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這都檢測不明白嗎?!”圣安德魯國王煩躁下忽然把手中檢測報告橫扔出去。那侍衛瑟縮了一下,但動也不敢動。
“檢測不出來?都是真的?!”圣安德魯國王坐不住了,起身不斷在王座前踱步,“怎么可能是!再給我細細得查!!檢查不出來?呵,要么說明他們工藝不達標,現在已經讓有心人仿制了去;要么就是他們私藏禍心。檢測不出來,無論哪條都是死罪!!”
“陛下息怒!”蘭斯洛忙道,在場的人里,侍衛們不敢也不能評論軍事,朝冥又是已經被拽入了這件事,能出聲的只有他,“檢測機關明知送來這樣的結果會引來大禍,還是遵循事實結果實話實說,他們本身是沒有禍心的!陛下您想,當初雷茵小姐身上的烙印,檢測為真,可她真的是卡牌魔法師后裔嗎?同樣,兩塊令牌同時檢測為真……”
蘭斯洛刻意沒把話說完。果然,聽到雷茵的名字后,圣安德魯國王冷靜了一些,重重嘆了口氣,坐回王座上,垂頭似在思索。
“陛下,”又一個侍衛走進議政廳內,端起一枚紋樣有些像時鐘的令牌,“戈路先生求見!”
“戈路……?”這個姓氏在圣安德魯國王腦海里已經有些陌生了,但看到那塊令牌,他立刻想到了來者是誰,雖然驚異,還是匆忙下令,“快!快讓他進來!!”
中年男子在侍衛的帶領下走進議政廳,他的穿著并不正式,打著補丁的灰色長袍、脖子上還堆著被拉下來的面巾,有些灰白的頭發留得很長,在腦后簡單扎起。光看外表,他并不像能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物,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正是上一屆時空魔輪守護者、卸任后就不知所蹤如今才重新在王國上層面前露臉的修.戈路!
“戈路先生快請坐。露西亞小姐繼任后你去哪里了?近來怎么早?這次怎么突然來訪?現在王國的局勢……”圣安德魯國王的問題沒完沒了。不怪他,任何一個曾經熟悉戈路的人看到他失蹤多年后突然出現都得敘幾句舊。而且圣安德魯國王覺得,此刻修.戈路能來,必定是能解決他心中問題的那個人!
戈路并未回答圣安德魯國王的問題,反而揚揚眉,從長袍的衣帶里拿出了另一塊和侍衛手上的一模一樣的時鐘紋樣的令牌:“陛下,您侍衛手上的是露西亞的守護者信物,這才是我的。”
圣安德魯國王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戈路此時這樣刻意般拿出兩個信物,暗示意味不可謂不明顯!
“你的意思是……!!”朝冥猛地抬起頭。
“整個洛克王國,能做到數小時內大破斯姆敵軍的,能有幾人?”戈路反問他。
“快,把剛才送出去的令牌傳回來!”圣安德魯國王忙起身揮手。
待侍衛應聲出去后,他才緩緩重新坐下,看看戈路,又看看朝冥。對上朝冥微紅的眼睛,他知道朝冥和他想到的一樣,但因為避諱才遲遲沒有敢開口提,或者說,縱然知道時空的魔力,他們仍覺得不可思議!!
終于是圣安德魯國王先開口了,語氣復雜:“他……跟你來這邊了嗎?”
收到的是戈路的一陣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他的尸首現在已經腐爛得灰都不剩了吧。再者說,時空守護者還能隨意帶著任何人在兩邊穿越不成?那這兩個世界不就亂套了?!”
笑完,他才略帶了幾分嚴肅,正色道:“陛下既已下令處死他,就想必已經考慮過失去一位斯姆所懼憚的高級將領的后果了。想必這是您曾經充分權衡過做出的最終決定,這就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圣安德魯國王輕嘆一口氣,又想起那天的猶豫……但現在想那些還有什么用!
戈路頓了頓,道:“我是考慮不了這么多,但兆康先生那天也想了很多。”
這是這次談話第一次提到這個名字,圣安德魯國王、朝冥和蘭斯洛心里都“咯噔”一下,但三人均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有開口。
“你們也別問我那天為什么會去刑部。我見了他,說我要去洛克1844年9月19日辦點修補時空的事,他果然聽懂了,問我到了那邊能不能去他家,找到他藏在暗閣里的備用計劃密封文件,交給國王陛下或者軍事委員會。”
“他此舉并沒有違背時空的相關原則,只是囑托我到這天幫他把家中的文件轉交一下,我當然沒什么不能答應的。”
“戈路先生,請您等一下。”蘭斯洛明白那封密函出自誰之手了——也只能出自那位之手,但聽著感覺不大對勁,“兆康先生是完全可以留下遺囑讓相關人員去取,他離世時尚留下了大量研究邊疆形勢、戰局的資料筆記……就算他真的有什么計劃,一定要9月19日才能實施,他分明是讓您把密函轉交給陛下或者軍事委員會上層,為何那封密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邊疆前線?還有那塊令牌?”
圣安德魯國王和朝冥也很想知道!!他們一個焦頭爛額了一晚上,一個心驚膽戰了一晚上,迫切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是我臨走時,他又多問了我一句戰爭進行的程度。”戈路的語氣難得沒有一驚一乍,平淡道出,“我不懂軍事,也不會告訴他。但他猜出我既然要去修補時空,時空必然遭受了挫傷,自己神神叨叨地分析了半天竟也把現在的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猜完,他嘆息說,憑他對陛下和自己手下的了解,大概不敢直接冒用這一方案,就算收到計劃文件恐怕也實施不出去,他一個已死之人又不能勸諫。所以請求我直接將文件送到邊疆前線將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