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詩曰: 堪嗟時人因利狂,夜明渡后自鬩墻。 昔日朱門彩衣入,而今棺槨付誰忙? 話表李沫瑤、仲若冰下山打探歸來,于忠義堂上見眾頭領。陳明遠問道:“二位賢妹有何消息?”李沫瑤道:“朝廷雖暫無甚動靜,然小妹卻探得兩個人,說出來師父必然高興。”路新宇道:“卻是何人?”仲若冰道:“乃是當日擒得宋公明的兩個漁人,賈忠賈義兄弟。”路新宇當時便道:“這兩個狗賊,我正要尋他,你二人快說二賊今在何處。”李沫瑤道:“自那日這兄弟倆把宋公明送與官軍后,被封長清縣防御,日子好不自在快活。”路新宇冷笑道:“好個自在快活,我倒要教他往陰曹地府也自在快活去。” 不移時,又有沈濤、吳銑源、陸影、吳賽鳳接連回山。陸影、吳賽鳳道:“小妹二人打探得那十八散仙中,有徐和、徐青娘叔侄一家,隱于鉅野縣高平山;汪恭人在鄆城縣;賈夫人于濟南府為其夫張繼守節。”吳銑源道:“小弟與沈濤探得魏輔梁、真大義二人,本是隱于九仙山,只因那祝永清有個族侄,名喚祝鳳鳴,被派往猿臂寨任知寨,鎮守其間。又有那真祥麟,為了照顧其兄真大義,請他二人來猿臂寨參贊軍務,故此皆已不在九仙山了。” 眾人商議道:“若要斬除這伙人,敵明我暗,倒也容易。只是宋公明曾有諫言,我等亦應了,皇天可鑒,當為將來打算。”婁小雨笑道:“宋公明雖是一片赤誠,奈何雷將一伙定來糾纏我等,那時這伙散仙必為其驅使。豈不見梁山之覆,乃徐槐部斬將奪泊、汪恭人獻地圖的大功?且宋公明又不曾請我等放他們一二,理當先下手為強。”陳明遠點首道:“此話有理,我等眼下雖暫與朝廷作對,向其施威,也當防患于未然。”路新宇道:“戰場廝殺,本是各為其主,叵耐賈忠賈義并無半點功勞,僥幸得手,害我兄長。這等見利小人,不顧天下恥笑,此仇當報。愿求大哥與小弟一支人馬,先去長清縣取賈忠賈義兩個狗頭。”陳明遠道:“賢弟盡可調動寨中兵馬,為兄在此與軍師商議出兵之事,靜候賢弟佳音。” 當時路新宇便請鐵判官謝德偉、神筆手臧好二人調撥,點起朱成、房圳、王珠江、王楠、尹柔雨、辛佳倫、朱宣林、李金宇、段大猛、陳孟、劉怡岑十一個頭領,馬步軍兵八千,再令小頭目史柏德同行。姚雨汐本欲同去,又思二賈原是漁人出身,并無本事,就與新宇錦囊一個,道:“如若有須,且可打開一看。”路新宇謝過了。大軍于十月十二日起程,陳明遠、莊浩與眾頭領于金沙灘邊送路,正是: 自古手足不離情,鴻雁遭襲已飄零。 哭淚難滅讎仇恨,還須首級祭公明。 且說那賈忠賈義兩兄弟,自擒了宋公明,倒也過了許多富貴日子,朝廷亦有賜錢。奈何二人驟然躍于人上,心生貪濫,不憶往日打魚之貧,早把錢財揮霍一空,官職俸祿,難填欲壑,手頭日漸緊迫。二人共同計議,哥子賈忠道:“俺們捉了宋江,乃是天大的功勞,如今張郡王一伙非富即貴,理當照覷我們則個,若無我二人擒賊,那有他們今日風光。”賈義道:“哥哥此話端的有理,俺們不若去求張郡王,一來得些銀錢支使,二來多封俺們大官,也是一段美談。” 以此兄弟兩個眉開眼笑,不日親去張叔夜處。這二賈本是半間不界之徒,偏偏心高氣傲,自以為造了許大功勞,可巧張叔夜卻被張仲熊氣的害病,教祝永清撞上。祝永清聽了二人言語,當場大怒——那祝永清最是刻薄,饒是自家心腹,亦或明或暗參上幾筆,何況二賈乎?且前日里又聽得云天彪、劉廣等人說的“半子不賢”的言語,發作不得,正好拿二人撒氣,索性命人亂棍打出,莫來歪纏。 二賈吃了一頓打,抱頭鼠竄而回,不想到了家中,遇著一事更怒:原來賈忠新買的小妾,乘著二人上東京去時,與廚役私奔而去,又將家中金銀攜走。賈忠罵道:“狗男女也來欺負老爺!”賈義反笑道:“好在兄弟孝敬李大人,事先賣了我那二房。”賈忠怒道:“兄弟,你如何倒笑俺?”賈義道:“哥哥休急,俺們一體同心。兄弟尋思,所謂送舊迎新,你卻忘了我們在東京時,都言朝廷要征討馬陵泊否?正恰似攻梁山一般,待到那時,我們尋著時機,如法炮制,也捉了陳明遠,豈不又是大功?”賈忠聽聞,轉怒為喜,笑道:“是了是了,天必不負我二人,那時我們獻給張家或云家,偏不給他陳家的,祝永清這賊王八也得求俺們!”賈義道:“是這般,也教我們出了這口惡氣。”賈忠又道:“聽聞那馬陵泊里美貌女子甚多,要是吃我們捉了,送官殺了倒是可惜,不如你我留下三五個,也是她們的造化。”兄弟二人,又是一番淫穢言語不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