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詩曰: 木蘭從軍替父征,巾幗績業有名聲。 江陵府中藏群芳,承道閣內顯奇能。 諸葛鐘吾謀神計,紅顏今日立大功。 話表馬陵泊人馬,自曹崇坦等人去后,婁小雨分付索奧,教勿忘前計,索奧應了,與若干女頭領亦去。婁小雨傳令隔日起兵,路行十日有余,沿途秋毫無犯,眼看臨近江陵府,卻先到了九界山來。李明聞知,與曹崇坦、王珠江、王楠、張自強下山來迎,訴說昨日如何救了崇坦。曹崇坦羞慚滿面,婁小雨叫不必掛懷,又問了如何被擒。曹崇坦咬牙說了經過,婁小雨思索道:“那張遠志怎知你來?定然有耳目在。”張自強道:“此人忌刻,常用耳目尋人過失。”婁小雨點首道:“既如此,我當小心為是。汝師之事,倒有轉機。”張自強又問何時攻打江陵府,婁小雨道:“即日就戰。”自強見馬陵泊來將甚少,心中疑惑。婁小雨曉得其意,笑道:“無須擔憂,朱成幾個,別有用途。”正是虎豹下山擒犬羊,蛟龍戲水驚魚鱉。 卻說江陵府那邊次日得報,馬陵軍已到郢州境內。張太守見說,嘴上雖逞一時之快,卻禁不得心驚肉跳,急急再命遠近州府來救。等了一日,忽聞得一處軍馬到來,忙上城樓定睛看去,認軍旗上寫著馬陵泊名號,乃跺足道:“養兵千日,你等速去廝殺!”少頃,只看吊橋放下,城門打開,走出一隊軍馬。為首一員步將,身長七尺五寸,黃面短髯,身著戰甲,手執八卦宣花斧,立于陣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陵府兵馬統制病刑天邢耀,有詩為證: 微黃面色細眉濃,武藝高強心胸豪。 腰闊臂長身軀健,力壯聲雄氣性高。 宣花斧卷風獵獵,連環步踏塵飄飄。 好似戰神病刑天,江陵統制是邢耀。 左手邊閃出那個都監鉆地龍朱宣林,看他面如冠玉,唇若抹朱,腰細膀寬,有詩為證: 戰旗招展將出云,鳳翅頭盔狠目藏。 金光流照護心鏡,寒芒閃爍黑纓槍。 沖波全仗云霞獸,撞陣單憑赤鐵腸。 都監綽號鉆地龍,朱諱宣林威名揚。 右手邊閃出那個團練鬼見愁白偉成,右手持定月牙鏟,左手持定蠻牌,有詩為證: 黃瘦身材雙眼鮮,性高膽大臂如猿。 江陵英雄白偉成,鬼見愁聞四海遠。 三員將佐,威風凜凜,眼看馬陵泊陣上,乃是王珠江、王楠兩個,中間擁著婁小雨,下首又是王凱四個——四人早已護送眾女平安進城,來與大軍相會。邢耀三個只認得二王,高叫道:“九界山上的草寇,我等早要踏平山頭,今個正好與馬陵賊人一并前來領死!”石糧誠焦躁,就要出戰,婁小雨道:“休急躁,且教王珠江、王楠二位頭領出戰。”王珠江道:“軍師說的是,他等的本事,我兄弟兩個也知曉,只那一個病刑天倒還了得。我二人方才入伙,且待立些功勞,也好早日救出大官人。”言罷拍馬出陣。 官軍陣中,朱宣林知王珠江是有名的賊頭,一馬當先,迎住便斗。王珠江一心要贏朱宣林,舞起朝天金花槊又刺又削。朱宣林也有些本事,仗著黑纓槍,又擋又隔,絲毫不輸一點氣勢。二將直斗了二三十合不分勝敗。邢耀在陣上見二人斗了多時,轉眼已到五十合開外,朱宣林漸漸折了便宜,忙舞起八卦宣花斧前來助陣。王楠亦在陣上看的多時,見邢耀出陣,急持雙鞭奔來截住。這壁廂王珠江已與朱宣林戰到六十余合,朱宣林力怯不敵,珠江大喝一聲,將金花槊蓋來,宣林慌忙架住,珠江乘勢一挑,宣林沒了軍器,吃珠江猿臂一伸,摘離馬上,置于鞍前,策馬回陣。 白偉成見朱宣林被擒,亦沖出陣來,馬陵泊陣上徐寶手提闊斧迎上,兩邊陣上只看這四個好漢就步下爭斗起來。王楠那對雌雄水磨鋼鞭,似兩條銀蟒,舞上舞下;邢耀這把八卦宣花斧,如一條烏龍,連劈帶剁。正是一對猛虎爭上下,兩條蛟龍鬧江河。二將斗至五十余合,王楠知他利害,見暫是個平手,心生一計,丟了左手鋼鞭,詐敗而走。邢耀不問緣由,大步追去。王楠見追得近身來,握緊鋼鞭,放邢耀將斧砍來,猛地跳開,回身就是一鞭,邢耀眼疾手快,兩目圓睜,發力揮起利斧,只聽得一聲響亮,王楠只覺右臂發麻,忙收了鋼鞭,抽腰刀再要對敵。 那壁廂徐寶戰白偉成,只將闊斧亂劈,盡吃白偉成蠻牌抵當住了,絲毫傷不得一點皮毛。白偉成一邊遮擋,右手便將月牙鏟去攻徐寶,左手蠻牌亦趁機去砸。徐寶倒也利落,左右抵當,二將正是敵手,皆不輸銳氣。李卜忠、李卜義兩個閃在城門邊,見邢耀兩個交戰良久,有心要奪功勞,雙雙拍馬出城來捉王楠、徐寶。王凱、石糧誠恐二人有失,飛馬趕來接住廝殺,這兩對亦戰了五十合不見輸贏。 張太守在城樓上觀戰許久,未知馬陵泊虛實,又因折了一個朱宣林,只令鳴金,教眾將收兵。待到廳上,邢、白二人道:“現馬陵泊與九界山賊人合兵一處,只等德安府、鄂州兩處出兵相援。”張遠志別無他法,只得待候,又道:“且把朱宣林那廝全家收監,一旦城破,立刻處斬!”眾將大驚,忙問緣由,張知府道:“汝等不知,這馬陵泊與梁山賊人相似,官軍將佐一旦被擒,必定入伙,我既為張郡王侄兒,豈能坐容草寇猖獗!”邢、白二人又道:“朱都監未嘗降了馬陵泊,恩相豈能如此,卻寒了將士們的心。”張知府拍案道:“那個不知你三個最要好,馬陵草寇怎地要尋白團練入伙?若無探子查明,怕不是早把偌大的一個江陵府送與了賊人!”李卜忠、李卜義二人忙道:“恩相英明。”邢耀見二人如此,憤道:“同僚一場,你兩個如何恁地落井下石!”二李譏笑道:“自古官賊不兩立,還不知朱宣林是那家的僚友。想當初吾父遭梁山捉了,凜凜孤忠,死前也親手殺了那青面獸墊背,只可惜未殺得宋江那賊。”邢耀、白偉成聽罷各自惱火。白偉成冷笑道:“不愧李成之后,將來若是二位遭擒,定然也是李將軍般的忠良!”當下眾人不歡而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