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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塞利安也跟著停了下來，瞪大眼盯著綺莉，那怪物仍是副茫然而精致的面孔，但卻有一雙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冰冷眼睛，如同凝固的泥潭，靜靜等待著再次腐爛。

    之前在公寓里時，他曾用類似的事威脅對方，但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因為一旦權(quán)限密匙的管理端被凍結(jié)，那她就將永遠(yuǎn)留在某個地方，失去可觀測性，無法被人知曉，光是想想就感覺是場無休止的噩夢。

    綺莉看了他一眼，接著又低下頭，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這沉默就像是她復(fù)生后無法忤逆的設(shè)定。

    過了幾秒，塞利安聽到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在重復(fù)一個字詞，她生命中少有的詞。

    那怪物說，拜托了。

    場面壓抑又窒息，兩側(cè)房間里時不時傳來詭異的尖笑聲，塞利安感到一種微薄的悲傷，這情緒在他身上并不常見，他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什么。

    “老板不會怪你的，他知道我每次出來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把自己鎖住。這事之前差點成功過幾次，所以……任務(wù)結(jié)束后，等你也玩夠了，就把我隨便放在哪個地方，把權(quán)限凍結(jié)掉就行，哪里都行，我無所謂。”

    他覺得自己剛剛聽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故事。

    “抱歉，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塞利安翻了翻口袋，找到幾顆糖果，他總是習(xí)慣性的想把這類話題跳過，“吃點吧，很甜的。”

    “我可以幫你提升靈魂容納性，最起碼也是能超過新聞社的程度。”綺莉又說。

    她打扮得如此完美，但所講的內(nèi)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可能是餓太久了所以有些神志不清了。”塞利安邊說邊把水果糖拆開，強硬地塞進(jìn)對方手里，“你完全不知道這些事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我知道你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只要重新鎖死權(quán)限，我會配合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怪物盯著掌心里的那顆糖果，將它吞下，怔怔的說。

    塞利安在這世界見過如此之多的恐怖事情，但在這一刻，他還是覺得骨子里有什么東西蔓延出來，并且持續(xù)變冷。

    他不由的去想，這個被稱為完美武器的生物，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又絕望到了哪種地步？他看著那人的面孔，依舊是帶著熟悉的麻木，這大概是一個很久以前就徹底崩潰過的可憐人，就像世界上很多的災(zāi)難一樣，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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