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創(chuàng)造北海叛亂以來,朝歌大軍目前最大的戰(zhàn)功,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膽大包天的執(zhí)行力,并且無視了諸侯之間戰(zhàn)爭的潛規(guī)則,讓聞仲心中對孟嘗改觀不少,膽大妄為恰如當(dāng)年跟隨他出征的新王帝辛。 被收服的七城貴族,以及因年齡過大留守的邦伯心中固然不服,但是兵鋒所向,主動叛商的杇城邦伯及城內(nèi)諸多貴族押解至垢城看押,鄧志忠則拼命的規(guī)勸其他被動裹挾的邦伯與貴族,略有波折的吃下了七座堅城。 孫子有言: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只是這種行為不好評價,前車之鑒后車之師,后世會不會有人說他帶壞了戰(zhàn)爭的風(fēng)氣?孟嘗不在乎,贏了就是好事,輸了啥也不是。 有人認可,就會有人唱反調(diào),在晁雷等人看來,這并不是榮譽,是恥辱,是鬼蜮伎倆,小人行為。 他們是堂堂正正之師,對付弱小的諸侯還要做此等偷襲之舉?連帶著喜歡暗器傷人的鄧嬋玉也沒有逃過晁雷的謾罵。 可對聞仲而言,他并不排斥這種行為,兩軍交戰(zhàn),固守陳規(guī)是為取勝,偷襲固然不齒也是為取勝,能達到目的,才是真英雄。嗯,前提是他得是自己人,不然該罵還是得罵。 至少聞仲認為他自己做不到這樣,太師用兵向來堂堂正正,能正面擊潰敵人,何須這些詭道伎倆,幾十年傳統(tǒng)的戰(zhàn)爭思維讓他欣賞這樣的年輕人,卻無法照搬。 環(huán)顧四周,青綠色小麥已然抽穗,聞仲溫和的望向侯昶細聲問道:“怎么菽、蔬菜如此之少,我軍一路行進,入目盡是些不堪入口的麥種?” 侯昶回過神來,告罪一聲后翻身上馬,拼命的往城內(nèi)奔去。 聞仲也不惱,坐在墨麒麟上靜靜的打量著這座人口稀少卻活力十足的城市。 先前吃驚于連下十一城的壯舉還未察覺,此刻睜開天眼望城中細看,戶不閉門,道路干凈整潔,路上的行人和農(nóng)夫也都面帶著笑容互相行禮問好,這哪兒是一座被打廢的災(zāi)城,要不是那十室五空的屋舍,他都以為這是縮小版的朝歌。 更令人驚訝的是,城頭之上不少仆從軍和戰(zhàn)兵竟是略顯單薄的黥面刑徒與奴隸。 這小子膽子忒大,城頭兵勢雖然不多,才寥寥百人,但他們畢竟是刑徒和奴隸,果然是山野出身的少年,這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居然也敢做。 這些奴隸精氣神面貌和聞仲平日所見也截然不同,神色之間依然還有些畏懼朝歌大軍的軍威,可就是如此,這幫人也依然挺直著腰桿,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猶如陶俑銅人。 很好,是那個在喜歡在軍營里操練奇怪軍陣的孟嘗作風(fēng),也只有他才會如此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指了指那些奴隸仆從與刑徒戰(zhàn)兵,聞仲問道:“這也是孟將軍的壯舉?” 風(fēng)林回道:“末將曾打探過,這些刑徒本是城中良家子,不服從袁福通的反叛被打入大牢受了黥刑,這奴隸嘛……此事,略有不齒?!? “如實說來。” “這……奴隸中向來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故而一位稚子少則兩三位親父,多則四五位親父,這百來奴隸都是家中有子被孟將軍收在稚營中訓(xùn)練,故而半威脅,半感念孟將軍之恩情,才投身營中?!? “無恥小人,竟用稚子為質(zhì),連奴隸都脅迫,太師,我等簡直羞與此人為伍!”晁雷怒不可遏,好像是在心疼這群被奴役的可憐人。 任由晁雷吵鬧,聞仲默不作聲,看著這些在大軍威勢之下紋絲不動的仆從軍,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南城門處,侯昶策馬揚鞭,手里托舉著食盒而來。 “太師,此物為小麥磨粉后蒸騰而制,孟將軍謂之曰‘饅頭’,但請?zhí)珟熞粐L?!? 聞仲看著侯昶雙手奉上的‘白灰石頭’,喝退似乎想上前繼續(xù)聒噪的晁雷,鄭重的接過‘饅頭’,撕下一瓣兒,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著。 甘甜,就是有點干巴巴的,不過這是好事,干巴巴的‘饅頭’如果就著水,應(yīng)該更加飽腹。 聞仲眼前一亮,這哪兒是璞玉啊,這簡直就是我大商的農(nóng)尹良才,只此一項,堪比十一城之功。 大商這連綿的天災(zāi)之下又多了一項延續(xù)國運的神器?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