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昌城內,人心惶惶,奔走不休。 絕大部分世兵已被范陽王帶去河北,交由茍晞統率,攻公師藩、郝昌等輩。 聽傳回來的戰報,似乎打得不錯,再有數月,一定可以徹底剿滅這些亂臣賊子。 本來就這樣下去,一切都在掌握中,很不錯。 但現在出了意外。 東海王率師三萬,西屯蕭縣,被劉喬一戰擊破,狼狽奔回徐州。 這不僅僅是戰場失敗的問題了。更嚴重的是,豫州刺史劉喬反了!被司馬越逼反的。 這可如何是好? 許昌空虛,僅有兩三千守軍,還盡是出征前挑剩下的老弱殘兵,士氣極其低落。 你指望那些或者白胡子一大把,或者滿臉稚氣的世兵守住許昌? 沒人敢這么想。 有些人甚至已經開溜了,寧可躲到城外的莊園里,也不想留在許昌城內等死。 而他們的離開,又極大動搖了士氣,讓更多的人想要開溜。 無奈之下,留守許昌的督護田徽只能下令關閉城門,嚴防死守。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 一幫老弱殘兵,殺敵不敢,趁夜縋城而出的膽子還是有的,還不小。 于是乎,每到半夜,許昌四面城墻就成了“高速公路”,不斷有人縋城而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田徽不是沒想過辦法,比如殺人立威,但都只能止住一時,第二天故態復萌,如之奈何。 再等旬日,怕是人都要跑光了,蓋因越往后跑得越厲害。 “督護,是不是行文郡中各家,令其派家兵部曲入城助戰?”有小吏跑過來問道。 田徽踹了他一腳,罵道:“豎子欲害我耶?人心難測,誰知道進城的是不是劉喬的人?” 小吏哭喪著臉,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城內兵丁已不足兩千,不少還是新征之僮仆,如何能戰?” “守不住也要守。”田徽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話是這么說,但真當守不住的時候,田徽絕對不會留下來送死。 就憑他在范陽王身邊多年鞍前馬后的功勞,即便丟了許昌,也不一定會被責罰,甚至仍可繼續領兵,積累功勞,再行復起。 錢財、女人、豪宅都是虛的,唯自己的命最重要。 “別趴在地上了,裝什么裝?”田徽又飛起一腳,斥道:“速速派人打探消息。劉喬怕是已從沛國班師了,看看他們是回梁國還是徑來許昌。” “諾。”小吏躺在地上,艱難地呻吟道。 剛才確實是裝的,這次是真的被踢傷了,掙扎了好一會才起身,然后低頭離去。 田徽冷哼一聲,帶上護兵,開始巡城。 豫州比較特殊,乃八大老都督區之一。其中,刺史駐梁國項縣,都督治所則在潁川郡許昌。 自曹魏以來,許昌向為重鎮,不但屯駐著大量世兵,還有堆積如山的錢帛、糧草、甲仗,以便隨時南下對付東吳——一線的宛城都督帳下兵馬不多,只能固守,沒有多少反擊的能力。 這樣一個重鎮,可以說萬萬丟不得,但田徽壓根沒有與其同殉的想法。 快馬都準備好了,還不止一匹。 劉喬若來,直接帶著長子及范陽王妃出逃,許昌給你。 至于自家妻女,那就顧不得了。 男人征戰,拋妻棄女尋常事了,不用大驚小怪,管她們什么想法,我自保命要緊。 巡視完全城后,田徽自回宅休息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