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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你怎么來了?”
汪曼春適時的瞪大眼睛,眼中三分驚訝,三分不明所以,剩了四分是驚喜,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很好的表現出了對于明樓的愛戀。
但她這做作的樣子,看的明樓直想吐。世上怎么會有如此不要面皮的女人?那邊跟王言搞著,這邊卻還要跟他調情?惡心,太惡心!
不過他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或許不能說是掩飾,那就是自然。他進門的微笑都沒有頓一下,眼中還有那么三分小情愫,有種屬于男女拉扯的那種曖昧。
“王先生是上海灘首富,跟兩黨、日本人、洋人都有生意往來,現在出動了上千憲兵包圍了他的倉庫,抓了他的兩個得力手下,他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上海灘的經濟將遭受到巨大的打擊。這種情況,我這個掛職特務委員會副主任的經濟司司長,怎么可能不過來?”
“放心吧,不會出事兒的。”汪曼春笑呵呵走到一邊去倒水:“師哥,你坐,不好意思啊,我這只有白開水。”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反而很好。比起那些在辦公室里放著名貴的紅酒、洋酒裝腔作勢的人來說,好了太多?!?br>
“你這么說,可是把周部長、汪主席都算進去了,小心我告你的狀。”
“哎,這話恰恰是周部長跟我說的。他說很多人都喝不出紅酒、洋酒的好壞,只是洋人的東西,都當了好的。搞的他不在辦公室立個酒柜,就差了什么一樣,周部長也很無奈啊。”
明樓坐到沙發上,自然的問道:“工廠那邊什么時候解封啊?”
“那么多人要甄別,貨物也要搜查一遍,怎么也得半夜了?!?br>
“我看也不全是要搜查倉庫潛伏的紅黨吧?是不是懷疑王先生?”
“怎么可能,他有多大的生意,交際多廣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他的調查,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從小到大都查的清清楚楚,他的生意也基本全在掌控之中。只不過是因為他跟兩黨的人有太多交集,又大批量的販銷物資,連他自己都清楚,他的手下有不少兩黨的人。
這些人,既是監察他的公司運轉,也是借著他的名頭方便在這上海灘做事,所以這一次的目的,就是借著這件事來一次徹底的搜查罷了。等到抓住了兩黨的人,他還會感謝咱們呢。”
汪曼春說的是實話,確實是不懷疑,但他們的目的也沒有那么好心。無外乎就是有沒有問題,都細致的查一遍,畢竟以前沒查過么,現在出了紅黨,順其自然的事。懷疑一切,才是日本人與這些汪偽政府的漢奸的操行。即便王言沒問題,也要防備他有問題,誰叫他跟兩黨過從甚密呢。
所以紅黨要抓,王言更要查。
這個道理,明樓當然能明白:“還是不要給他惹出太多的麻煩好,就算查出來了,也別故意往他身上牽連。新政府還在籌備階段,這個時候亂不得。”
見汪曼春點頭,他繼續說:“對了,我來的匆忙,事情發生的又突然,剛才也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李主任,他急著去見王先生,所以沒跟我說太多。倒是我陪王言,閑聊的時候,他說運氣不好,跟我講了一下大概。說是機要處有個紅黨在檔桉室偷看資料額被抓,最后牽連到了永華實業的副總經理,這是怎么回事兒?”
汪曼春轉身款款的走過來,將杯子放在茶幾上,推到明樓面前,而后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就是這么回事兒,那個潛伏在機要處的紅黨,聽說了我們最近要針對一批上海灘激烈反對新政府成立,公然辱罵汪主席的知識分子進行秘密抓捕處置。按照慣例,行動文件要在檔桉室留檔備份,那個紅黨在別的地方接觸不到名單,所以想辦法跑去檔桉室翻找。”
“你們的工作不能疏忽大意,王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對,七十六號跟篩子一樣,什么風都能傳出去。這一次的事情,恰恰說明了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夠好。風聲傳出去,那些人對號入座,豈不是全都要提前跑了?”
“師哥,就咱們兩個人,你就別跟我打官腔了。”汪曼春翹起二郎腿,嬌笑著說,“風聲其實是我們故意傳的,為的就是嚇的那些人不敢在亂嚼舌頭。否則真的動手,不管我們行動如何隱秘,總會留有痕跡。那些人又很有聲望,很有影響力,到時候讓汪主席背了罵名,倒霉的還是我們。這件事也不怎么重要,所以李主任就沒告訴你。不過師哥,那個機要處的紅黨,確實是看到了一份更重要的文件?!?br>
明樓澹定的喝著熱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汪曼春等著她繼續說。
“是破譯存檔的電文,軍統那邊的。上一次因為代號毒蜂,真名王天風的軍統上海站情報科長,組織領導了刺殺汪主席的行動失敗,被我們抓到了尾巴,基本算是剿滅了軍統上海站三分之一的力量,后來重慶先后派來陳恭澍任職行動科長,以及吳啟人任敵后統一委員會書記。這一次他們又有行動,還是要刺殺汪主席。
我們還得到情報,軍統同時還秘密派遣了一名新的情報科長接手王天風的工作。據可靠消息證實,這個新的情報科長代號毒蛇,很可能潛伏在我們的內部。
這個破譯的電文,說的正是這件事。同時還暴露了一處他們的聯絡地點,我們正在進行監控,具體的位置就不跟你說了。此外,我們還鎖定了軍統秘密電臺的地點,正在進行細致排查,要不了兩天,就能鎖定到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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