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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住院了嗎？”

    “是啊，我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從三樓的圍欄上摔了下來，不過只躺了一天就恢復(fù)過來了。”

    “誒，身上裝那么多東西，修起來挺輕松的啊。如果我有那么多錢，和足夠的勇氣也想給自己換那樣一套東西的。”

    突然刮起了一陣夜風(fēng)，周圍的樹影開始微微搖擺起來。這時我突然感覺大腦中有一道風(fēng)吹過一樣有一點涼意，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嗯？怎么了？前面有什么東西嗎？”翡翠站在我的前方問我，用手在我的劉海前揮了揮手。

    “可惡！”我突然失聲大吼了出來，樹林中驚奇了一陣飛鳥。我沒能保護(hù)她，卡谷，我的助手，還有她的男朋友，我記得他先我一步跳下了直升機(jī)，他可能還活著。可是我印象中從黑金大廈的樓上摔下來又是怎么回事？找不到這個記憶的連接點，只記得自己送了大梅考國的元首回到房間，難道在陽臺抽煙不小心摔下來的？難以置信。我繼續(xù)在腦海中翻找著之前某個瞬間注意到的東西，雖然我只見過地潛幾次面，但是絕對不會錯的，我在那堆出院牌里看到了他。

    我馬上往回跑去，翡翠在后面追著我。

    “怎么了？怎么了？”

    “我還要去見一個人，如果你有事的話先走吧。”

    她還是跟著我回到了住院處。

    “這個，叫‘地潛’的人是在哪個房間？”我指著一個名字叫“斯科都”的人牌子說道，工作人員扶了扶眼鏡在屏幕上為我翻找著。

    “421房。”聽到之后我馬上跑上了四樓，推門走進(jìn)421房里，里面的三張病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書，我們的突然闖入讓他嚇了一跳。

    “你還活著啊，我以為你出事了……”我坐到他床邊的凳子上，滿懷著對他的歉意說道。翡翠默默地退了出去，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來。他見到是我之后把書蓋在被子上向后靠在床背上，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

    “還好吧，不過你更讓我出乎意料，居然沒有什么事情。”我無法得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嚴(yán)肅，那樣面無表情。我看向他的左手，已經(jīng)打滿了固定用的石膏。

    “對不起，我失職了，沒能保護(hù)好她。”我緊張地搓著雙手指尖。

    “不，是我們失職了，她不應(yīng)該置你于危險的境地，拖累你的行動。我也是，沒有及時支援，這也算是對我的懲罰，只比軍法輕了一點。”他下身處的被子薄薄的，里面就像什么都沒有蓋著一樣。

    “你們……應(yīng)該相互喜歡很久了吧。”我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想盡我的力傳達(dá)一些給他。

    “很久，幾個月的時間，但是也沒有見過幾次面。這次行動能見到她也許只是巧合。啊，至少是見到了……”他長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

    “你知道她有多想你嗎？”

    “當(dāng)然知道，軍人之間理應(yīng)是不應(yīng)該有愛情的，因為很多沒法避免的事情，下一刻很有可能就是生離死別。所以我們都把每次見面和談話當(dāng)做是最后一天來度過。”

    “你會一直想著她嗎？”我試探地問道。這就是我對我定下贖罪的期限，可能會很久。

    “不會！”他突然大笑著說道，我有點驚訝地抬起頭，看見他的眼中已經(jīng)閃著了淚水。“我們早就有了那種覺悟，不會因為誰的離去而負(fù)罪一生。我會回憶她一段時間，想著在活著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傾盡了足夠的感情，所以之后就要把這份愛帶給下一個值得的人。”

    他手中的小說封面上就是兩個站在光明與黑暗兩邊，相隔著一條灰線的男女，只是男子站在了暗處。

    這時走廊里一陣喧鬧，兩個拿著復(fù)健用啞鈴，穿著大背心的士兵走了進(jìn)來，看到我之后眨了眨眼又看向地潛。他也笑著看向他們，雙方的臉上都有一些羨慕之情。我向他們拜托照顧之后便走出了房間，身后他們已經(jīng)扯開了嗓子在聊天。

    “那兩個是你的女朋友嗎？”“哇，真正點啊。你小子不會這么有出息吧。”

    “啊，是！都是我女朋友，不過我跟你們講我最中意的第三個女朋友的事情，她以前跟我在一個營里當(dāng)兵，現(xiàn)在在家等我回去結(jié)婚了。”

    “他是誰？”

    “跟我有關(guān)的一個人的男朋友，不過現(xiàn)在他心情可能不太好。”我在自動販賣機(jī)買了一包煙后點了起來，心情終于沒有那么堵了。可是我好像弄丟了我的辛普限量款打火機(jī)，我的“馬爾波勒”和“辛普”，還有昨天出席談判時穿的衣服也沒有在病房里見到。

    “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們直接去中轉(zhuǎn)站咯。”

    “應(yīng)該沒有了。”我?guī)缀鮼G掉了我?guī)淼乃袞|西，有點狼狽地完成了任務(wù)。

    “哇，你原來昨天去當(dāng)元首的保鏢啊。”她正在看著各種各樣的新聞，把我和那個看起來有點邪惡的戰(zhàn)爭狂人并肩走在一起的照片展示在我面前。

    “只是任務(wù)而已，沒什么好光榮的。我又不想和她有多大的關(guān)系。”

    “咧，還是很羨慕。”翡翠朝我做了一個鬼臉。

    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那個行動十分迅速，像是黑影一樣的人坐在翡翠的機(jī)甲上看向我們。眼睛發(fā)出微弱紅光的她的金屬手下也從蹲坐的姿態(tài)站起身來。

    “搭我的‘蘿卜’過去吧，這么晚這里不會有車經(jīng)過的。”

    “好吧。”

    我跟著她爬進(jìn)了蘿卜里，站在克里斯托的副駕駛座位后。這時我才注意到了他少了一只手臂，他也側(cè)臉看向我，稍稍朝著空空的左臂偏了偏頭又坐正在了座位上。我看著前方的景象向著下方流去，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你有什么打算嗎？回去休息一下接著干嗎？”我們現(xiàn)在在接近波勒訥運(yùn)河的海面上飛行著，那些金屬伙伴跟在身后。這時翡翠朝我搭話道。

    “我可能要休息很久了，或者說就這樣退休好了，已經(jīng)攢了不少的錢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花。你呢？”

    “我是想繼續(xù)找下一個工作啦，但是我的伙伴們損失得有點多，要回聯(lián)邦實驗室去重新鑄造一些了。不過我也想在這次合同到期之后就休息一段時間，這次工作強(qiáng)度有點大了，那種震撼的感覺現(xiàn)在還讓我有點暈。”

    “也是呢，我也沒有見過有人用那么大陣仗的武器。”

    “可是我也不會別的事情了，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種工作上做一輩子嗎？”面對她突然拋出的問題，我一時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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