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芳看不見玲子么?是為了防止鬼怪NPC自相殘殺,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齊斯問:“李老師是今天才開始不搭理你的嗎?她可能是剛和教導主任吵完架,心情不好,不想和學生交流吧。” “可能吧。”玲子低下頭,臉龐有一瞬間顯出兔面的虛影,“但是其他同學問她問題,她都理他們的啊。她好像真的看不見我……” “這就有點奇怪了。”齊斯捏出一副感同身受的神情,皺眉道,“昨天你去找過李老師嗎?昨天她有和你說過什么嗎?是不是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 “昨天?我沒有找過李老師啊,上次主動找她是在一個月以前了……” “這樣么?可能只是她最近太忙了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食堂。 因為到得比較晚,食堂里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打飯的窗口后,飯菜只剩下一些邊角和湯水,食堂阿姨們挽著袖子,將空盆收到推車上,發(fā)出“咣當”的響聲。 玲子打完飯菜后,坐到食堂角落的空位上,安靜地埋頭吃飯。 齊斯照例拿了個空餐盤,裝模作樣地轉(zhuǎn)了一圈,不過這次,他坐在了玲子對面。 “玲子這種人只能一個人坐在角落了。” “沒有人會愿意搭理她的,她怎么還不去死啊?” “這種人早就該去死了,就該讓兔神收了她的命。” 和第一天如出一轍的話語由身邊的學生們滿懷惡意地說出,他們好像完全沒察覺到齊斯的出現(xiàn),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機械般,重復老生常談的臺詞。 世界的真實感一絲一縷變得稀薄,齊斯抓住一個臉色慘白、雙目烏黑無光的男生,一字一頓地問:“你看得到我嗎?” 那男生的眼中有嫌惡之色一閃而過:“陸鳴,你有病吧?” 周圍的議論聲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變化: “陸鳴這種人只能一個人坐在角落了。” “沒有人會愿意搭理他的,他怎么還不去死啊?” “這種人早就該去死了,就該讓兔神收了他的命。” 漩渦中央的人從玲子變成了陸鳴——也就是齊斯,學生們絲毫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對,盡職盡責地說著更換過主角的臺詞。 “我聽說只需要向兔神獻祭一個人,就可以實現(xiàn)任何愿望,我們能不能把陸鳴獻祭掉,換我們所有人考上好高中啊?” “我已經(jīng)找人將受詛咒的兔神像送給陸鳴了呢,他七天后就會死掉,我們的愿望就會實現(xiàn)。” 玲子的眼中流露擔憂的神色,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 齊斯沖她不在意地笑笑,將食指豎在唇間一劃而過,起身走出食堂。 玲子昨日的話語在耳邊回蕩:“總要有人遭受這一切的,這是命運的安排。” 戲臺已經(jīng)搭好,劇本已經(jīng)寫就,有一個所有人都討厭的孩子,將被其他孩子們共同獻祭給兔神,作為實現(xiàn)愿望的籌碼。 這個孩子可以是陸鳴,也可以是玲子,只需要死一個人就夠了。 如果死的是玲子,那么陸鳴將活下去;而如果陸鳴死了,那么玲子將幸存。 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故事的最后陸鳴和玲子都死了,希望中學陷入七日的輪回,有一個陸鳴所化的厲鬼盤踞于此,一遍遍地拯救結(jié)局已定的玲子。 兔神町同樣是一座這樣的戲臺,與希望中學不同的是,即將被獻祭的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孩子。 玲子已經(jīng)死了,被齊斯扮演的神無七郎殺死了;而在兔神祭那天,還將再死一個人…… 齊斯回到教學樓,在教師辦公室門前停步。 離晚自修開始還早,學生們吃完了飯,都在教室外聚集,或是在走廊間來回散步,或是趴在窗臺上聊著閑話,也有幾個調(diào)皮的男生追來趕去、推推搡搡。 一切都是鮮活的、生機盎然的,喧鬧得好像上個世紀的招貼畫。沒有一個人的目光落在齊斯身上,好像分屬于不同的圖層,注定沒有交集。 齊斯在辦公室的門上敲了三下,門后傳來一聲“請進”的話音,屬于李芳。 齊斯推開門,并沒有隨手關上,而是任由它大開著,從里面可以聽到外面學生的喧鬧,而外面路過的人也都能看到里面的狀貌。 李芳坐在辦公室后,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到底沒有讓齊斯退回去關門。 第(2/3)頁