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切的開始-《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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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日諾艾爾hn-206
“等等,請問是要去西北邊的地方嗎?”我牽著小d的手,右手拿著急忙準備好的行李箱,身上還背著對于剛睡醒的我來說有些沉重的露營裝備趕上了這些準備離開這里的人。
“啊,是啊。”司機先回應了,“不知道后面還有沒有位置,你們自己上來吧。”
“真是非常感謝。”我感激地說道,然后直接搭上了后面裝著遮陽棚的運載艙,里面已經坐著許多的人了,她們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從身上的服飾來看像是帝國的人,是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嗎?我稍微和她們招手打了打招呼,她們也友善地微笑著點頭和示意。有兩個人已經靠在一起睡著了,其他人也閉著眼低著頭和躺在另一個人的大腿上。
在略顯吵鬧的聲音中我們駛出了這座城市的新城區,直接開上了海濱公路,在這樣的季節里能夠在白天看到海面上的海鷗。我看了看手機,今天是暖季的最后一天了,時間比我感覺都要快,仿佛有人在推動著一樣。
車上保持著靜默的狀態,像極了上班時搭的早班電車一樣,人們無論如何休息,他們都是一樣地勞累。我也應該在這個時候閉起眼小小休息一下,沒想到居然也像她們一樣睡了過去。
在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突然感覺手中有什么東西被突然抽出,那是我一直牽著的小d的手。我睜開眼看了看身邊她在車上站了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頭看向外面。沒想到這時她突然召喚出了指揮棒,在她的手中轉動起來發出叮鈴的響聲,同時這輛車突然做了一個急剎車,讓我直接向著車輛的前方滑去,把所有人都給驚醒了。
“你在做什么?”我撐著椅座稍微恢復了平衡,大聲地問道。其他人也被突發情況弄得摸不清頭腦,而小d則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直接一躍而下跳到馬路上,直接召喚出“解除限速”的標識沖進了路邊的一條小路中。
司機急忙地跑了過來,走到我們的這里檢查情況,有點不解地撓撓頭開始從側箱里拿出工具箱檢查車輛。
這讓我感到害怕,人偶不聽話是令我擔心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了一件事情,這個原因是我所無法得知的。她本應該只擁有人的基本意識,而不會自發地產生一種目的性的意識,現在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沖進了這片樹林和矮山之中,我必須去把她找回來。
其他人正想問我發生了什么的時候,我已經跳下了車,往路邊的那條小路跑去。司機大聲地問我去做什么,我只能急忙回復道:“里面出了點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司機看起來被弄暈了,不過眼下越野車的前驅似乎因為剛才的出現了問題,確實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了。
你在哪里?小d?這是發生了什么?
這條路以十分扭曲的方式在山林中前進著,而且根本沒有人走過,地上完全是雜草和亂石鋪成的樣子,如果不是小d的標志在地上和巖石上的痕跡,我甚至不知道前方的樹后還有能夠繼續深入的路。
在我感到疲憊,身上也因為運動和焦慮出了一身汗。已經走了很久,太陽也已經來到了半邊天,四周除了幾聲鳥叫以外,寂靜地讓我感到就像被拋棄在了野外一樣。就在我感覺上氣不接下氣,準備先找個石頭坐一下時,在眼前的一座相比周圍的高山顯得矮小的山下逐漸出現了一片空地。
我向著那邊繼續走去,眼前是一片藍色與紅色的湖泊,還有更遠一點流淌著的河流和沼澤。不對,這不是水。我的眼睛像是受到了阻礙一樣有點無法在遠處看清,只能繼續向前走去,在這種陰暗的地方出現如此鮮艷的顏色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小d?我注意到在路邊有一個倚著石頭坐著的綠色頭發的身影,她保持著和布偶熊一樣的坐姿,不過雙眼緊閉著。我馬上跑了過去,晃了晃她的肩膀,沒有醒過來,但是她似乎只是睡著了的樣子,模擬人類的呼吸系統依然還是能感受到平穩的氣息。再檢查了一下身上,衣服也是完好的,沒有什么戰斗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她是自然而然地睡在了路邊。
這里一定有什么不對,我慢慢走近那個紅藍交織的地面,就在一瞬之間,眼前如同霧一般遮住我的雙眼的東西散去,讓我能夠清晰地看到這里的景象。
地面上的是向著離心的方向躺著的人,至少有著人一樣的形體。在整個空地上近似地擺出了一個圓,中心是藍色的頭發,身上穿著淡綠色的衣服,頭發和衣服上帶著燒焦過后的黑色。還有兩個穿著帝國的法袍和儀式服的人,以及幾個紫色皮膚,頭上長著角的惡魔身軀。
在他們的身上和身下,是一片猩紅色的海洋,仿佛一切就在剛才發生一樣,鮮血還在慢慢地流出來,不曾凝結變紫。
在那些藍色頭發,體型較小的人身上布滿了彈孔和刀傷,身軀也變得殘缺不堪,斷肢被他們的身體壓在身下。還有一些衣服是白色的,看起來身材比較高的普通人,破碎的眼鏡掉在地上和其它尸體身上,一切都被鮮血染成了深色。
這里至少有幾十,一百多個這樣的人,被殘忍地屠殺了,而那些惡魔的身邊,就散落著用來屠殺他們的武器,有的人和惡魔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而現在他們已經身首異處,頭部被直接砍了下來,落在身體的近處。沒有被這樣處決掉的惡魔和人,都被尖銳的東西扎穿了后背,將心臟從胸腔中連著鎖骨肋骨一起被狂暴地扯出體內。
那些藍色頭發的人,和剛才那幾個車上的人好像啊,眼睛與體型與眾人不同,他們應該就是實驗室里的失蹤的部分實驗體了,那么……我在尸體堆中掃視著,看到了期望中熟悉的人臉斜著趴在地面上,馬上不顧心理與生理上的惡心踩著血水跑向中間。
爸爸,爸爸!我試著將他龐大的身軀翻到正面,可身上血黏液和體重讓我無法做到。他的背上中了四發子彈,從前面和后面一起射入身體結束了他的生命。
我找到了,不愿意找到的結果。父親的失蹤秘密已經找到了,那個實驗室里面的事物消失的秘密也找到了,我也如同踩進這攤黏稠的血液中一樣,永遠無法脫身出來。
他的表情始終是那樣的嚴肅,終于能在這個時候變得安詳。胸前還掛著被子彈擊穿的工作證塑料牌,我擦去上面的血跡,從沒有燒焦的部分看到了他一絲不茍的臉。我站起身來,無力地看向天空,一片模糊,仿佛與外界隔開了一層東西。
在一個靠近魔法師的藍色頭發的人手上,我發現了手中緊緊抓著的金屬吊牌,那是帝國法師的首飾,還有魔法灼傷的痕跡。果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起不為人知的恐怖事件背后,是兩個彼此敵對的國家之間的陰謀——即使我沒有任何證據。
我曾無比討厭父親,同樣是作為學者的他是那樣的刻板和固執,沒有一天不在反抗著他對所有事物的固有觀念。可是他最后榮幸地成為了資深的科學家,而我還在為事業而苦惱,這卻造成了他的悲劇,而我卻應該想想要不要走上他走過的路。不,我應該還是我,可是至少現在,我應該為至親的悲劇而流淚。
我不曾向別人流露過我的情感,可現在,眼淚能夠代表我的感情。
我拿起這塊金屬吊牌,然后走到被剖心的惡魔旁邊拿起斷裂的戟,走回到父親身邊,跪在血水中,那份熱淚滴進血液中,將我的心,我的身體都浸泡在其中。雙手能感覺到這種新鮮血液的溫度,將這兩件東西被擺在父親面前。
這是我的童年和我父親大半生的家鄉的風俗,將代表著仇人的物件擺在墳墓之前永遠地刻進腦中,“沒有知識能夠比這更加優先,沒有法律能夠比這更加有力。”我默念著只在故事老人那聽到過的誡言。
“可憐,可悲,可嘆,無人訴說。”似乎從我的心底里,亦或是從我的背后傳來了縹緲的聲音。這是我的聲音,帶著非人一般的機械嘈雜聲。
我循聲轉過頭去,就在小d依靠睡著的石頭上,背對著她坐著一個身穿白袍,露出前額一縷紅發的人在用雙手摩挲著一塊石板。他大腿上擺放著的鐮刀讓我記憶猶新,即使他換了一副裝扮。
“你是……死神嗎?”我不自禁地用干凈的手臂擦去眼淚,甚至被指甲在眼瞼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我不是,但是我可以是。”他的嘴并不會動,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只是微微偏頭看向我這邊,兜帽沿下只有一片陰影。
“你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嗎?”
“我知道,這里的所有人,從生到死。”如同機械一般的語言,簡潔地告訴了我發生的事情。
“是誰干的?你能告訴我嗎?”
“我聽不懂。”
“帝國,聯邦,法師,惡魔!是誰?帝國有沒有參與,聯邦有沒有說過什么?”
“法師伸出了手,惡魔扣動了槍,然后我解決了問題。”
“真的嗎?難道帝國和聯邦真的在這種地方同流合污嗎?”
“我聽不懂,我只知道,是人殺了人,這些都是人,他們自相殘殺。”
“所以你在這做了什么?”
“我?我當然是把那些殺害我的同胞和朋友的人給干掉了。”他的聲音變成了另一個,同樣帶著微弱的機械聲音的人。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我記不清了……”
“那么他們為什么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才……”
“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或者說那個人偶會帶你來。”聲音變成了一個有著強大的魄力的男聲。
“你知道?難道說……你見過我,我也見過你?”
“當然,我們的緣分可不是在被你埋進一個無名島的坑里就能斬斷的。”
他就是那把經過精湛的記憶鍛造出來的鐮刀的主人,我猛然明白了我們之間的聯系。我曾用那把鐮刀意外復活過幾乎完全失去形體的綠發人偶,又在實驗室中見到了需要那把鐮刀才能活下去的金發少女。
“所以,你是武器的靈魂嗎?”
“當然,不是,我什么都不是,至少現在我只能和你,和這個人偶交流。不過現在,我能夠在這里重新以你們普通人類能夠看到的形體出現,多虧了……”
如同電話斷線一般,他的話語變得混亂和嘈雜,然后戛然而止。
“我一直都在這個地方,為了什么而存在著。”
“所以這里保持著這樣的狀態,都是你做的嗎?”
“我能做到,在我的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無論生者死者,都感覺不到。可是你來了,我也不需要這么做了。”
“難道是為了等我的到來才這么做的嗎?”
“我無法否認,因為需要讓你知道真相。”話語中逐漸恢復了生氣,那個人的意志又回來了。“這只是我知道的真相,不要和任何人說。”
“為什么?難道不應該讓他們接受制裁嗎?”
“他們?誰?這些被我砍下腦袋的人嗎?還是說他們背后看不到的指使者,還是他們更背后的國家意志?”
“可是……”我意識到了我的無力,事情應該就此休止。我能想到的是那個被人狙殺的管理者,可是他已經死了;還有泰莎,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讓她替罪,就連這個都遠遠不夠,她現在至少什么都不是;那么,我能夠報復的對象,只有秘銀聯邦和極東帝國了嗎?
“讓這件事情就這樣埋在這片山林之中吧,不要向別人提起它,你想要的正義,可不是別人想要的。至于那些毫無關聯的人,嘁,他們只是喜歡觀賞正義和僭越正義而已。”
“不,我會想辦法的。”
“仇恨掩蓋了你的雙眼,復仇吞噬了你的理性。”
“我當然可以選擇就此放棄,不過我考慮過了,我會繼續下去。”
“不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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