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行動很成功,當時療養院的行動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撤退了。你們又阻攔了附近最大的一股援軍,給其他的同志爭取了很長的撤離時間。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他們已經與撤退的游擊隊的同志們匯合了。裴旻同志啊,從希文同志被抓,到今天獲救,都是你的功勞啊。否則的話,我們不光犧牲了一名優秀的同志,更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 盡管最近一直都沒休息好,今天更是到現在都沒睡覺,但是陸伯達仍舊很有精神,說起話來臉上掩飾不住笑意,卻又忍不住的搖頭感嘆。 宋希文的事,都快給他折磨瘋了。畢竟過去的一個多月,日本人總拿宋希文做文章,他應對的很疲憊,現在終是解脫了。 “我一個人能干成什么事兒?這都是同志們團結一心,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居功。”王言搖頭道:“跟我一起行動的那五十名同志都還在吧?” “還沒有收到消息,打仗嘛,有犧牲是在所難免的。”陸伯達嘆了口氣,情緒低落下來,實在是為了營救宋希文,代價太大了些。他說:“你已經盡力了,不用擔心。這人吶,他都有個去處,當今國家危難,你我之輩安敢惜身?今天是別人,他日就是你我,早晚的事兒。” 這是自我安慰,也是在安慰王言呢。也是,干著革命的事兒,誰知道明天怎么樣? 王言知道。 他笑了笑:“好了,跟您確認一下行動結果,再讓您看看我還活蹦亂跳呢,咱們大家都安心一下,我也該回去休息了。下一次緊急聯系,就娘家二舅尋華必勝吧,討個吉利。不過發布尋人公告的時候,要注意一點,日特早都盯著呢。” “放心吧,我們都是打電話過去的,付錢也是銀行匯到他們的賬戶上,都是隨機地點,隨即銀行,他們一輩子都抓不到。”陸伯達哈哈笑著跟王言握手,拍著他的手臂:“路上注意安全,保重。” 王言點頭,轉身離開了永和旅店,七拐八繞,最終回到了王公館…… 翌日,一早,王言練過了拳,齊四抱著一堆報紙走了過來:“言哥,昨天晚上聽到槍聲了嗎?” “怎么可能聽不到,我又不聾,那么大的爆炸聲,吵的人心煩,后半夜都做噩夢了。好久沒有做噩夢,肯定是有什么說道,等吃了早飯,咱們去趙大師那里看看。”王言拿起毛巾擦著臉,問道:“這次的事兒,是誰干的?軍統還是地下黨?” “那肯定是紅黨啊。軍統怎么可能有這膽子?這么多年我是看明白了,軍統就跟紅黨找麻煩有能耐。其他的啊,指不上。” 齊四手里甩著報紙,說道:“說是日本人抓了紅黨的什么重要人物,趁著這幾天到處都在游行,日本人白天警惕,晚上松懈,直接展開行動,在原來日租界那邊陸軍醫院附近動手。對了,這一次裴旻又出現了,說是帶著幾十人阻擊日軍一個大隊的兵力,還第一時間狙殺了一個中左、一個少左,交火的時候又殺了幾個尉官。最后還一個人掩護其他人撤退,跟數百人纏斗了十來分鐘,報紙上說,日軍死傷三百余人,真厲害啊……” “還是這些記者神通廣大,昨天的戰斗,今天就能詳細的報道,這才是能人。” 王言拿過開頭的申報,一邊慢悠悠的往回走,一邊看。 這一次對日軍的殺傷,三百余人的數字,死的沒多少,應該都是傷。主要就是開始時候的一波迫擊炮轟擊,接著是日軍反應過來沖出軍營的時候,被其他五十名同志出其不意的打了一波,最后就是圍捕王言的時候,被漫天手雷炸的。 至于王言本身的殺傷,其實并沒有很多,畢竟子彈跟下雨似的,他能活著就不錯了,找到開槍的機會都不容易,全憑好槍法的感覺。殺的尉官,那就是真倒霉了,畢竟他開槍,就是誰喊的熱鬧就往哪崩。一般這樣的人,都是長官…… 不過新聞倒是不吝對裴旻的溢美之詞,以前是殺神,現在經過兩次行動,夸張的戰績暴露出來,已經成戰神了。也是怪當初的紅隊科長被捕叛變,給他的代號、戰績暴露了,否則到現在外界都不會知道他的代號。 回去洗漱一番,出去吃了早餐后,沒有繼續去現場關注游行,而是真的去找了那個趙大師。 上海灘這么老大,這么繁華的一個大都市,三教九流匯聚,什么行當的人都有,有江湖,有武林。這趙大師名叫趙紫,能看相,會算命,懂風水,精通養生,正經的玄門中人,是上海灘有名的大師,上海灘的許多名流,都找過他。 王言以前也去找過,算吉兇、測前程。這一次,是為了讓這個趙大師解夢,解他昨晚做的噩夢。求個修身養性,清澹飲食,戒色半月,每日焚香靜休。 此舉,當然是為了掩飾他受到的槍傷。 否則不論是被汪曼春看到了,還是被于曼麗發現了,更或者是被其他的娘們兒說出去,他不是就有事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