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詩曰: 天降銀粟壓苗枝,太守欲把稅收之。 不諒民間多疾苦,惹起三村共相嗤。 話說莊浩上山助馬陵泊降伏力鵬,力鵬守信歸順,來與和盛、王鐵樹、錢倉政三個陪罪。陳明遠大喜,領兵回山,大設筵宴,共同慶賀。雄威將吳瑋璠也是天罡地煞之數,又因力鵬已降,也只得降了,面色卻憂。婁小雨見了道:“吳兄莫憂,你已入伙,自是一寨兄弟,可教丁保回京稟報,說你吃二甄謀害,生死不知。將軍再親自修書一封,使人密送至令尊府上,似此如何?”吳瑋璠拜道:“多得軍師周全。”丁保連攜殘余軍馬,自回京去了。 宴席間,陳明遠教力鵬去徐韜后面坐了,吳瑋璠在石糧誠前面坐了,二人領諾。陳明遠又道:“眾家兄弟,各寨頭領,我曾有言在先,若有人能勝力鵬者,便為副寨主,坐第二把交椅。如今莊浩兄弟應了我言,理應為副寨主。”莊浩忙推辭道:“兄長切莫折殺小弟,我乃新上山之人,如何服眾?”只聽眾頭領道:“莊浩哥哥莫說此話,俺們都心服口服,絕無虛意!”力鵬也叫道:“若非哥哥神威,俺那能上山入伙?哥哥若是不答應,豈不是把某陷了?”莊浩見狀,只好作罷,從此便坐了這第二把交椅。眾人都歡喜,至晚席散。 卻言丁保回京,自把軍事均說了,心思往日情誼,奏道:“甄慶甄壽二人戕軍害民,逼反力鵬,刺死葉誠,吳瑋璠生死不知。”天子大怒,當朝怒責李邦彥誤國。李邦彥慌奏道:“二甄雖臣所遣,臣卻非結黨之徒,何虧二人之心?臣雖有眼拙之罪,而力鵬喪師辱國之賊,豈非大罪乎。”天子昏聵,點頭稱是。李邦彥又奏丁保只身而還,以是怯戰,竟將丁保削職為民,至此,朝中無人再敢言征伐馬陵一事。不想丁保離京后,于途中卻遭一支軍馬追上,丁保不曾防備,竟吃亂刃砍死,棄尸荒野。久后有路人經過,見丁保慘狀于心不忍,安葬之。后人有詩以挽丁保、葉誠二將曰: 志略未酬命已摧,良將空負濟世懷。 明珠蒙塵堪嗟嘆,六軍陣前枯葉飛。 且說自力鵬三打馬陵泊后,又有一段時日,已入三月。先不言馬陵泊,單說京東東路上濰州,其治所北海縣轄下,有大小村莊十余個,其中三家最好,東頭的喚作張家村,西頭的喚作李家村,中間的喚作趙家村。這三個村莊上下共有九百來人,三村之間相互照應,雖是貧困,然那三個莊主最為豪杰,每逢年節,定有賑濟,眾村民倒也勉強溫飽。只是天下將亂,眾看官你道為何?原來自徐槐填平梁山,云天彪日后查勘地理,自言改泊為田,每畝可產好糧無數,不必再開港業漁。傅玉諂媚,命人均喚作云公田,以圖嘉賞。天子大喜,就命天下州縣仿效填澤。云天彪大恐:原來新田所產亦是平常,因是自家逞功好面,上奏時故加了三成,多余之糧,乃是強征而來,教他如何變出天下新糧?故極力所奏謹慎。天子只好命山東附近數州先行,以觀成效。 看官當思,那梁山本是巨澤,橫跨青冀,如今被填,多余之水又往何處?目下之平,卻是秋水暴漲,山東遠近,又為澤國。云天彪發一時之小機,未深其中弊端,貽害無窮。 再說這濰州,賦稅嚴重,知州鮑保,乃是劉麟的舅子,亦是個貪財之人,弄得治下幾處鄉縣民不聊生,三村莊主,亦都不滿,權且忍了。怎奈那云天彪之策,致使洪災肆虐,萬姓一年收成,俱化東水。三莊變賣田產,賑濟災民,更是心神俱疲。時至二月下旬那幾日,忽的下了幾場雪,把新苗都凍死了。鮑知州亦是心憂如焚。你只道他是憂的百姓?卻是為了自家新娶小妾,苦所治百姓無錢,無可寵愛,乃思一策,曉喻諸村:“本官心憂百姓,又怕今年發水,不若三月大祭旱魃,當保爾等太平,每家取錢三百文,勿要推辭,免受刑罰!”便遣人去諸村坊征稅。 諸村聽了,大小保正,自來催討,又同公干鐵剝皮周五、死豬愁楊七,一同害民。百姓哭嚎,亡者數多。惟有三村不從,遠近百姓,有懼官的,有饑貧的,各來投奔。正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