權意圖借現大象之名,想要害孤?沖兒不知,反而受我所累,替我中了此毒?” “你起來說話!” 滿寵急忙站起身子,整理袍服,恭謹的站在曹丞相的面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