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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物語-《維斯特拉瑪戰(zhàn)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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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孩已經(jīng)被這種仿佛從虛空中傳來的爭吵聲擾亂了心神,他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在這里的生活中發(fā)現(xiàn)很多人對這個帝國的女孩感到吸引而以為她是一個明星偶像之類的人。

    他掙脫了迷茫,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什么,但是他并沒有交出那副有瀆神嫌疑的畫作,抱著屏幕跑開了,這時從那些聲音的源頭爆發(fā)了槍聲。

    “怎么了?”我在藍(lán)精靈的幫助下推開了人群,面前一個衣著像是帝國的傳教士的人肩膀上中了一槍,血污不斷染上潔白的傳道服,她大口地喘著氣用手指著前方地上的那個人。小西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用手中的傘勾住他的脖子讓那個穿著帝國的純色儀式服的人以一個十分不舒服的姿勢趴在地上。

    藍(lán)精靈架住了兩個即將爆發(fā)沖突的人,他們也同樣穿著帝國樣式的衣服,手中的武器也被剝奪丟在地上,幾個人和惡魔偷偷地把它們撿走。小d在兩人之間立起了保護(hù)用的指示牌,這場斗毆才沒有擴大影響。

    “你們,都是帝國的人?”我站在他們中間問道,中槍的那個人點了點頭,其他人只是沉默,嘴里發(fā)出不悅的喘氣聲。

    “聽我說……”

    “別說了,你們的事情回自己的地方去打,等下我還要為你們處理各種麻煩事。”我指著她打斷了她的話語,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盯著她。這兩個人的服飾也表現(xiàn)出了他們的對立關(guān)系,一邊是略顯精致的華麗傳道服,一邊是像是用一塊純黑的布做出來沒有半點著色的儀式服,新教和正教的矛盾都已經(jīng)燃到這里了嗎?

    “你們……是不是在控制他們?”旁邊那個正教的傳教士大聲責(zé)問道,我最討厭別人對我這樣。

    “我哪知道?”我沒好氣地抱怨道,抬頭翻了翻白眼拉著小d的手準(zhǔn)備離開,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我,升起的指示牌也消失不見。“你們繼續(xù)打,打完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收尸。”

    剛才還在聳動打斗的人們這時也見狀默不作聲地慢慢散去,小西見到我的態(tài)度也松開了箍住那個人脖子的傘柄,低頭想了想,還是在那個人肩膀上用傘尖狠狠地扎了一下才從他身上跳下來跟上我的腳步。

    迎面飛來了零崎和她的助手人偶,手中提著醫(yī)療箱和防爆裝備。

    “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她們降落在地上,零崎讓人偶先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

    “就是很普通的,幾個人打了一架,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擺擺手,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應(yīng)該不會死人的,不過有人受傷了。”

    “明白了。”

    “幫我準(zhǔn)備車,我回去了。”

    “就在上面,本來說要用它去里面的,你們先用吧。”

    我們繼續(xù)往回去的方向走去,這時有幾個帶著擔(dān)憂的眼神的人急忙跑了過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危不危險啊?”

    “沒什么,就是打架的時候有人用了槍而已。”

    “太危險了……”“有點過分啊……”他們看起來放心了不少,“這種事還是不要發(fā)生比較好啊。”

    “是啊。”我的心情遲早要被這種瑣事耗光,“要是你們一個個都安分守己,少搞點事情,大家都能輕松,是不是啊?”

    我像是有意的大聲說道,他們愣了一下之后也紛紛點頭認(rèn)同。

    真是麻煩啊,不過等這里的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事情了吧——可能吧,這樣的地方可留不住人。至少滿足現(xiàn)代人需求的東西還是有的,我也能不去抱怨太多地留在這里,而他們,誰關(guān)心呢,他們自己都不關(guān)心。

    我盯著小d呆滯而不失可愛的臉龐邊揉捏邊想道。

    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就好了,多可愛啊。我微笑著看向小d,小d也微笑著看著我,這樣的事情多么美好。

    在一間帳篷之中,一位不算年輕的藝術(shù)家正在繼續(xù)完成著那副預(yù)定中的畫,憑著自己勉強支撐的對于那個女孩的印象記憶加上自己筆下的技術(shù)在畫布上增添色彩,絲毫不在意外面發(fā)生的動靜。她的形象并不是常見的人物畫那樣普通,而是增添了幾分幻想,這份幻想來自于她追隨的神,她那為了追隨神明而穿著的有些特點的衣裝,在那張樂觀開朗的面容加持下,與那位神明在人們眼中的形象多出了幾分重合度。

    這份神韻從何而來,可能連他都不知道。

    “那邊出什么事了?”愛麗絲悶悶不樂地坐在海邊等待著預(yù)定的船只抵達(dá),望著港口里的一舉一動,目光落在滾動著信息的電子屏幕上,等待著播報自己手上那張被捏的有些皺的船票的編號。

    她接到了泰莎的指示,要求她立刻動身前往聯(lián)邦。她不想離開兩位好朋友,而且她討厭海,因為大海吞噬了她的曾經(jīng),一個星期前也因為大海而受難,她曾經(jīng)問于國區(qū)里的預(yù)言家,被告知大海會讓她與珍重之物分離,這個預(yù)言如今可能是真的了。但是她卻一直有個離開,暫時離開這里的念頭在慫恿著她。

    “好像是我們那邊的兩撥人打起來了,有人還拿了槍,好可怕……”珂賽特害怕地說道,蕾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上先前受傷的位置。兩人來到海邊也是為她送行的,珂賽特將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蹲下身來靠在她的背上。

    “我們不會就此分開的,對嗎?”珂賽特問道,愛麗絲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真的要去為那個人賣命嗎?”蕾擔(dān)心地問道。

    愛麗絲痛苦地?fù)u著頭,復(fù)雜的情感仿佛在她的腦海中炸開了花。

    “我只是……想離開這里一會……或者更久。”她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側(cè)額,那把詭異而危險的鐮刀就貼在她的耳邊,隨時有一不小心割下來的危險。“這就是我找的理由吧,畢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她的眼光望向遠(yuǎn)方的居住區(qū),那邊經(jīng)歷了這種如同恐怖襲擊的事情之后沒有改變模樣,在正午的陽光下依然是尋常的景象。

    “不會有人喜歡這個地方吧。”這句話是肯定句,她緊接著把右手一揮,鐮刀刀尖直接扎進(jìn)了松軟的沙地里,這里因為是潮涌區(qū)而有些濕軟。兩人有些擔(dān)心她現(xiàn)在的心情而隨之動容,可是沒想到能夠安慰她的話語。

    說到這,愛麗絲還是堅強地對著兩人露出了微笑,兩人也點頭以微笑回應(yīng)。

    “至少,有那么一個地方愿意留下我們嘛。”

    “好啦,回家了,媽媽要準(zhǔn)備晚飯了。”栞奈牽著小敏的手走出梓的有些夢幻般的星空小屋,她們剛剛為兩位可能是未來的明星偶像捧場,自己還和梓聊了許多的舊事。她看起來還是那樣善解人意,當(dāng)她說起自己當(dāng)?shù)叵屡枷竦耐聲r,栞奈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種營業(yè)形式,只能感慨年輕人的生活已經(jīng)與自己有了不同。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弗蕾西亞家的小弟琳,據(jù)她說琳以前是因為意外所以也在聯(lián)邦被一戶家庭寄養(yǎng)了很長一段時間。看著三個人在用桌椅擺出的象征性舞臺前歡快練習(xí)的樣子,她也為琳這樣積極樂觀的狀態(tài)感到欣慰。

    “這不是很能干嘛。”琳聽到栞奈這樣的表揚后也害羞地吐了吐舌頭。

    她們的一家人都是這樣十分樂觀開朗的性格,就像是遺傳下來的一樣。不過梓也偷偷告訴了栞奈,二姐梅茲現(xiàn)在像是因為那個舊友而變得有些郁郁寡歡,大姐也有些樂天派過頭了經(jīng)常忘記一些事情。栞奈對那個人有些了解,不過還是只是簡單地勸慰了一下這位顧家的三妹。

    在座的就有大姐珂賽特,她和小敏一直都是好朋友,琳在他們之間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走在只有十幾米之遙的路途上,聽著旁邊的工地傳來零碎的收工聲時,栞奈發(fā)現(xiàn)家門口正等著兩個人。

    “媽媽,我?guī)Я撕脰|西回來哦。”貝妮高興地喊道。

    她和她的朋友站在路燈下,背后背著的槍口挑著幾簇用繩子和布掛起來的獵物,看起來她又去外面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嗨呀,放在家門口就行了嘛,不用特意等我的。今晚一起吃飯嗎?”

    當(dāng)栞奈無意間詢問她時她露出了有些別扭的表情。她從蕾的那里得知了希諾從聯(lián)邦到這里探望新的家庭的事情,這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也是這個家庭很多矛盾的來源。栞奈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才積累下來的喜悅瞬間消失了不少,不過貝妮也注意到了帕莎那個有些擔(dān)憂和責(zé)備的眼神連忙找了理由。

    “嘛,那就不用了。我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還是要習(xí)慣獨立生活的嘛,啊哈哈……”貝妮說謊話的時候就會有這樣莫名笑場的情況發(fā)生,不過在場的除了小敏都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栞奈也不再去多要求這個已經(jīng)成年的女兒多做什么,她已經(jīng)能夠為這個家庭出力,已經(jīng)讓不再年輕的栞奈十分滿意了。

    兩人揮手告別后栞奈便走進(jìn)了家門,這里也是最近才變成自己的家的,和自己在帝國的家有些相似的地方,不過更多的還是像外面的聯(lián)邦的家那樣。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珂賽特也起身準(zhǔn)備離開,兩人似乎就是坐在院子里,簡單地抬頭望向星空,星空中甚至能映出珂賽特的笑臉。就連蕾也不知道為什么珂賽特能夠一直這樣保持著開心的心情。

    “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嗎?”栞奈問道,不過珂賽特很禮貌地拒絕了。

    “下次我還要來玩。”小敏伸手向前抱了抱珂賽特,珂賽特也摸了摸她的頭后爽朗地告別離開了。

    從敞開的木門直直地看去能直接看到后院的巖壁,在電燈籠下背身站著一個人影。廚房里傳來煲湯時接近沸騰的聲音,希諾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部分的晚餐,現(xiàn)在正在面對著粗糙的巖壁不知道想著什么。

    他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以前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找回了部分,雖然這一切并不穩(wěn)定。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一切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為此他在從聯(lián)邦啟程前做了一副特別的面具,用的是先前自己的臉模,但是里面的魔法所包含的東西卻比起其他的面具來說少了許多的東西。這都是建立在他嘗試還原一個沒有經(jīng)歷那么多事情,保持著一顆平凡的心的基礎(chǔ)上做出來的。

    這也意味著,他正在將一部分記憶剝離,面具中的魔法會不可避免地侵蝕他的心靈以達(dá)到改變,甚至?xí)绊懙剿墓ぷ鳎贿^這或許正是他需要的。不需要為海德干活的這很長一段不確定的時間里,他終于可以享受一會清凈了。

    栞奈開始準(zhǔn)備著小菜,蕾和小敏已經(jīng)坐在了暖桌旁看起了電視,兩個電腦白癡正在研究著先前小敏帶過來的電腦怎么用的問題,直到希諾告訴她們這個是需要充電才能打開的時候兩人才恍然大悟。

    “開飯啦。”栞奈端著熱騰騰的鍋走了出來。

    “有人來找過我嗎?”

    “沒有。”

    “好,那就這樣。”等待了兩秒之后泰莎掛斷電話,梅茲也緩緩放下手中的手機繼續(xù)握緊游戲手柄。這是兩人之間的例行公事,每天這個時間點泰莎都會打個電話回來,至于兩人在想著什么則不得而知。

    門外傳來了收工時拖拉東西的聲音,零崎招呼著人偶和藍(lán)精靈把路面重新清理一下,接著就是開飯的時間了,廚師人偶和學(xué)習(xí)烹飪的藍(lán)精靈將大大小小的鍋碗搬了出來擺在一排排的座位上。

    正如生產(chǎn)著這些食材的翡翠農(nóng)場正在召開第一次會議一樣,t-14高舉起蜜餞調(diào)酒的杯子向大家致敬,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段小插曲,d-288不小心把杯子握碎了,hn-206和人偶急忙上來處理玻璃殘渣。總之一切都是一片祥和,雖然不久這些人偶都將到新的工事去,但是她們也會留給這些新晉者一些饋贈。

    夜晚的地下實驗室不可能有什么大動靜,諾艾爾正在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fā),準(zhǔn)備收拾衣服去貝妮的家里再次借浴室一用。雖然和零崎提過地下的區(qū)域應(yīng)該多配一些生活基礎(chǔ)設(shè)施,但是不確定什么時候能夠開工,也不確定她點頭是否就表示同意。

    小d和小西看起來又鬧了別扭,不過諾艾爾讓她們到不要影響到任何人的地方去自行處理,看起來確實沒有影響到這里。

    “我說,咱們該開工了吧,我都感覺有些無聊了。”東云博士如此表示道,螢火蟲裝作聽懂的樣子在她的手中連連點頭。

    “好,好,明天,明天就動手。”諾艾爾博士繼續(xù)表現(xiàn)出她圓滑的性格將這件事推了過去,伸手?jǐn)[弄著發(fā)在桌上微微發(fā)光的水晶球。e-42也好奇地蹲在桌邊看著這個精美的工藝品。

    “這是什么?好厲害的樣子。”

    “魔法,所有人都想弄懂的東西。”她的眼中那片漆黑的瞳色讓她的思緒看起來深不可測。

    有些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他們并不知道外面,或者說是外面的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到這個貧瘠而枯燥的地方更多的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故事,不過每個人都如此時一切便會暗淡無光。

    沒人能夠預(yù)料到這些普普通通的人會繼續(xù)書寫什么樣的故事——我一開始也不知道——至少在這一刻,手中的魔力開始自發(fā)地涌動起來,追隨著他們的腳步繼續(xù)書寫著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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