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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易詫異道：“江南楊家？”

    “嗯，楊家老太公！”

    于肅說道：“新來的楊崢，就是楊老太公的重庶孫。”

    周易將楊家記在心底，說道：“這位楊校尉可不簡單！”

    “梟雄之姿！”

    于肅語氣頗為凝重：“剛來第一天，就來尋老夫說話，目的是得老夫兵部故舊支持。”

    于肅在任兵部尚書期間，徹查京營，巡視北疆，整頓州府軍卒，即使現(xiàn)在入獄，兵部仍有許多故舊在位。

    張?zhí)蠹捌潼h羽關(guān)押于肅，只是想著把持朝政，卻不會(huì)將做事的人全部扳倒。

    朝中得有人尸位素餐，也得有真正做事的人。

    周易疑惑道：“如今兵部尚書就是楊家人，為何還來尋你？”

    “弘州楊氏人太多了，他一個(gè)旁支庶子，哪能占了嫡脈的勢(shì)力。”

    于肅說道：“得到老夫支持就不一樣了，楊家見他爭氣，同樣會(huì)大力支持，兩相合力之下，用不幾年就能在軍中位高權(quán)重！”

    “好算計(jì)！”

    周易贊嘆道：“外面值守禁軍屬于天牢管轄，理論上楊校尉可調(diào)任都統(tǒng)，等于一步跨入禁軍體系，再過幾年執(zhí)掌皇城禁軍，等于天子近臣了。”

    “老于，你既然看出他的目的，為何還要答應(yīng)？”

    “第一，楊崢確實(shí)有能力本事，其二，梟雄做事不擇手段，專克小人。”

    于肅說道：“楊崢想利用老夫，老夫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那老于可得快點(diǎn)。”

    周易提醒道：“前些日子，京營副都統(tǒng)姜晁，涉嫌貪墨軍餉入了詔獄。”

    姜晁是于肅的學(xué)生，曾一力支持老師整頓軍備，算得上“于黨”的中堅(jiān)力量。

    “姜晁性子多變，沒有老夫在上面鎮(zhèn)著，貪墨軍餉之罪十之八九是真，去詔獄走一遭也不冤枉！”

    于肅眼中閃過冷芒：“快了！快了！最多再等三年，老夫失去的一切都會(huì)回來！”

    周易收拾碗筷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

    “老于，你怎么看北疆？”

    “老夫忠于的不是鳳陽！”

    周易微微頷首，這老頭又僥幸活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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