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澤蘭-《花霧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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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南宮瑾言蹙了蹙眉。
風衍看了下隴念,南宮瑾言注視著風衍,風衍見狀低聲答道:“是羽鈞執和千珂,屬下無能,沒能攔住?!?
何止沒有攔住,風衍醒后自覺精神百倍,氣血貫通,聽得門前一片熙攘,一群人說著什么“一定在那里”“解救長老”,風衍一看他們去的方向便心道不好,一路跟到了閣頂牢獄,期間還聽到薛嘯歌領兵前來的事情。
對上澤蘭門人他尚能以一當十,可同羽鈞執和千珂交手,他險些栽到那兒,費了好大功夫,從他二人手中狼狽逃出后他才堪堪意識到,林元的武功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深得多,那一刻,他又深感自己力量的微弱,又想到自己被人下毒失掉神智險些傷了公子和姑娘的事,心中更是羞慚不已,便是做好了誓死也要收住公子不讓公子和姑娘傷到一分一毫的念頭。
還沒等到南宮瑾言的答復,一陣威壓驟然而降,風衍意識到人來了,便抬眸執劍要去追隨南宮瑾言的腳步,被人一把攔住,風衍已然見識到了羽鈞執和千珂的身手,便要擺脫這阻攔,須臾之間過了幾招,那人見攔不住,一把薅住風衍的衣領,見得手,當即說道:“我去幫公子,你給我守好這幾位姑娘!”
隴念說完頭也不回地奔向南宮瑾言。
風衍這次意識到自己太心急,竟忽略了一直站在這兒的北冥幽和受了傷的岳欣然與瑢華,他趕忙躬身賠禮,挺身后已然是長劍在手,凜凜不可侵的防備姿態。
羽鈞執和千珂一出現,一些門人也隨之出場,剛剛猶豫的,隨他們一同前來的,此時都站在了場中。除卻南宮瑾言帶來的門人,樓閣之中還有一些不知情門人,見到他們來了還以為是救星來了,等到看到羽鈞執和千珂帶領著那些門人擋在薛嘯歌跟前,同那些銀甲兵士站在一起時,卻又傻了眼。
澤蘭樓大堂本就十分闊大,這樣一來,幾乎全部的澤蘭門人都到了場,大堂后的大門大敞,往后便是一片露天演武場,更加闊大敞亮,一些兵士和門人甚至都站到了演武場那里。
列隊威武,相同服飾的,不同服飾的,相同服飾相同陣營的,不同服飾相同陣營的,相同服飾不同陣營的,此刻都排在了澤蘭大堂內。
局勢再一次逆轉,雙方此時堪稱勢均力敵,薛嘯歌站著羽鈞執和千珂身后,說道:“二位長老,薛某久等了?!?
瑢華勉強能站起,當她看到二人出來時,便即刻感受到了他們身上迸發出的比先前更為強勁的威勢。看來是暗地修煉,帶著復仇的心態來的。
羽鈞執一掃那些衣衫破舊的門人,又一掃混在其中的衣著光鮮的門人,深深看了眼瑢華和隴念,說道:“澤蘭與朝廷向來相安無事,今日怎么為了一個賊人而不成體統?隴長老多年未歸不知情形,怎么瑢長老也帶著門人胡鬧起來了!”
“澤蘭門人聽令!”羽鈞執話落,千珂站在一旁發號施令,“緝拿亂賊南宮瑾言!迷途知返的門人從輕發落!”
一聲令下,原先在樓里投身助南宮瑾言一眾人迎擊的澤蘭門人中瞬間有不少人換了陣營。
話音剛落,廝殺未起,隴念吼道:“且慢!好一個迷途知返!好一個從輕發落!羽鈞執、千珂,爾臉在否?大長老死后你們侵吞門人,不從者扔入閣頂牢獄,更有甚者剝皮抽筋煉制丹丸,這些年來被你們戕害的門人無數,你們與這位薛大人皆視澤蘭門人之命如草芥,何來顏面站在此處拿喬做大!”
此言一出,就有不少人開始動搖。
薛嘯歌看著這微妙的局勢,注意力始終放在南宮瑾言身上,他此番前來首要任務便是將南宮瑾言緝拿回朝廷,其次才是清剿澤蘭,后者是順便,而當下形勢,怕是連前者都要費一番工夫了。
羽鈞執和千珂出手了,門人與兵士再度陷入廝殺,隴念助南宮瑾言迎擊。
混亂中,南宮瑾言一瞥站在一圈兵士的庇護下旁觀的薛嘯歌。薛嘯歌與那眼神對上,心中不免生疑,還未待他揣摩清楚南宮瑾言的意思,他環在他身邊的兵士竟一個個的栽倒在地。
羽鈞執和千珂一劍一棍抵開雷霆萬鈞的飛鏢,兩人自兩邊一齊沖向南宮瑾言,南宮瑾言縱身閃避,瞬息之間竟留下幾道以假亂真的殘影,還未待羽鈞執和千珂反應過來,南宮瑾言已抬劍將薛嘯歌手中之劍朝著二人掃去,那一擊注入強進內力,逼得二人連退數步,而在這個間隙,南宮瑾言左手已然扼住薛嘯歌的脖頸,薛嘯歌縱然武功高強,在這般遽然的進攻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眨眼見竟被逼得連出手的余地都沒有。
眼前人淡漠若飄雪,手中力道卻狠重若修羅,薛嘯歌縱然想要清醒鎮定,在此等情形下也無法凝神靜思了,性命被拿捏在別人掌中的窒息感,無論是身心,都是他從未親身體味的,此刻的巨變令他懷疑,更令他驚懼。眼前的模糊讓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南宮瑾言動了殺心!
羽鈞執和千珂的攻擊即刻跟上,南宮瑾言扼住薛嘯歌的力道卻在不斷加重,任憑薛嘯歌怎樣掙扎也無濟于事——他這一輩子何曾這般狼狽!他真的要死在這兒了么!
無奈、不甘、憤恨、悲愴甚至絕望……這些情緒如疾風驟雨般瞬間將薛嘯歌淹沒,就在他在已然發生的過往與曾經遙想的以后的念想中盤旋飄搖之時,喉間的束縛陡然一松,隨著身體本能地大口喘息,意識的大片清醒伴著咽喉的血腥讓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形。羽鈞執和千珂重逾千斤的進攻終于逼得南宮瑾言抬劍抵擋閃避——南宮瑾言的手已然松開,也顧不得什么君子儀容,薛嘯歌只覺南宮瑾言認為他已被掐死,而他恰巧活了下來,他狀若瘋癲地踉蹌著沖向門外,口中竭力喊著:“撤退!離開!”
一眾兵士聞言,見他已然沖出門外,也提著武器快速撤離,有的兵士倒在血泊中,有的兵士悍然沖跑出去,最后剩下的人勉強有當初的一半多一點,隨著薛嘯歌倉皇奔離出了霆掣。
人群中個個自顧不暇,武功高強的也以一當十,唯剩稍有暇余的風衍在剛剛看到薛嘯歌想要逃出澤蘭樓時想要出手阻攔,卻被北冥幽拽了回去。
北冥幽剛剛也在仔細觀察著南宮瑾言和薛嘯歌的動作。雖然羽鈞執和千珂出手狠勁,逼得南宮瑾言不得不阻攔閃避,可那須臾之間要了薛嘯歌的命卻是輕而易舉。脖頸在他掌中,是否擰斷他最清楚,北冥幽知道,在那一刻,南宮瑾言收手了——他本能得手,在南宮瑾言眸光掃過來時,北冥幽在他眼中沒有看到分毫的不甘與緊張,甚至一絲慌忙也無,舉重若輕到乃至從容不迫。
——北冥幽反應過來,南宮瑾言是故意的。
風衍顯然沒有想到北冥幽竟會攔他,還能攔住他,驚疑中他看向北冥幽,還未看清北冥幽的面容,便被人兜頭扇了一耳光。岳欣然轉了轉手腕,那一瞬間,她藏在袖中的玉鐲竟因那力道而震得粉碎。風衍眼冒金星,耳邊嗡嗡鳴響,甚至喉間傳來一絲絲的血腥。
岳欣然端出岳九州的神態,對著瞪大眼睛嘴角掛著一絲鮮血的風衍吼道:“快滾去幫公子呀!”
風衍聽到“公子”二字,回頭b便看到南宮瑾言已然陷入圍攻之中,當即沖了過去。
岳九州看了著北冥幽,作揖風度翩翩地行了個禮。
門人廝殺成了一片,除卻衣衫的新舊之分,早已不分敵我。
南宮瑾言身法飛快,白衣若影,取人性命若探囊取物,招式迅疾卻招招猛烈,雷霆萬鈞。剎那間,璨白劍芒與藍灰鋒芒對上陣來,沖擊逼得南宮瑾言和羽鈞執、千珂兩個陣營越隔越大,掀起狂風陣陣。
兩道攻擊猛然撞開,兩波人都后退幾步。兩個陣營瞬時涇渭分明,中線呈現出一道對峙的隔閡。
還未待南宮瑾言開口,羽鈞執便搶先一步,說道:“你們之中誰能拿下南宮瑾言,今日之事便作罷,盡數當做被賊人蒙蔽,今后也允你們能在澤蘭隨意行事?!?
隴念站著南宮瑾言身旁,目光冷寂。
南宮瑾言手執照雪,白衣卻未見臟污,墨發垂下啊,宛若謫仙臨世,即便身處殺伐的漩渦,也依舊翩然清絕,不可褻瀆,他看著羽鈞執和千珂的眸色宛若看著低賤的螻蟻,“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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