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目前來看,他當上幢主的可能性很大,畢竟糜晃自己壓根不想當,他更愿意在幕府體制內(nèi)往上爬,那是他所擅長的。 但幢主再往上呢?比如混個將軍之類,掌管一千乃至數(shù)千兵馬,成為大晉朝的中層武官,這容不容易做到?需要哪些硬指標? 思來想去,邵勛覺得還是得在功勞和關(guān)系上做文章。 對庾家的態(tài)度,可以更親密一些。 徐家那邊,也可以嘗試著破冰。 關(guān)鍵時刻世家子的一句話,抵得上你無數(shù)努力。 最后就是“困難”了,邵勛一筆一劃寫完,沉吟半晌。 不合理的社會制度的壓制始終存在著,且一直是他面臨的最大困難。 接下來就是明面上的敵人了:司馬穎、司馬颙的大軍。 明面上的敵人好對付——相對而言——暗地里豪門政治這種根深蒂固的敵人,要難對付得多。 只能一步步來了。 邵勛伸腳擦掉了所有字,抽出腰間的環(huán)首刀,拿了一塊抹布,一點一點擦拭起來。 火光明滅不定,照在邵勛幾乎凝固的面容上,莫名地讓人想起寺廟里的怒目金剛。 是的,在很多人眼里,他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形象。 英勇無畏,敢打敢拼,武藝出眾,能打勝仗,殺起人來也十分酷烈,其血腥程度讓很多習慣了服五石散的世家子感到不適。但他也確實保護了很多人,令他們免于劫掠、屠殺甚至淪為果腹之物。 世家子們還需要更加深入地了解這個世界。 時代在改變。 ****** 這樣一個夜晚,對于進攻方主帥孟超而言,同樣是煎熬的。 他的兄長孟玖,很早就在成都王身邊服侍了,深得信任,并為大王引薦了許多人才,如公師藩等。 可以說,正是因為兄長的苦心經(jīng)營,才令孟氏在河北的根基愈發(fā)穩(wěn)固,他孟超在軍中也愈發(fā)如魚得水。 這次對陸機發(fā)難,表面原因是陸機抓了他的人,但深層次的原因呢?或許有北人將官對吳地士族的不滿吧。 簡而言之,因為成都王這些年大力任用吳地士人,如孫氏、陸氏、顧氏子弟,導致河北士族非常不滿,長期累積下來,矛盾已經(jīng)很深了。 畛域之分、地域之見,無論什么時候都存在著,更別說是被征服的東吳余孽了,更讓人瞧不起。 他們憑什么身居高位? 這不僅孟超想問,河北士人也想問。 陸機做得了都督嗎?他沒這個能力知道吧? 但話又說回來了,陸機畢竟是都督。你可以看不起他,挑釁他的權(quán)威,但在沒被撤職前,大面上還是要服從調(diào)令的。 他被陸機排斥出了“容易立功”的主戰(zhàn)場建春門,調(diào)到城南來擔任佯攻,甚至還不是主帥,孟超雖然不滿,還是接受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