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新的早晨(一)-《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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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在我經歷了一次死亡之后我已經記不清了。不,我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一個遙遠的充滿魔法與美好的國家,但是那里的一切對于我來說太過于模糊。
我要去哪?
我記得……是船,那種帶著生命的船。我在那艘船上,然后……呢?對了,跟著媽媽去她要去的地方,嗯,就是這樣。
叮鈴,叮鈴~啊,這是我的武器,也是我能用魔法的原因。這樣便利的東西,我為什么沒有在那個國家的時候想到呢?白色的握把,紅色的燈管,我拿著它經歷了很久的時間,可是我想不起來沒每一天都做了什么了。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按著交通指示燈指引著來來往往的車,對,這就是我的工作。每一天應該都是一樣的工作,所以才記不清了吧。
嗯?那是……黃燈,然后是……綠燈,該讓指引他們通行了。為什么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呢?那個綠色的燈光為什么有一些模糊?
我現在是人偶,不應該想這么多的。
她現在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一個普通的交警指揮員,每天的工作時間固定,行動方式固定,就是跟著交通信號燈做著機械一般的動作。瞇起的雙眼似乎是為了不讓吹起的風帶著的沙塵進到眼睛里,但是這并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當然即使如此,她也能像很多人一樣有著正常的視力。
現在,綠發的人偶發現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便拿起交通指揮棒往家的方向走去。媽媽應該為自己做好了晚餐,雖然在路過的店里能看到一模一樣的餐點。
“嗨,嗨,下班了嗎?”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她的背后響起。
“啊,你……你好。”她本能地向對方打招呼,但是看到眼前的是一個穿著實驗服的人,便馬上認出了她。
“不過這個時間好像有點不太對吧。”科學家看了看手表,哈哈地笑了起來。
人偶不會說其他的話,仿佛大腦中有一個程序,這個程序里只有這樣一句用來回應打招呼的話,看起來是眼前的這個人為她設計的,打完招呼之后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這是她認為現在應該做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停下腳步,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看啊,現在還有半分鐘才下班,不能因為這樣就偷懶哦。”科學家伸出手臂將手表展示給她看,秒針在一點一點地轉動著,分針還沒有指向十二,不過能夠看到它在向著十一的方向微微抖動,每一下都離那里更加地近。
人偶點了點頭,于是走回到平臺上繼續站立著,即使沒有車輛,她也會做出引導的動作。媽媽就坐在旁邊看著,這讓她覺得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
綠燈閃爍,紅燈亮起,人偶伸出手示意停下,即使那里什么都沒有。半分鐘到了嗎?好像還沒有,還有一分鐘。
這時突然從面前與背后兩邊駛來了如同潮水般數量的車,所有的車都在斑馬線的路口前停止了下來。有一輛車看到沒有行人和左右橫過的車,似乎不太愿意被毫無影響力的信號燈和瘦弱的小女孩阻礙,油門聲轟鳴起來,就要橫沖過這路口。
綠發的人偶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一只手將指揮棒拄在指揮平臺上,另一只手握緊指揮棒指向那輛車,“禁止通行”的標志牌浮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結界一般的屏障將那輛車擋住,車輪在地上摩擦著,卻無法前進一步。看不清臉的司機生氣地按起喇叭來,可是人偶不為所動。
于是司機熄火下來準備和這個身形瘦弱,皮膚慘白的人偶好好理論一番,雖然明明是他做的不對,周圍很多的司機也響起喇叭來鄙視這樣的行為,為此感到不滿,但是也有很多的車在蠢蠢欲動。
“喂,讓我過去,這里也沒有別人。”
人偶不會說話,只是按了按指揮棒上的一個按鈕,交通規則書的電子文件就浮在空中展示給了那個人看,很快就跳到了那一條“紅燈停,綠燈行。”的規定。
“我才不管那么多,趕時間呢,快點。”司機想一把推開那個寫著無數冗雜的規矩的書,但是那只是浮在空中的虛像而已。
這并沒有讓人偶為難,也不會有多長時間的斗嘴環節,她只是做出了剛才一樣的姿勢示意車主回到車上。司機似乎覺得這個小女孩很好欺負的樣子,于是自信地走上前來,能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和兇狠的語氣嚇到她。
“唉,我說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看到司機準備走上前來,人偶立刻做出了危險應對反應,手中的指揮棒如同警棍一樣架在前方做出防御的姿勢,然后一只手指向司機,“行人通過”的標志出現在他的身后,地面上鋪出了一層斑馬線將他吸了過去,被推著回到了車門旁,一束結界在限制著他的行動,只能回到駕駛座上。
他這么做了,但是擺出一副不愿配合的表情,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不屑地看著綠發的人偶。也許綠發的人偶會想為什么不用魔法注入指揮棒將這個人教訓一頓,是個人都不想受這樣的侮辱,至少她不會這么想。
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準備將違規車輛的信息記錄下來傳輸到交通局,但是似乎信號出了點問題。這里是偏遠的路段,也難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于是她只能轉動起指揮棒,在地面上的箭頭突然轉向,閃現移動到了他的車下。司機驚慌地看著車輛不受控制地向后慢慢退去,跟著車道上的車一起后退,最后停到了等待線后方。
這似乎讓司機老實了下來。可是紅燈的時間似乎持續了很久,人偶抬頭看去,四個方向的路口都是紅燈,斑馬線上的行人指示燈都在飄紅,這明顯不是正常的情況,可是這樣的情況似乎讓她更加地安心。
那些蠢蠢欲動的車輛開始轟起油門,似乎忍受不了漫長的等待,將前方的車撞開擠到一邊去從中間沖出去,兩邊的車如同穿刺陷阱一般夾向站在中間的人偶。她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任何情況都不。“停”的標志牌將前方的車輛停下,然后將拄在地上的指揮棒一掃,身體轉到后方,將這個結界拉到了迎面開來的車輛前,幾乎所有沖動的的車都在原地打滑。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有輛車沒有被阻攔下來。那是一輛幾乎要報廢的車,腐朽嚴重地如同在酸雨中淋了很久,而且它突然引燃起來,整輛車籠罩在火焰之中,竄天的火苗擊碎玻璃從車窗里竄了出來。他似乎并不是要通過十字路口,而是徑直朝著人偶所在的指揮平臺沖來,從它的身上還急促地響起了警笛聲。
人偶立刻雙手轉動起指揮棒,微微發起紅光的指揮棒放出叮鈴叮鈴的聲音,一輛車從她的身后突然出現,從身旁飛速擦身而過后和那輛火焰車猛烈地撞在了一起,玻璃碎裂和金屬擦碰的聲音讓她感到震撼。火焰車停了下來,隨后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發生了爆炸,最后臉一點渣都沒有剩下,地面上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藍白相間的“機動車道”牌召喚出的車也很快消失,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但還是讓這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受到了一定的驚嚇。這時她注意到空中有魔力波動的痕跡,
“警察!”突然在靠近地面的空中出現了兩個傳送門,兩個傳送門警察握緊手槍從里面跳了出來警戒著四周,確認沒有危險之后走到小女孩的面前。
“剛才是你在使用破壞性的魔法嗎?”他們緊張地問道。
“你是交通課的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微微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她說不出話來。于是用魔法變出一個寫字板,在上面映出想要說的話,被盡量濃縮成可以一下寫完的句子里。
“剛才是有像是魔法控制的車要撞上來嗎?”
“哦呀,有點了不得。還沒有痕跡,不過我感覺得到那種黑暗的氣息。”
“那我們有點難處理了,我會回去向魔法鑒識課報告。這里沒有發生什么事情,那請您繼續站崗。”
綠發的人偶點了點頭。兩個警察看了看周圍違規的車輛,想了想好像不關自己的事情,于是拉下傳送門離開了這里。
綠燈很快地亮了起來,交警還沒有記錄下所有的違規車輛只能將他們放走。在人偶的指揮下兩邊的車輛用盡可能接近限速的速度飛速地穿過路口,最后消失在了路的遠方。現在十字路口又空空如也了。
綠燈與紅燈交替著,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這兩種燈下的她心情是不一樣的。綠燈的時候她會讓精神集中起來,手中做著動作的同時還要觀察四周的情況,而在紅燈的時候她只需要引導幾乎沒有人通過道路的車輛通過,做出一秒不到的手勢之后便可以享受片刻的安寧。即使她不知道紅綠燈都應該是同時亮起與熄滅的,至少現在不是這樣。
“嗨呀,還有五分鐘就要下班了,剛才真是驚險啊。”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褲和白色衣服,手中拿著紅傘的和自己身高和年齡相仿的女孩慢慢走上前來。紅傘的女孩臉上的表情比起綠發的人偶要更加豐富,不過也更加陰暗。她朝人偶笑了笑,仿佛在告訴她剛才那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只是在車上用電點了火而已,沒有用那種危險的東西,放心吧。”
人偶能做出一些表情,但是十分地不明顯,就連現在十分生氣的她也只能做出微微皺眉的表情。她低頭看向站在平臺下方和她對視著的女孩,然后看向四周,沒有應該帶著這個危險的孩子的阿姨,媽媽也只是坐在街邊的凳子上遠遠地看向這邊,似乎看到了令她高興的東西。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們都沒法說話,卻能和這個人在心里發出聲音。
“一直守著秩序多沒有意思啊。你看,那些違規的車,不也逃出了你的手心嗎?”她的聲音活潑但又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邪惡的感覺,我為什么會和這樣的人有關系,只有媽媽知道,是她將我們兩個人帶回來的,在我第一次睜眼有意識的時候,她就已經坐在了我的床邊。
“你這樣……太影響我工作了。”
“所以我才會在你不忙的時候來找你玩嘛,還有七分鐘就下班了,一起去玩嘛。”她就要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下指揮平臺,我立刻甩開了她的手。
“不行不行……還有幾分鐘才能下班。”
“死板。”她有點不高興地低聲說道,這時綠燈亮起,周圍并沒有車輛通過,但我還是做起了手勢。“啊,真無聊。那……現在就陪我玩吧,最刺激的那種,看你能不能接下我的攻擊了哦!”
“不行!媽媽不喜歡我們做這種事情的。”
可是她已經用紅傘踩了踩地面,身后浮空出現了黃色與黑色相間的各種警示牌,高壓電弧瞬間從高速旋轉帶著閃電的標志里閃出朝我這邊刺來。我立刻跳下平臺閃到離她一定距離的地方轉動起指揮棒,紅白相間的“停”將電弧阻擋在前方聚集成一個閃電球。她看到之后高興地笑了起來,更多的集束閃電從標志牌里沖了出來將電球變得越來越大。
她接著讓磁鐵標志的警示牌轉了起來,想要將我的“停”給吸過去。快要撐不住了,我艱難地騰出另一只手指示“單行道”飄過去頂在“停”后方,在它彎曲失效的那一瞬間被磁鐵吸了回去,在魔法引出的一條狹窄的道路里那些閃電被甩向了她。
我擔心她受傷便要將魔法斷開,但是她微微一笑之后撐開紅傘,閃電鏈在上面反彈之后飛向各處,在地面上打出一片燒焦的痕跡之后就消失了。
“好玩,我還沒玩夠呢。”她收起傘,心情愉悅地用手指在食指上轉動著傘柄。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再看向媽媽,她還是無動于衷。
“喂……別這樣。”我有點無奈地求她停手,但是已經聽到了什么東西飛速襲來的聲音,抬頭一看,空中出現了畫著爆炸形象的警示牌,向我飛來的炸彈從牌里出現后垂直下落,在火焰的推進下朝我奔來。
見到沒有希望,我當即召喚出一輛車,跳起踩在車頂上駛離這片區域,同時手中轉動起指揮棒在旁邊召喚出解除限速的指示牌,車的速度飛快地提升起來,沖到人行道上時身后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濃煙很快散去,從里面走出來的她似乎并不想就此停手。
“喂喂,別這樣。”我不喜歡她這種樣子,恐怖而隨性,難怪媽媽會比任何人都擔心她。
“至少在這里,和我好好玩玩吧。”她停下玩耍紅傘的手,將金屬尖頭的傘尖對準我做出起跑的動作。“來看看小女孩們是怎么打架的,我不會扯你的頭發的。”
媽媽,為什么不管管她?我再次看向媽媽,她現在離我的距離似乎更加地遠,臉上的表情已經模糊不清。我只能做好招架攻擊的準備。
她沒有瞬步的能力,而是用傘像捶背一樣散著步,臉上帶笑慢慢地走過來,身后圍繞成一圈的警示牌在旋轉,仿佛隨時會從里面飛出來什么可怕的東西。這樣的速度我可以輕松跑開,但是這樣她就會一直無理取鬧下去,那就打一場吧,我不會傷害她,但是她……我說不準。
我跳下車來,向手里的指揮棒注入魔力讓它發起顯眼的紅光來。她看到之后也開始積蓄魔力朝我飛奔過來,傘尖拖在路面上摩擦出熾熱的火星,然后把尖端那燒紅的金屬徑直刺向我。
“鏜!”我的金屬指揮棒重重地頂下她的戳刺,摩擦出的火花與魔法蒸汽在我的面前冒了出來。
我艱難地擋下這次攻擊,想著用另一只手召喚出指示牌的時候,她笑著立刻轉身向后跳去,同時將那把傘如同回旋鏢一般趁著身法投擲過來。
我召喚出了“停”,但是在結界形成之前它已經旋轉著從上方掠過,就要朝著我這邊刮來。
右手舉起指揮棒掩護在體前,左手控制著標示牌向著貼身方向追在傘后。傘柄正好地在我的指揮棒上勾住飛速轉了一圈,我的看見了那個尖頭正隨后向我揮來,可手上沉重的力讓我沒有反應過來。那個金屬的尖頭在我的臉上重重地劃了一道痕跡,然后在我的指揮棒上化成魔力流后消散。
“媽媽會生氣的。”我護著臉向后倒去,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會流血。“已經玩夠了吧?”
她伸出手將傘在手上重構,臉上還是那樣意猶未盡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輸給你呢?”
我沒有聽到這句話,最后看見的是她將傘指向我,那些帶著火,電,放射物的警示牌在涌動著魔力。傘上也許帶了毒,讓我瞬間感覺意識逐漸渙散,沒有聽清她說什么時知覺就已逐漸喪失殆盡。
“可憐的被造物者,在這樣的地方對著自己生氣嗎?她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從空中憑空出現了魔力流,紅發的少年突然出現在了警示牌的前方,與綠發的人偶所曾見過不同的是,他沒有戴上遮住面容的兜帽。
從他的左手衣袖中滑落出一柄長桿,在頭部長出了帶著猩紅色血痕的深藍色的鐮。他用力一甩,整把鐮刀掙出衣袖飛速旋轉之后釘在了一個準備釋放高壓電能的警示牌上,瞬間被打散成魔力流消散。他右手一抓將飛出去的鐮刀吸回手中,飛速揮舞手中的鐮刀一下將警示牌斬破,火星與魔法蒸汽迎面灑在紅傘的女孩臉上。
她看了看仿佛失去生命躺在路上的人偶,再怒視回漂浮在空中的男子。
“你是誰?對她做了什么?”
“不如先想想你做了什么,要學會控制自己。還有,把那個危險的東西收回去。”男子指了指她身后準備發射的激光眼和放射性物質——液態黃餅與新鮮的高能激發態放射原子炮彈。
女孩想了想,惡狠狠地提防著他收了回去。“你是誰?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你當然沒見過我,可是我見過你,在那個陰暗的地方休眠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已經餓死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
“你太能搗亂了,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你能決定的。但是不要試著破壞她所希望的‘秩序’。”
“我這是為了她考慮的……”
“哦呵,不會說話的你好像很會說話嘛,被造物者。”男子降落到地面上,拍拍沾上灰塵的斗篷之后走向倒在地上的人偶,女孩馬上警戒起來。“你和她的關系,你知道嗎?”
“我……”
“你不知道,不可能知道。至少現在我問你,你回答不出來,可是你已經有了那樣的意識,只是你沒有注意到而已。”男子自言自語著蹲下身,扶住人偶的頭部看著她的臉。“別看她現在這樣,她知道現在發生著的所有事情,對嗎?”
人偶始終禁閉著雙眼,就像她從來沒有睜開過一樣。
那把鐮刀……媽媽說過是我復活的道具!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劃過我身體淬火的刀刃,被重塑的我的身體,新的工作……還有,還有……
我和媽媽在外面走了很遠,見到了那個帶著紙符咒的人,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一個人,我會記起他一定有原因,在海邊我還見到了他,下船的時候我也感覺得到他在附近。我記得他是誰,但是卻感受不到那種恨意,在我的心里他并沒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媽媽,她讓我這樣叫她,那個拿著傘的女孩卻并不情愿如此。她為我鑄造了這個身體,并且不停地改造著我。我并不討厭這個身體,雖然摸起來比別人冷,一點也不柔軟,也不能做復雜的表情,甚至不能說話,可是我還是喜歡這個身體。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他到底是誰呢?手中的那柄鐮刀我好像見過,不,我只是感覺它在吸引著我,它對我很重要,我的意識在告訴我這些。我見到它長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可是媽媽不許我去碰它。
現在它在這個人的身上,我也見到過的。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見到了那個和我很像的女孩,她是黃色頭發的,她又是誰?不對,現在我在哪?我還是我嗎?我已經失去了一次身體和靈魂,我明白這一點——我真的明白嗎?
你不會明白的,你想到的東西很快就會消逝。你不會想起你是為什么向往著秩序,面對你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而產生的想法卻如同烙鐵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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