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山(一)五月五日-《無限詭異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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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也取出【相機濾鏡】遞給司機,自從有了【人皮假面】,這個只能小幅度調整面容的道具已經沒什么用了。
天這會兒幾乎全黑了,一輪血色的月亮高掛在夜空上,投下猩紅的光。
齊斯和林辰拿了車票,便坐回各自的座位,貼著車窗玻璃看窗外的景象。
原本荒蕪的大草原上漸漸有了動物,看身形是牦牛和山羊,這些動物成群結隊地順著車開的方向跑,像是趕赴一場約定的宴會。
一只山羊貼著大巴車跑過,朝齊斯扭過頭來,詭異的橫瞳隔著玻璃和齊斯對視,傳遞著無言的絕望和哀傷。
它好像不是自愿要前行,而是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即將奔向注定的死亡。
齊斯又看到了帳篷,各種腐爛的帳篷像是一個個墳包,駐扎在羊群和牛群涌動成的海洋里,被狂風吹得歪向一側,帆布像旗幟似的獵獵飛舞。
但是沒有人,搭建這些帳篷的人不知去了哪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大巴車停了,尖利的女聲和沙啞的男聲同時從駕駛座的方向傳來:“沒有車票的請在此站下車。”
沒有人下車,齊斯和林辰剛在前不久補完票,目前是合法乘客。
大巴車繼續前行,越過路旁一塊殘破的石碑,向前方平地上陡然生出的連綿山脈前行。
那石碑上似乎刻著字,齊斯看不太清,但他能夠看清石碑的斷口處有濃郁的血水汩汩流下,就好像一個活生生的存在被人用刀砍傷了一樣。
不知是不是齊斯的錯覺,就在大巴車越過石碑的那一刻,天色又暗了些,地面也變黑了許多。
就連原本呼嘯的狂風都安靜了一瞬,換了個方向再度吹起,像是從活人的地界初入厲鬼的領域,不敢高聲言語。
與此同時,徐瑤的靈魂葉片震動著傳來消息:“齊斯,這地方真夠鳥不拉屎的,把我和一個帥哥一起扔站臺這兒,也不知道車什么時候來……”
……
董希文坐在大巴車上,聽到司機喊“沒有車牌的請在此站下車”時,不由瞥了身邊穿白襯衫、戴小丑面具的青年一眼。
他和青年作為憑空出現在車上的玩家,自然是沒有車票的。
奈何青年在前一次大巴車急轉彎、遺像落地的時候,借著幫忙扶遺像的動作,趁亂從上面摸了兩張車票下來。
青年自己留了一張,又給他塞了一張,還通過靈魂葉片威脅他說:“作為隊友,我會盡可能保證你的存活,但也希望你能展現出足夠的價值,以免我哪天覺得你沒用了,順手弄死你。”
很好,這很齊斯。
董希文拿著印刷著別人的遺像的車票,只覺得但凡司機一個個查過去,貨不對板的他和齊斯都要完。
他正考慮著現在補票還來不來得及,就聽身邊的青年笑道:“不需要了,那兩個倒霉鬼就要被趕下車了。”
董希文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去,只見上車處的投幣箱中,無數張紙幣從投幣孔中涌出,飛向先前被偷走車票的那兩名乘客。
乘客的虛影閃爍了兩下消失了,紙幣卷起座位上的遺像和骨灰盒,從打開的車門處丟下了車。
車門再次關上,董希文透過車窗又看到了兩名乘客的身影。
男人的臉色變得青綠,嘴詭異地大張著,似乎想訴說什么;女人的眼睛和口鼻流淌下血淚,她將臉貼到車窗上直勾勾地看著董希文,在玻璃上留下一個血印。
董希文低下頭,手中車票上印著的女人頭像同樣也在看著他,眼神帶著怨毒和憎恨。
他嚇了一跳,作為罪魁禍首的青年卻是云淡風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面具下的唇角揚起一個弧度:“看它們憤怒得要命卻又無計可施,你不覺得有趣嗎?”
董希文一點兒也不覺得有趣,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該說不愧是類人嗎?你是真不做人啊!
大巴車繼續前行,駛過流血的石碑,駛向前方的山脈,將兩只倒霉的鬼怪丟在車后。
董希文將明顯有問題的車票折了兩折,塞進口袋,在腦海里面和弟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迫使自己不去關注一整車的鬼怪。
青年則拿出不知怎么帶過來的手機,點進開心消消樂玩了起來,手腕上的銀色手環折射血月的光,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