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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困獸（19）

    張文鐸開車跟在陸小溪的車后，先后到達城中村。城中村的位置位于一處半山腰，本來是有幾棟村民自建的樓房對外出租，其他村民見有利可圖，就也建房。居住在城中村的絕大部分都是外來人口，有了人流，也就有了商業(yè)。村民們靠著出租自建房和門面，賺錢了，就又蓋樓。樓蓋好后，繼續(xù)出租，如此循環(huán)。城中村地處半山腰，村里商鋪林立，街道兩側(cè)也聚集了多個攤位，售賣宵夜小吃。夏季的夜晚，正是逛街納涼的好時節(jié)，村里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張文鐸和陸小溪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八點，二人匯合了董叔，在一家小吃部里邊吃邊商量著晚上的行動，董叔說他已經(jīng)在村子的四個出入口都布置了人手，只要黃東亮出現(xiàn)，就會得到通知，同時還安排人手，在城中村里的商業(yè)街上以要租房子的名義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董叔找到了租給黃東亮房子的房東，再次跟房東確認(rèn)，房東說他出租房子的時候，查驗了黃東亮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名字不是黃東亮，但手機上的照片覺得很像。董叔安排兩名得力的屬下，住進了黃東亮對面的出租房里，同時也在出租房周圍，布置了多名人手。張文鐸邊喝著啤酒，邊聽著董叔的布置，頻頻點頭，還沖董叔豎起了大拇指，董叔瞥了眼張文鐸，有些輕蔑地說：“姓黃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你別在喝多了。”

    張文鐸自斟自飲，將酒杯倒?jié)M，陸小溪卻拿起酒杯，將酒潑灑在地上，說：“你能不能別喝了？我們這商量正經(jīng)事呢？”

    張文鐸笑著說：“什么是正經(jīng)事，對我來說，喝酒就是最正經(jīng)的事。”

    陸小溪嗔怒著說：“我真后悔找你幫忙。”

    張文鐸說：“你要救你爸，我要找徐蔓，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

    陸小溪站起身，悻悻地離去，回到車?yán)镒逡舱业胤叫菹⑷チ耍瑥埼蔫I仍舊在小店里自斟自飲，同時觀察著周圍的狀況。張文鐸喝酒的小店，地處城中村里的十字路口，斜對面就是黃東亮租住的房子，在小店里不僅能看到黃東亮租住的那棟樓的情況，也可以看到周圍的狀況。

    張文鐸控制著喝酒的速度，用耳機與其他人溝通，觀察著街上的情況，期間，還有兩個穿著頗為暴露的女孩，湊到張文鐸身前，問張文鐸需不需要人陪？張文鐸擺了擺手，笑著拒絕。張文鐸喝到夜里十一點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不知道誰的聲音，說：“前面穿著外賣服的，身形像是姓黃的，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不能確認(rèn)，往村西的方向去了。”

    張文鐸打起精神，左右查看一番，確認(rèn)這條路便是耳機里的人說的村西的方向。張文鐸仔細(xì)盯著街上的每一名行人，片刻之后，見有個穿著外賣服的人騎著摩托車在距離張文鐸不遠(yuǎn)處自建房前停下，手里提著外賣，四處打量著，張文鐸覺得外賣員四處打量的動作十分可疑，在張文鐸的印象里，外賣員到地方之后，都是急著上樓，沒有閑工夫四處打量。

    張文鐸從小酒館里出來，沖著那人喊了一聲：“黃東亮！”

    那人轉(zhuǎn)身，和張文鐸對視著，那人只露出眼睛，但張文鐸也確認(rèn)他就是黃東亮，因為他喊出黃東亮名字的時候，這人本能的轉(zhuǎn)身。張文鐸見黃東亮沒動，就也沒有貿(mào)然行動，仍舊和黃東亮對視著。黃東亮忽然邪魅的一笑，然后將手里的外賣沖著張文鐸扔了過去，隨后轉(zhuǎn)身就跑，張文鐸在后面追。張文鐸知道街上有董叔布置的手下，因此邊跑邊喊：“黃東亮，站住，……”

    雖然已到夜里的十一點，但街上的人仍舊很多，黃東亮邊跑還邊推搡著路人，還搶過行人剛出鍋的“酸辣粉”向張文鐸潑去。張文鐸用手臂本能的抵擋了一下，顧不上燙傷的疼痛，繼續(xù)追擊，期間，董叔的兩名手下在前面試圖攔住黃東亮，黃東亮利用摔跤的技法，將董叔的手下摔飛，將另一名手下踹倒。黃東亮鉆入密密麻麻的自建房的樓宇當(dāng)中，由于天黑和對道路不熟，張文鐸一時間失去了方向和目標(biāo)，急忙撥打電話給陸小溪，告訴陸小溪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陸小溪說她馬上就趕過去。

    張文鐸在小巷里轉(zhuǎn)悠，忽聽到前面一個女人的呼喊：“臭流氓，死變態(tài)，躲我家窗戶底下干嘛？”

    張文鐸循聲而去，在一條巷子里與正要出巷子的黃東亮狹路相逢，張文鐸剛想勸說，讓黃東亮不要抵抗，黃東亮的拳頭就已經(jīng)打了過來，張文鐸閃避一下，揮拳反擊。雙方都知道，被對方溜走或是被對方抓住的后果，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黃東亮實戰(zhàn)經(jīng)驗頗為豐富，運用摔跤的技法將張文鐸摔倒，張文鐸倒在地上，運用擒拿的技法，又纏住了黃東亮的雙腿，黃東亮腰部用力，翻過身來，將張文鐸壓在身下，順手抄起抄起地上的一根繩子，勒住了張文鐸的脖子。張文鐸奮力掙扎，黃東亮手上也加了力氣，張文鐸只覺得呼吸困難，雙眼泛白，眼白里布滿血絲，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危機時刻，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巷子的另一側(cè)，操起一旁的花盆扔向黃東亮，黃東亮閃過，手上的力氣送了些，張文鐸趴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小巷另一側(cè)的男人跑入小巷，幾步就到了近前，想要抓住黃東亮，二人在打斗中，黃東亮抓住對方的頭，將對方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墻上，隨后逃離，張文鐸捂著脖子，彎著腰喘了幾口粗氣，救了張文鐸那人從地上站起來，從懷里掏出槍來，沖著黃東亮的背影連開兩槍，都未能擊中黃東亮，黃東亮閃身，進入另一條巷子。見對方掏槍，張文鐸十分驚詫。見那人又去追黃東亮，就也追了上去。

    張文鐸追至一個路口，見方才救了他的那人正和陸小溪說著什么，便走到近前，對那人說：“方才，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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