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啟程-《花霧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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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幽望著南宮瑾言,一瞬間心痛不已,回過神來,眼眶已然盛滿淚水,她為他感到心痛。
逝者如斯夫。
距南宮瑾言摔碎長老玉牌,真正成為澤蘭之主,已有整整半月。這半個月里,澤蘭樓沒有修整完畢,每日,都有師傅帶著人定時監(jiān)工,門人的臥房,也全都分配完畢,周簡住回了北冥幽先前的屋室,而北冥幽,則搬去了先前歸屬林元的那間靠近南宮瑾言和風衍的屋室。羽鈞執(zhí)和千珂都已淪為普通門人,錢子苓也成為階下囚。
那日莫離源誤打誤撞逃過一劫,南宮瑾言便放了消息暗地搜羅,此人畢竟是當初的六大長老之一,決不能輕易放過。只不過南宮瑾言的消息才放了兩天,第二天,風蕭然便笑盈盈地進了澤蘭大門,身后跟著幾個堅挺的手下,個個年輕神武,有兩個押著莫離源,還有一個臭著張臉,那正是尤麟。
南宮瑾言從萬澤殿出來,在大殿的中央擂臺旁與風蕭然會面。在南宮瑾言出面之前,風蕭然環(huán)視了一圈澤蘭大殿,此地樓閣相連,復道行空,可比結(jié)纓要氣派得多,比起他那大斗獸場,也毫不遜色。
南宮瑾言在此地近有一月半,風蕭然期間沒來看過,卻也在境明的大斗獸場多打探了些消息,京城的境明和霆掣幾乎都有他的眼線。后來收到南宮瑾言的消息,抓住莫離源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南宮瑾言見到風蕭然,微微頷首,依舊風度翩翩。風蕭然笑得溫潤,說道:“我到這最后才出現(xiàn),大公子會不會怪我?”
風蕭然管理大斗獸場,事物駁雜繁亂,同南宮瑾言出去那幾日,堆積的瑣事處理起來煞費心神。即便是要來霆掣,風蕭然既不便拋下也許又要托人照管的斗獸場事物,還要考慮京城中來來往往的密探,澤蘭的混雜事兒他還真不便出手攪和,南宮瑾言心中自是明了,聞言一笑,說道:“來的正好,何故怪你?!?
尤麟今日格外安靜,見二人寒暄完了,便將五花大綁的莫離源推了過來。
南宮瑾言只掠了他一眼,說道:“正好,他與那羽鈞執(zhí)、千珂、錢子苓都不好處理,那三人因犯了些混賬事,至今仍在大牢里,今日該做個了結(jié)了?!?
他這般說,風蕭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南宮瑾言才不是游移不定、需要別人拿主意的人,他這般問了,而且問他風蕭然了,那么這事,十有八九是要給他風蕭然來做。
“聽瑾言的意思,這幾人都曾是長老,身份和身手,都不同尋?!_實不好定奪。”風蕭然沉吟片刻,抬起盈盈潤潤的清和眸子,望著南宮瑾言,笑道,“不如這樣,我那大斗獸場中有一獸名喚‘饕澤’,兇猛善斗,極其威風,但需以武學高深之人的血液來畜養(yǎng),素日里我都是喂它瀕死斗獸的血液,它吃食匱乏,都不開心了,此番就好了,這幾位長老既照顧了我那斗獸,又免于身死,今日晌午,我再派幾個人將人帶過去,你看如何,瑾言?”
南宮瑾言頓了頓,頷首,囑咐道:“那幾人如今只是身份跌隕、精神消靡,身手,倒還不至虛弱,你多加留心。”
風蕭然自然明白,笑道:“看來我要用接運饕澤的規(guī)格來接運它的食物了?!?
聽著這兩個白衣你一言我一語,莫離源臉上幾乎毫無血色,那驚懼模樣眼看著就要仰頭倒下了。還是尤麟抬手掐住了他的后頸,才叫惶恐不安的他安分了些。
風蕭然此番來還有些許情報要遞交給南宮瑾言,順便告知南宮瑾言他已經(jīng)準備好再次啟程了。
二人在屋室里談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里,尤麟在澤蘭樓閑逛,看到女扮男裝的岳欣然險些沒認出來——畢竟他自己精于易容換顏之術(shù),像這樣假作他人還堂而皇之對自己本來的面目不怎么修飾的“替身”,他還不是很理解,甚至于他猜測那可能真的就是那位欣然姑娘的胞兄胞弟——看到站在她旁邊的北冥幽,尤麟才抬步上前打招呼。
北冥幽看著尤麟,面色沉靜,沉默良久,她忽然開口,“我看你也眼熟啊,這位,‘公子哥’?”
人群熙熙攘攘,尤麟古怪地看了北冥幽,一眼,冷著臉,說道:“公子哥?莫不是在說笑?!?
北冥幽道:“哦?那么是我記錯了?!?
尤麟笑笑,也沒與二人說什么,便離開了。路上,他腦海中反復出現(xiàn)北冥幽的神情,已經(jīng)她那聲“公子哥”。
果然是想起來了么……尤麟思緒不知飛了多遠,終于從朦朧模糊的記憶中找出了那年的幾片殘影。
游街上熙熙攘攘,云服媚在橋頭邊蹲著,瑟縮著,哭得滿臉都是淚。橋頭上是那街道唯一清凈的所在,云服媚幾乎是背對著人潮,自居于一隅,被寒風吹得極其狼狽。
那時尤麟去京城游玩,年紀都很小,他那個家世難免紈绔。幾個街坊百姓家的小子圍著云服媚,很奇怪地看著她,也有幾個小妮子掩著口鼻偷偷摸摸地咬著耳朵。尤麟站在橋下抬眼看到了那場景,愣了好久,等他旁邊的朋友拽了下他衣角,他才回過神來。
他跟著朋友們瞎逛,正巧走到了那橋頭,那衣衫破舊的小姑娘還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那時幾個小子推搡了她一把,險些把她推下河,還是尤麟帶著他的幾個朋友將那幾個小子從她身邊推開的。那幾個小子摸起彈弓抄起木棍就要動手,小妮子們也毫不退讓——一點都不比他見過的大家小姐們,口中振振有詞卻沒一句在理,將他們說成是“紈绔”“混混”“敗家子”。
虧得家里被一早支開的隨從趕忙找到了他們,才沒讓他們跟那群孩子鬧起來。說是孩子,他們都是孩子,尤麟的記憶中那些小子小妮子都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尤麟當時雖說是家教良好,但那天不知為何——大概是先前被苛責過吧——心中窩火,又被這些人說得那么難聽,算是“開了眼”,他覺得他當時該是委屈極了,所以怒火上頭,推開隨從,上去給那個孩子王臉上照量了一拳,口中現(xiàn)學現(xiàn)用,“好!這可是你說的!就是‘公子哥’!‘公子哥’打的就是你這個小潑皮!是男人就給小爺站在那兒,小爺不叫人幫,數(shù)你長了張嘴是不是……”
那小子也照量著撲了上去,尤麟氣血翻涌,手舞足蹈,氣勢洶洶,他的朋友們被他嚇了一跳,看在“情義”上也瞪著那幾個小子,卻沒真的上去以肉相搏。尤麟還是被隨從拉開了,尤麟在吵嚷中再一找那個衣著破舊的姑娘——云服媚,發(fā)覺人已經(jīng)走丟了。他一生氣也帥帥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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