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既然又要賣命出征了,臨走之前自然要處理掉很多首尾。 長劍軍現有九百余人,梁縣已分下去三百。 廣成澤南緣的那個聚落已經控制住了,邵勛私下里稱其為“汝陽”。 汝陽有七八百戶,半是本地人,半是流民。四月初的時候,又遷過去百余戶河北流民,打算安置三百府兵于此,目前正在安置過程中。 第三批府兵三百人會繼續安置在梁縣,整個工作差不多在下半年秋收前完成。 府兵的統領機構本來打算叫“折沖府”,但這涉及到改制的事情,影響太大,于是作罷,改用“鄉團”的名義來掩飾。 梁縣府兵暫編兩個鄉團駐防地。 其一駐薄后橋南北,曰“石橋防”,員額三百,平時分散在家,戰時各領一名部曲出征,共六百人,差不多是一幢兵。 其二位于梁縣東界的永興寺附近,曰“永興防”,員額三百。 汝陽只有一個鄉團駐地,曰“南山防”,員額三百。 今年會全部安置完畢,進一步調整細則,并讓府兵們熟悉新的生活、生產及征戰方式,以后就會成為地方上的低成本、高效能守備力量,大大減輕財政負擔。 府兵,來多少他要多少,因為在初期成本投下后,維持成本很低,而戰斗力又很不錯。不趁著這會流民四處亂跑,部曲隨便抓,且土地資源相對豐富的時候搞定,以后就難辦了。 四月十五,陳眕從潁川返回,拉帶回了千余輛大車,滿載糧豆。 “這是……”邵勛粗粗算了一下,怕不是有八九萬斛糧食? “族中耆老有言,而今馬價騰貴,他們也不知道一匹馬值多少。”陳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有九萬斛粟麥豆子,郎君你看著給吧。” 原來是買馬!邵勛點了點頭。 廣成澤現在還有七千多匹馬,主要是野放,成本極低。 野放的馬一天中大部分時候在吃草,是沒法打仗的。若要打仗,就得喂糧食,考慮到馬的食量,邵勛一直沒敢大肆動用這批馬。 但總這么放著也不是個事,馬會生病,會受傷,會衰老,總之會有損耗。拿在手里不用,一天天地緩慢貶值,還不如拿來做人情。 “就予你六百匹馬吧。”邵勛也不想過于斤斤計較,直接一口價。 “好。”陳眕立時應下了。 潁川陳氏不如以往了,族里也就不到兩百匹馬,既要出門騎乘撐場面,不讓別家看低,還要供子弟及精銳部曲練習騎射、騎戰,真的不太夠用。 再者,這是整個潁川陳氏的馬。 陳氏是個大家族,分家另過的支脈不少,具體到某一家,馬匹數量更少,都想買點充充場面。 當然,說都是這么說,“自己騎著玩”,但世道這么亂,馬匹的軍事意義不容小覷,買回去做什么用,懂的都懂,不用多說。 “新野庾氏與我家有舊,亦想買一批馬。”陳眕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新野……庾氏?”邵勛稍稍有點驚訝。 庾亮他們家是潁川郡的地頭蛇之一,是為潁川庾氏。 新野庾氏在荊州義陽郡。 兩個庾氏可能在后漢年間就分家了,這會完全是兩個家族,他們來買馬,著實有點出乎邵勛的意料,為什么不是潁川庾氏呢? “他們買馬的理由是什么?”邵勛問道。 “南陽、義陽、順陽一帶,多有關中流民,盜賊橫行,為了自保,故買馬。” “好,我同意了。”邵勛說道:“但只能賣二百匹。或者,讓他們派人來廣成澤面談。算了,怕是沒這個時間了,就二百匹,讓他們送糧四萬斛至梁縣交割。” “好。”陳眕松了口氣,應道。 “陳將軍。”說完馬匹買賣的事情,邵勛換了副笑瞇瞇的表情,拉著陳眕的手,笑道:“將軍在禁軍為將多年,故舊甚多,可否說得一些精悍之士南下?我平生最喜勇士了,只要能打,來者不拒,通通分地,一人至少百畝,或有百五十畝,如何?” 陳眕想了想,立刻點頭道:“此事易耳。我這幾日便回趟洛陽,召集舊部。” “好。”邵勛大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