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詩曰: 慷慨英雄歌楚淮,身魂先行妖霧開。 神機掃卻煙冥日,似是子房出山來。 話說馬陵泊這支人馬,如何敵得無虛道人的妖法邪陣?大軍遮攔不住,潰散慘敗,眾人倉皇,虧得路新宇、力鵬、朱成三人壓陣,奮力當住孫家一眾。那澹臺立大喝一聲,四下孫家軍兵又來圍殺。亂軍中,和盛負傷,本敵不得眾軍,又遭澹臺立趕過,吃一斧砍在肩上,跌下馬去。力鵬心躁,朱成死命扯住退走。孫家莊軍兵趕殺兩里,無虛道:“莫要出了陣!”也是馬陵軍命不當絕,天使眾人逃脫。 回營記點,大軍折了竟一停,眾頭領中不見了和盛。有小校道見著和盛吃傷落馬,不知死活。路新宇泣道:“和兄弟恐被捉了去!”眾人好心勸住。是時陳明遠與呂坤鍵一伙中軍人馬到來,新宇報說了此事,陳明遠亦是大驚。張洲道:“婁軍師曾道,可請那甚么小張良的破敵。”陳明遠點首道:“可有兄弟愿替為兄走這一遭?”李杰、徐寶二人道:“小弟愿往。”路新宇亦道:“既是哥哥來了,請主持軍馬。此番之敗,罪皆在我,亦愿親去請那個姚雨汐來助。”陳明遠知他自責,也是答應了。當日,眾人不思茶飯,各自郁悶。 正所謂死生有命,和盛自落了馬,早被澹臺立活捉了,雖是傷重,卻仍罵不絕口。澹臺立冷笑道:“潑奴賊兒,此間自有你受用的!”先把和盛截了母指,丟在黑牢里,再去請功。吳瑋璠在牢里,見和盛被押來,體無完膚,急急上前看覷。把牢的孫家莊客道:“生祭自是難保,今夜就是你的死日,尚兀自救人哩。”吳瑋璠那里管,扶起和盛。和盛見是吳瑋璠,驚喜交加,緩緩再看,卻見吳瑋璠亦帶傷,方知吃打了無數,便問道:“他們可知哥哥是誰?”吳瑋璠搖首,和盛心中計較了。 當夜,無虛與孫鑫、孫焱前來取人,和盛大罵不止。孫焱大怒,取過桿竹棍,就往和盛肩頭刺,涌出膿血來。無虛道:“且把先擒的賊兒帶出來。”孫鑫正要命人動手,卻見和盛說道:“且住!你等可知這人是誰?他是當朝太尉之子,天子欽點的討我山寨正先鋒,雄威將吳瑋璠!”眾人大驚,吳瑋璠亦吃了一驚,卻不解,忙叫道:“你怎能勾壞山寨之事!”孫鑫、孫焱忙問:“前番只聞那吳瑋璠身死在馬陵泊了,此言當真?”和盛把牙一咬,托出前事。幾個議論道:“既是如此,且不能隨便壞了這賊,待破了馬陵泊,報與朝廷,更是大功。”吳瑋璠方省和盛心意,故作慌張,急急道:“俺不是甚么吳瑋璠,大名喚做孫云鵬!”孫家那里肯信,孫焱罵道:“賊子焉敢辱我孫氏!”無虛又道:“話雖如此,只是祭陣不可缺,便先拿今日捉的這賊人,身軀祭了眾鬼。”孫鑫道:“如此朝廷那里卻少了分功勞。”無虛道:“無妨,可留下腦袋。”說罷教眾莊客進來拿人。吳瑋璠死命扯住和盛,不肯放手,可知無用。和盛再要罵時,遭孫焱使刀插在口里,碎了舌頭。眾人抬著和盛,一發兒的出去了。有詩為證: 堪欽和盛凌云氣,至死丹心不改移。 百八慨聚鐘吾日,赤魂依舊繞黃旗。 且言路新宇、李杰、徐寶三個去請小張良姚雨汐,卻是因那楚州城臨近孫家莊,太守惶恐,城內城外嚴令盤查,以防馬陵泊細作。李杰見狀,從懷里摸出數兩銀子以行賄賂,守城軍士才肯放行。三人進得城來,正要打探,忽察身后有人,路新宇急忙回身一看,只見一個婦人,笑嘻嘻,卻不認得。李杰、徐寶亦看去時,忽地大喜,原來是二人同鄉的舊相識。這婦人是誰?她姓陸名影,人稱朝天竹,其人心思縝密,能言會語,便是皇宮禁地,只憑三言兩語也可混入進去。曾有詩贊陸影道: 青山歸遠且獨行,春衫步履踏浮萍。 伶牙俐齒才出眾,如竹朝天是陸影。 只聽陸影道:“姚師父卻接了馬陵泊的書信,還請去寒舍一聚。”三人問了才知,原來婁小雨雖病,心中記掛,又令沈濤先往楚州傳信。姚雨汐接了,專教徒弟陸影候在此。路上李杰又說了曹州之事,徐寶又說鬧了江寧,陸影感慨不已。路新宇思忖道:“想來這先生定然有意入伙聚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