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相忍為國-《晉末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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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劍不太敢阻攔裴康,只能穩住他,道:“裴公稍安勿躁,仆這便去通稟。”
說罷,對院門口的幾名兵士使了下眼色,離開了。
跨過兩進房屋,走過一個花園之后,唐劍的腳步便有些遲疑。
在后院值守的親兵挺胸疊肚,威武肅立。
唐劍輕嘆一聲,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穿過一道連廊后,遇到幾個流華院侍婢,紛紛行禮。
唐劍大聲回應,囑咐她們打起精神,不得偷懶。
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傳來“呀”的一聲高亢呼喊。
然后便是人垂死之前的“呃呃”聲,仿佛有什么氣堵在胸口,一時間無法排遣而出的樣子。
似乎還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
唐劍寧愿自己什么都沒聽到,趕忙退后幾步,看著廊柱上的雕刻,仿佛能看出花一樣。
片刻之后,邵勛披著一件深衣走了出來,問道:“何事?”
“裴公漏夜而至,說有十萬火急之事。”唐劍遠遠回道。
“稍等。”邵勛點了點頭,又回了房間。
盧氏像瀕死的魚一樣翻著白眼,時不時猛地抽搐一下。
邵勛拿起絲絹,細心地幫盧氏擦了擦,然后將白玉般的身體抱起來,道:“薰娘先睡,我還有事。”
盧氏慢慢回過了神來,一把抱住邵勛,問道:“還回來么?”
雪白光滑的身體緊緊貼在黝黑粗壯的男人懷中,月華照耀之下,對比鮮明,奇異的蔭彌感油然而生。
“回。”邵勛拍了拍她的臀,道:“這幾日我都睡這邊。”
盧氏輕嗯了一聲,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仰起臉,紅著眼圈說道:“郎君可千萬不要把方才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我不活了。”
臉色無比認真,還帶著幾分哭音。
邵勛啞然失笑,目光在地面掃了掃,大旱之年,居然濕漉漉的。
盧氏都快哭出來了。
小時候尿過床,怎么年過三十了還尿?她真的無法接受。
“絕對不說,放心吧,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邵勛將盧氏放到席上,為她蓋了層薄被,細聲安慰幾句后,穿上袍服離開了。
出門之時,滿面春風。
他的兩個小妾,都有小秘密,都對他說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就不活了。
哈哈,司馬家的女人,怎么都這么可愛?比男人可愛多了。
來到前廳之時,裴康已經吹胡子瞪眼,很不高興了。
“君為縣公,夜宿范陽王遺孀之府,成何——”裴康剛剛開始施法,就被打斷了。
邵勛說道:“明日便遣人來娉。”
裴康一窒,正要二度施法,又被邵勛打斷了:“武帝初年,因戰亂頻繁,下詔鼓勵寡婦改嫁,以實戶口。而今戰亂劇于彼時,我娉個寡婦又怎么了?你情我愿,又非欺男霸女。”
裴康無言以對,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轉而說道:“老夫方才收到消息,洛水斷流了。”
臥槽!即便真有心理準備,邵勛還是有些驚訝。
他當然不信什么讖謠。
大旱之年,洛水斷流又不是不能理解。
新中國成立后,黃河還多次斷流呢。
斷流不是全流域沒水,而是某一段沒水,河床裸露而已。有些較深的河段,可能還積存著一些河水。
但他理解沒用,關鍵是其他人怎么看。
此時老裴就用黃鼠狼看雞的眼神看著邵勛,讓他有些不自在。
“魯公可知如此一來,有人就容不得你了?”裴康幽幽說道。
邵勛嘆了口氣,道:“我還是那句話,今年就該抗旱救災,打個屁的仗。但我說了不算,劉元海硬要來,我也沒辦法。匈奴既來,朝廷就該好好迎戰。聽聞有使者快馬前往涼州搬救兵,這就很好嘛。上下同心,匈奴并非不可戰勝。但如果再出內亂,可就難說了。”
從理智角度來分析,他現在最大的利益、首要任務就是保住大晉朝廷,不要讓它受到嚴重削弱,更不能讓它倒臺。
朝廷威望跌得越厲害,地方藩鎮化的可能性就越大。
屆時大家就不是朝廷任命的方伯,而是亂世爭霸者,徹底沒了約束,陷入無序混戰,誰最危險?
不是匈奴,而是身處四戰之地的邵某人。
司馬越調動豫州兵從東向西進攻,匈奴從北向南進攻,割據荊州者從南向北進攻,關中南陽王再東出,你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
無盡的消耗戰是非常危險的,一定要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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