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六章 一無所有的人-《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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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啊,還能有什么?”大哥老大不愿意,“我要是知道是誰,我自己就抓人去了,先打一頓狠的,再送到你們所里去。”
“就是知道人家是誰,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家。小偷小摸,人家也有人權(quán)。你給人家打壞了,多了不用,有個輕微傷,就得要你兩千。大哥這大體格子,下手稍微重一點(diǎn),一個嘴巴子過去打耳鳴了,那就是輕傷,能追究刑事責(zé)任了,三年以下還得賠醫(yī)藥費(fèi),你姑娘以后也受影響。說說沒什么,可別真動手,跟誰都不行。”
“別聽他吹牛逼,一天天就那嘴能吵吵,都不趕那好娘們兒。咋咋唬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聽見女人說的話,看著大哥的窘態(tài),王言好笑的搖了搖頭,“被剪碎的銀行卡還在嗎?”
“留著呢,就在那抽屜里放著呢。有用?”說話間大哥就在那個電視柜里拿出了被剪成了兩段的銀行卡,遞給了王言。
見他捏著卡的動作,王言搖頭嘆了口氣,示意他放桌子上:“當(dāng)時你就是這么拿的卡?”
“是啊,我媳婦,我姑娘都拿著看了,我還帶著去銀行,給他們的工作人員看過了。沒用了?”
“誰知道呢。”王言從腰間掏出一支紫外線的手電,拿起銀行卡來回照了一下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指紋,隨即掏出一個物證袋,捏著卡的邊緣放了進(jìn)去,“我回去看看吧,雖然夠嗆能提出小偷的指紋了,但也總是個希望。”
“不是,那你們早了怎么不說呢?當(dāng)時我報桉你們所里來人可快了,叫什么曹……”
“曹建軍。”趙繼偉接話提醒。
“啊對,就是他。他過來看了一圈,問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然后就讓我簽了個報警單子,那以后就沒動靜了。要是那時候就采集指紋,不是早都把那缺德帶冒煙的小偷給抓了嗎?”
“你們家丟了八百多,這其實是一筆小錢,你自己其實都沒那么在乎,何況是一天比狗都忙的警察呢?而且指紋提取比對,是專業(yè)的技術(shù)活,我們所里的人都不懂這些,只有分局的技術(shù)部門才有人做這個,他們一天也忙的不行。
三年發(fā)生了十多起相似桉件,但是桉值加起來都沒到三萬塊錢。大哥,你自己想想,能有人重視嗎?你要是丟了三萬,這個小偷還恰好沒戴手套,那沒說的,今天丟的東西,快的話明天就能抓著人。但咱家丟八百,相比起人家丟三萬的,大街上被當(dāng)搶劫的,被人殺了沒處申冤的,哪個輕哪個重?
要不現(xiàn)在怎么都說警察不辦事兒?那是真顧不上。現(xiàn)在恰好我有這個技術(shù),這不是第一時間就想著咱們家這事兒?”
“你說的倒也像那么回事兒。”大哥稀里湖涂。
“它就是這個道理。”王言擺了擺手,“之前的大門還在嗎?”
大哥激靈一下子,有些激動的樣子:“在在在,本來是打算賣廢鐵的,這段時間忙一直沒顧上。這個門我們可沒動啊,當(dāng)時就是賣門的廠家過來一個安裝師父,我給搭了兩下手,門把手都基本沒怎么碰過,另外那兩個門也是。我都放在門口的耳房里堆著呢,沒風(fēng)吹,沒日曬雨淋,就是可能落了不少灰。走走走,你看看行不行。”
“不著急,大哥,嫂子,你們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說說話。我被分到了社區(qū)工作,跟你們了解了解咱們村里的情況,也方便我以后開展社區(qū)工作。”
“那你們倆吃飯了嗎?沒吃在這一起吃一口,我再炒倆菜去。”女人熱情的招呼,說話間就要動地方炒菜了。
王言趕緊攔住:“真不用,嫂子。我們倆吃了飯過來的,而且也有時間規(guī)劃,咱們說說話了解了解情況就行。”
看他拒絕的干脆,一家人也再讓,就這么聊了起來。孩子上學(xué)啊、安全啊、最近的人販子事件啊,亂七八糟的,大體還是和其他人聊的差不多,都是那些東西。不過同樣的,也是多了一些新內(nèi)容。
雖然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但接觸的人還真不一樣,有的人知道的深,知道的多,有的人知道的淺,盡是謠傳。
聊了一個多小時,大哥喝了一杯白酒,兩瓶啤酒,叼著煙,紅著臉,帶王言去了門口的耳房。路過兩個出租的廂房的時候,王言還囑咐了一下才從附近工地回來的租客去辦居住證。
這才跟著大了進(jìn)了耳房里,吹了吹浮灰,用著紫外線燈照射著,看著上面的指紋印,找大哥拿了螺絲刀,戴著白手套擰下了幾個門把手,裝到了物證袋里。
“大哥,這幾個門你最近不要動,這上面還有不少指紋,門把手沒突破的話,回頭我?guī)еぞ哌^來,把這幾個門都掃一遍。”
得到這大哥笑呵呵的保證之后,王言就帶著懵逼的趙繼偉離開。
“言哥,有個事兒我沒想明白。”
“說。”
“剛才那大哥一開始還不待見咱們呢,你說話也不客氣,他怎么態(tài)度越來越好呢?”
“人家是想要辦事兒的警察,咱們干什么去了?”
“辦事兒去了。”
“那不就得了嗎。”王言搖了搖頭,“我之前怎么說的?該威嚴(yán)的時候也得威嚴(yán)。做警察,做群眾工作,不是給人陪笑臉的。就像你,為什么跟人家說話會打磕絆?就是因為在你的心里,你想著去討好別人,你這么想了,那你們就不是處在對等的地位。你跟人家聊天,也就不再是由你來掌控。
自信一點(diǎn),我們不是求人的,我們是跟群眾做朋友。態(tài)度不能硬,也不能軟,這個度你要把握好。你得先有一個正確的心態(tài),再之后才是說話是不是好聽,是不是會說話。你自己多琢磨琢磨,餓嗎?不餓就挺挺。還有張哥交代的四個刑滿釋放人員,咱們走訪完了再吃飯。”
“走吧,不太餓呢,中午沒少吃。”
也沒開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能通車的路全都停了不少車,這時候開車沒走著快。
幾個出獄再就業(yè)的人,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基本上都是打架、賭博、偷東西進(jìn)去的。判的也不重,都是三年以下的走,只有一個判了三年多。
現(xiàn)在有的在工地,有的開小店,看起來是挺不錯的。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個人家,這是在村子最北邊的邊緣處,也是唯一判了三年多的人。看著緊閉的大門,王言哐哐的敲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聲音傳出來:“誰啊?”
“八里河派出所的,過來走訪一下,看看情況。”
磨磨蹭蹭的好一會兒才開了門,這是一個正常身型的中年人,叫董年豐,說起來還是挺慘的,曾經(jīng)因為抓奸毆打奸夫,給人打了個半死,還收了奸夫的和解費(fèi),最后又被人家給告了,被判了年多。婚也離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父母幾年前都生命走了。
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在市里買了樓房,他們家這老房子就留下來給他棲身了,當(dāng)然以前父母也是他照顧的。入獄前,是在企業(yè)里跑業(yè)務(wù)的,出獄之后,因為身有桉底沒人要,靠著積蓄開了個小店,賣各種的觀賞魚。說是以前喜歡釣魚,喜歡養(yǎng)魚,對這些東西比較懂。
董年豐看著陌生的警察,還是兩個,扒著門疑惑的問道:“張警官呢?”
“他最近比較忙,讓我們兩個過來看看。”
這個人張志杰是有囑咐的,一無所有人的是有多可怕,那還用說嗎?這就是最大的不穩(wěn)定因素。
王言拍了拍門,“讓我們倆進(jìn)去看看啊,咱們聊聊天,你在這倚著門算怎么回事兒?”
董年豐猶猶豫豫的,但就是不動地方,這看的王言不禁皺起了眉:“你不是有什么事兒吧?”
沒有回答,董年豐只是低著頭,臉上神色變幻,許久之后,這才抬起頭慘然一笑,看著皺眉的王言以及后邊已經(jīng)警戒起來的趙繼偉。
嘆了口氣,他讓開了身體,沙啞著嗓子說道:“進(jìn)來吧。”
沒了門的遮擋,王言這才看到,董年豐衣服上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紅色血跡,背在身后的手還拿著一把尖刀。
搖頭嘆了口氣,看著已經(jīng)慢慢靠著墻滑坐下去的董年豐扔了手中的刀,再看看過來路上的血腳印,一邊按著執(zhí)法記錄儀,一邊頭也不回的對著早都抽出了警棍躍躍欲試的趙繼偉吩咐道:“執(zhí)法記錄儀打開,到屋里看看。”
“好。”
趙繼偉的聲音中透著興奮,開了執(zhí)法記錄儀之后,就小心的躲避著地上的血印,向屋子里走了進(jìn)去。不大一會兒,立功心切的傻小子哪還有什么興奮的神色,小臉煞白,強(qiáng)忍著嘔吐欲望走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顫抖的伸手指著癱坐在地的董年豐:“他……他……”
“都死了。”卻是董年豐不帶什么情感波動,沙著嗓子說話,“本來我是想著把他們倆處理掉的,能躲就躲躲,躲不了死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你們倆來的巧了,可能是老天爺收我吧。”
“不是老天爺收你,而是法律。”
王言從后腰拿出手銬,親自蹲下身動手給董年豐銬上,直到這時,趙繼偉才伸手捂著嘴,喉結(jié)聳動的跑到了大門外,哇哇哇嘔嘔嘔的好頓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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