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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反而問倒了薩薩莉，她確實沒有感覺到什么，而且這也是她在西海岸完成收尾工作任務后被催促才在沿途隨便撿的東西，正好埋在沙下有了一些年頭而不至于太過嶄新。所以在這個需要回答的關口，她有些惴惴不安，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而強裝鎮(zhèn)定，話語變得簡潔有力。

    “沒有?！?

    “那也正常?！?

    希諾邊回答著，邊從自己的袖口中變出自己的玉手工錘，用羊角的那一端在沾血的黑曜石表面狠狠地刮了下去，在細微的噪聲之中地下空間瞬間就變得寂靜下來，就連滴水聲都被屏蔽在在場的人之外。

    一道魔力流突然從黑曜石片中飛出，順著希諾握錘抬手的引導動作如蠶絲纏繞在玉錘的頭部，魔法光芒逐漸被玉的光亮掩蓋，融入其中。

    “一個有歷史感的魔法，突破破法之息和時間的流逝保留至今?！?

    希諾對著手中的玉錘自言自語，他有自信制造出這個魔法背后的面具。即使現(xiàn)在只有這一點殘片保留的部分，但是這種特殊的魔力存在說明還會找到更多類似的事物，而這種特殊的感覺也能很好地辨認附著這個魔法的物品與使用者的聯(lián)系，不斷地完善面具與其之下的形象，直到最后理想的狀態(tài)下，復原這張面孔的記憶。

    而他口中的“歷史感”，正對應了一個有關時間的歷史傳說，對于實現(xiàn)“不朽”的魔法最切實的記錄者，一位來自異域的女王，她據傳保留著鋼鐵意志時代前就存在，直至現(xiàn)在都沒有實現(xiàn)的“永生”能力。

    思緒隨著魔力從腦中離開進入玉錘之中，希諾淺淺回味著剛才眼前所見的景象，如同一層歷史的濾鏡使所見變得色彩缺失，但一些標志的文化符號卻十分容易辨認——看起來去極東之地有別的事情了。

    舉著玉錘思考中的希諾目光流轉到了一臉茫然的薩薩莉身上。

    “你看得見嗎？”

    “唔……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薩薩莉也沒有繼續(xù)自己的扯謊，她確實不知道希諾在這個黑曜石片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注視著希諾，看他會不會和自己分享這份情報，而不是又說一些含糊不清的話將接下來的事情甩給自己。

    “那我也沒什么可以告訴你的，你的能力還沒有達到讓聯(lián)邦信任的地步。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完完全全地探索一遍這個大陸，找到更多有著這種特殊魔力屬性的東西?！?

    希諾用紙巾擦了擦黑曜石片，甩手一拋交給到了薩薩莉的手里。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玉錘突然發(fā)起光來，里面的魔力像掙斷的淺藍色絲線一下散開，如同被風吹著向著魔力漩渦中飛去。

    薩薩莉想要上前去吸收這股魔力流，但是魔力流從她的手背穿過直奔漩渦中心。從剛才沒有對她產生什么影響的漩渦突然變得威力強大起來，將試圖接近上前的薩薩莉震得站不穩(wěn)腳步。在漩渦的表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近乎灰白的圖像，從對比色可以看出是一個皮膚顏色較發(fā)色深，全身只有十分原始的草木服裝的女性拖著接近她身邊陪伴的豹那樣大小的武器正在叢林中穿行?？珊芸爝@個灰白且殘缺不全的圖像就重新散落成絲消散在了漩渦之中。

    “它吸收掉了這份魔力?！?

    “剛才我看到的大概就是這副景象。你感受到了那種魔力的特點，對吧？”

    “嗯?！?

    薩薩莉注視自己的手背，那種感覺有些沉重，還有各種復雜的情感，伴隨著時間與破法之息的影響變成了另一種形態(tài)。按照常理來說這種魔法應該不會有那種獨屬于生者的變化形態(tài)，但是在接觸的那短短一瞬間仿佛對方的體溫就接觸到了自己的手背，說明這份魔力的持有者應該還活著！

    這時，薩薩莉也想到了那個傳說，她知道是在某個遠離石油之國與極東之地大陸的地方，那是她的流放地。也許……

    “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希諾一眼看出了她的思考已有結果?！斑@段時間我不會在這個地方，極東之地有另一件需要處理的事情，所以你找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聯(lián)邦不會干涉——應該是這樣。”

    “可是……如果離雙子城太遠的話，我的手機就充不上電了，不想離自己的地盤和雙子城太遠嘿嘿?！?

    “隨便?！?

    最后希諾很直接地將薩薩莉打發(fā)開來，在剛才的小插曲后繼續(xù)對這個大概可以確定是那個叛離極東之地的魔法協(xié)議，掌握了黑魔法并大量地制造和使用的群體的活動室內容的探究。

    他望向那個魔力漩渦，試著用心術深入其中發(fā)現(xiàn)可能存在的意識。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帶給希諾的感覺就像是這個具象的背后是有誰在注視著自己，那個人仿佛就坐在正對著其背后的王座上?？墒卿鰷u很直接地拒絕了他的侵入，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一個純粹等待被吸收同化的魔力流。

    可這只是假象，不斷變化的假象，與極東之地那個被眾人維持的通天大漩渦不同，希諾甚至難以確定制造這個魔力漩渦的源頭的生死。

    那個人，或者說那些創(chuàng)造了這一切，現(xiàn)在又在何處？難道真的能在空氣中的魔力塵埃里維持意識？

    就像是被螺旋轉動的形狀繞暈了意識，希諾注視了魔力漩渦不知道多久才從自己的推理中回過神來。看起來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這張面具也開始失去魔力無法維持形體，在破法之息里的使用時效相比平常大打折扣，現(xiàn)在就像是死掉的水母粘在自己的臉上。

    希諾放下手中的事情，準備從自己的面具盒中取用一份新的面具，然后到屋外稍微遠離魔力中心的地方適應一下，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旁地上的大背包還是那樣倚墻擺放的沒什么問題，但是里面占掉一半空間的面具盒卻不見了蹤影。難道是薩薩莉動了什么手腳？

    “你要找的是這個么？”

    就在希諾懷疑不久之前離開的薩薩莉之時一個來自虛無的聲音響起，死神再次化作實體人形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就坐在剛才希諾坐著的石椅背的頂上，那位有些死神用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眼神看向希諾——當然，死神不會露出自己的雙眼，這都是在一副面具之下展現(xiàn)出的一小部分神態(tài)，瞳孔展現(xiàn)出一副灰白模樣，臉上的其它表情通過面具的變形展示出比較模糊的樣貌。

    只是他并沒有完全戴上這張面具，無論是什么原因，以至于能夠一眼就看出這張面具和常人的臉部有很大的差距，沒有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如果你想要一張面具的話，我可以開一個很不錯的價格給你這位算是神明的人物?！?

    “嘿呀，有人想在死神面前討價還價?！?

    希諾做出伸手索要的動作，西索也不準備難為什么，低頭扯下兜帽同時取下面具放回盒中，一下甩手將它丟向希諾。但是在他的手中還拿著另一只面具。

    “這一張面具居然有兩份，看起來不太一般的樣子?！?

    “那是我原來的樣子?！毕ＶZ也取出和西索手中一樣的面具戴上，身形從略顯肥胖的礦工很快變回了比較高挑平衡的模樣，那是他在聯(lián)邦等大多數地方都會保持的模樣，有著一副良好的工作儀表?！耙菜闶亲顣充N的一款。”

    “自己賣自己嗎，呵，有趣?！?

    西索輕蔑一笑，輕輕一下跳到地面。他將手中的面具朝著高處一拋，在落地的一瞬間拔出自己的魔鐮突然向上一鉤，直接將希諾的面具釘穿，里面的魔力被吸收進鐮刀里讓鐮刃的表面脈絡發(fā)出紅光。

    “但是死神可不希望認錯人。如果這就是你原來的模樣，我算是記下了。”西索從刃尖取下失去魔力只剩下無法區(qū)別外形的面具璞模，注視了一眼后再次丟向希諾?！翱扇绻@真的就是你原本的模樣，又為什么要制作面具呢？”

    “人做一件事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如果你們神明白這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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