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本土勢力-《晉末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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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正要重建禁軍,即便他能出任高職,也不過是回到了一年多前罷了。甚至于,他最終與左右衛將軍失之交臂,只能掌握一小部分兵馬,與面前這人同列。
際遇變化之玄,當真讓人茫然無措。
“王將軍之才,我亦佩服。”邵勛彎下腰,給王瑚斟滿酒,道:“單論騎軍運用之妙,洛陽無人能出將軍之右。將軍莫要灰心喪氣,只要有機會,一定可以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
王瑚聞言心中一熱,鼻子有些發堵。
京中公卿巨室,只把他當做反復無常之小人,言語間多有譏諷。即便今日與宴,卻只能敬陪末座,在席間賠笑。
但邵勛不然。
他不看自己的過往,不問自己的家世,他只看重自己的本事。
邵勛伸了伸手,從一名婢女那里接過酒樽,給自己倒滿,然后對王瑚附耳道:“王將軍,不要摻和政爭了,你不適合玩這個,純粹一點。”
說罷,一飲而盡,走了。
在場眾人,或家世高貴,或學問滿腹,或名滿天下,但在邵勛看來,都不值得深交。唯王瑚一人,值得他出言點醒。
中原騎兵人才少,能指揮大規模騎兵集團作戰的人才更少。
洛陽中軍鼎盛之時,是有相當規模的騎兵編制的,這是中原不多的科班騎兵人才。
與草原牧民生活中練習騎術,圍獵時練習戰術不一樣,中原的騎兵都是募兵,是職業武人,他們不用考慮生活,日常訓練就行了。
單論騎馬的時間,他們未必就比草原牧人少了,甚至更多,因為他們不用干雜活,不用為生計奔波,生活中只有一件事:訓練騎戰本領。
這是一支戰斗力遠超對手的騎兵部隊,只可惜在戰爭中一點點消耗干凈了。
王瑚身邊聚攏著百十個逃回來的騎兵軍官、老兵,關系密切,經常來往。
他還認識一些其他騎兵將領,他們身邊也各自聚攏著數十人。
這些都是寶貴的資源,依托他們為骨干,錢糧、馬匹足夠的話,是可以一點點恢復禁軍騎兵編制的。
亂世之中,人才為重。
王瑚品行再不堪,專業本領是有的,未來是光明的。
前提是別再玩政治了!
這里水太深,你真的把握不住,只會毀了自己。
周馥一把拉過邵勛,向眾人告了個罪,來到后堂,苦笑道:“可惜!本欲讓你認識一些人,沒想到卻成了這副樣子。”
“周公,我與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沒什么可惜的。”邵勛說道。
“但你今天還是來了。”周馥看著邵勛的眼睛,說道。
人的眼睛會透露很多東西。
邵勛的目光非常明亮,包含著自信、野心以及對未來的無限向往。
這樣的人,他以前也見過,多在士人圈子里。
游藝之時,他們是士女關注的中心。
清談之時,他們把別人辯得落花流水。
從政之時,他們多謀善斷,步步高升。
邵勛有點那個意味了。
他的自信和野心,來源于對女人、權力的征服。周馥倒有些好奇了,邵勛在軍中的本領他已知曉,但這樣的家世,能征服什么樣的女子?難道他的主母裴氏給他介紹了什么世家女?
“今日來此……”邵勛沉吟道。
“無須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周馥笑著打斷了邵勛的話,只道:“天子時不時念叨伱,皇后也對你贊譽有加。”
周馥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算很誠懇了。
天子當然對邵勛有好感,但他不會主動拉攏邵勛,他干不了這么復雜的事。
那么,事情很簡單了,今日邀請他赴宴,其實是皇后的主意。
這個羊獻容,她從哪里知道我行蹤的?莫不是整天派人監視我?
邵勛有點想讓她哇哇叫了。
另外,他還想到了一點:羊獻容現在是天家的代理人嗎?
以他對羊獻容粗淺的了解,皇后似乎不太在乎大晉朝廷怎么樣,甚至還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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